真是尴尬,我觉得大爷大妈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干咳一声:“家国未平不谈儿女私情。”我急中生智,我真是个有抱负有思想的女人。
实话是,我恐惧一段感情的投入。
大爷明显看我的眼神变了,我理解为崇敬赞赏,但大爷却揪着山羊胡慢慢悠悠的问我:“你没病吧。”
大妈咋舌:“好好一小姑娘怎么就给毁了。”
我:我才不和你们这群低觉悟的人为伍!
“年纪轻轻就想不开。”大爷摇头叹息。
我:“将年轻的生命投入无限的建设中我自豪,我骄傲。”
我豪情万丈时,台上几个长老不知因为什么慷慨激昂的争执起来。
“我说祭祀不急于一时,再等等,可你们偏不听现在出事了怪谁?”关云长老冷哼,刻板而严肃。
言真长老揪着胡须:“当初你怎么没阻止,还不是忙着自己修炼,事情都发生了再放什么马后炮。”
……
掌门看起来有点愁,干脆和王焱交谈起来,不介入长老们的争执之中,一时间台上的大佬们各自顾自己的,完全忽略了还在台下站着的弟子们。正因为此,我同几个大爷大妈的交谈也热烈起来,将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那个穿青棉衣的站出来。”朝天宫内,白衣胜雪的执事长老大喝一声。
我不为所动,我已经和大爷大妈们侃侃而谈到如何建设和谐的青城环境:“一切听掌门指挥,走富强和谐道路,一百年不动摇。”反正都是糊驺,牛皮怎么牛就怎么吹呗。
大妈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出人群:“叫你呢。”
我错愕中就被大妈推了出去,我瞧着自己身穿的青布棉衣内心忐忑,眼珠子乱转最后将目光停在执事长老身上,咽口水手指自己鼻尖:“我?”试探性的发问。
“对,就是你。”执事长老的脸色不太好,掌门偏头目光离开王焱,与王焱双双将目光投向我。
我腿有些发软。
执事长老一挥宽大袖袍:“一直嘀嘀咕咕,除了你,还有谁如你一般不守规矩?”
我懵逼了!回头看,那些大爷大妈冲我默契微笑,齐齐离我远了些,动作整齐划一。
妈蛋,除了我不还有一大堆人bbbbbbb么,怎么又拿我开刀,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么?
王焱似笑非笑,那双微眯的狭长凤眼偶尔流露出精光,掌门眉头微皱:“张潇。”
我叹息:“弟子知错。”
“张潇。”关云长老叫我,声音恨铁不成钢:“入观三年不曾练出气感,老夫也不苛责你,毕竟人各不相同,老夫不做强求,将你留在了青城观也是看你平日甚为乖巧,怎如今如此不守规矩?”
我觉得,这些boss们一定是将心里的郁结之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了。
我继续道歉。
“罚你打扫神坛一月。”关云长老语气平缓。
我说:“掌门说以后神坛打扫都由我来。”才一个月,罚的真轻,相比起来让我无期限打扫神坛的掌门心真黑。
关云长老表情一滞朝掌门看了眼,掌门点头默认,关云长老不苟言笑:“你倒是真不省心,该罚。”
我还不省心?!
掌门让我打扫神坛我就打扫,清华长老让我抄书就抄书,我反抗过么,哪次不是强颜欢笑的答应下来。
“罚你厨房烧火三月。”关云长老的话掷地有声。
我内心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但脸上还得保持微笑:“是。”
关云长老挥袖:“好好站着去。”
我站回人群中,大爷笑嘻嘻说:“正好帮我打下手。”
我紧闭双唇不说话,很有骨气,同一个坑我绝对不会跳两次,就算现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说一句“好汉饶命”。
“今日让你们来朝天宫,主要是关于祭祀一事。”掌门环视四周目光威严:“祭祀失败若是谁敢传出去我定要严惩,更不许有人因祭祀失败而整日疑神疑鬼,以为是天神降罪弄得青城观人心惶惶。”
“都听明白了?”掌门越说声音里带着的压迫力就越大,我跟着大殿里乌压压站着的弟子一样低头齐声喊:“谨遵掌门之命。”
声音拖拖拉拉,但掌门还是不温不火“嗯”了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跟着执事长老起身:“关于神坛着火一事……”
执事长老说出“着火”二字后我眼皮一跳,心也跟着乱跳起来,终于还是被提起了。
“木华你可有什么想说的?”执事长老在训斥完木华看管火光兽不利之后看似不近人情的质问木华,但实际上以木华的身份谁敢真的与她为难。
我朝唐初雪那看了眼,唐初雪也正好瞧见我,我与她目光交汇,她提步出列先木华一步高声道:“此事与木华无关。”
木华诧异的看向唐初雪,一双杏眼若有所思闭口不言。
执事长老眉头皱的更紧,唐初雪低头声音还打着颤:“火光兽被放出是有人故意的,不关木华的事,有人告诉弟子那夜青城观她见到一黑衣人闯进了木华的住处。”
执事长老摸着下巴目光狐疑而后质问:“是谁告诉你的?”
唐初雪犹犹豫豫:“弟子不能说,总之此事与木华无关,还请掌门莫要冤枉了木华。”
“大胆,知情而不说,我看你是想入静思堂面壁。”执事长老显然是因唐初雪的固执而发怒了,说着话已经朝台下走。
关云长老也起身朝唐初雪逼问:“初雪,到底是谁,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唐初雪一咬牙往地板上重重一跪,涨红脸小声道:“我真的不能说。”
“放肆。”关云长来怒斥:“你若不说出休怪为师对你重罚。”
唐初雪的戏感真足,将悲愤而又委屈的表情表现的恰到好处,尤其是那欲言又止的神态简直神了,我双手搓搓脸揉揉手腕,接下来该我上场了,我“噗通”也跟着往地板上一跪:“是我,是我告诉初雪的。”
“张潇。”掌门从椅子上站起:“怎么又是你。”掌门叫我的名字叫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对,又是我这个倒霉鬼!为了让唐初雪不被人怀疑,我决定这个锅我来背,我容易么?
一直神情淡然且实力看戏的王焱冷不丁发出一声冷哼,看我的眼神犀利而又寒意凛冽,狭长凤眼中带一丝了然讽笑,似乎早已看穿我的一切把戏,他一定越看我越觉得我像个笑话。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