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落凡尘

天空如墨泼般，黑云层层，遮天蔽日。

一条巨蟒在其中穿梭，刚才霹下来的雷霆，此时响起轰隆声，响彻天地。

再一瞬，雷霆霹雳多了起来，在黑云中闪烁，好似代替了大日，将阴沉的天空，照的明亮。

袁齐天凝神看向天空，他没有看错，那貌似就是一条巨蟒，他在黑云中不断穿梭，一直被雷霆追着霹打。

“他该犯有多大的罪孽，被天打五雷轰。”袁齐天喃喃道，他有些被震撼到了，这是他来到洪荒见到的最强大的生灵。

被雷霆霹打，貌似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撑得下。

景象开始变化，巨蟒好似怒了，他一声巨吼，压过了雷霆的声响。

但这并没有用，如果吼有用，世间就不会存在武力了。

袁齐天看到一道更加明亮到刺眼的雷霆，将整个天空照亮，霹在了巨蟒身上。

在这一瞬，袁齐天隐约看清了，这并不是巨蟒，而是一头巨大的神龙。

袁齐天的眼睛也在这一瞬，被雷霆的光芒刺的生疼，他凝聚了两滴精血，身体经过两次强化，眼睛也是如此，如今连观看的资格都没有。

袁齐天的眼睛流下泪，是被光芒刺的。

嘭！

过了会，一声巨响后，此方天地好似都在颤动，袁齐天看向发出巨响的地方，看到一头神龙无力的趴在大地上。

袁齐天感觉有些晕，这当真是神龙？

刚刚威风八面，沐浴雷霆霹雳，神威无限，如今却被打下天空。

“这是强行装‘逼’的结果吗？”

袁齐天感觉很不真实，前世他为人类，图腾便是神龙。

神龙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神吗？

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这也只是神龙的基本能力。

如今却被打落‘凡尘’，袁齐天感觉很假：“这神龙到底犯了多大的罪孽，落得如此地步。”

“看来这头神龙肯定在神龙之中长得最丑，天地都容不下他，以雷霆霹打，不死不休。”

袁齐天眼中也闪过喜悦之色，刚经历过生死，老天便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神龙尸体……价值无量。

他的鳞最坚固，可以做成护甲，他的角与骨头最坚实，可以当做神兵利器，他的筋皮最坚韧，用途很广，他的血肉最大补，对于修炼比一般品质的天材地宝还要珍贵。

“神龙兄，对不起了，不是我的‘欲’望促使我要将你抽筋扒皮，我也不是那种猴，只是你被天地都容不下，我怎么说也是天地间的一份子，不好违背天地的意思，是不是？”

“因此，我决定……将你的尸体完全利用起来，不会有丝毫的浪费，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袁齐天一步步走近神龙处。

袁齐天在越来越靠近神龙时，他流下了汗。

汗越流越多，渐渐，他全身是汗。

步子也越迈越艰难。

越是靠近神龙，袁齐天越是感到厚重的威势在压迫他的心灵。

猛虎虽死余威犹在，更何况是神龙。

神龙的威势太强了，他刚在望着天空看神龙在雷霆中穿梭还没太大的感觉，袁齐天不知道需要多大的能力，才能抗衡雷霆。

袁齐天现在也不知道，但他却也更了解了一分神龙的强大。

隔着一段距离，死后散发的威势，都让他想靠近都举步维艰。

且神龙的威势也在压迫着他的心灵，使袁齐天有种恐惧的感觉。

这感觉如同羊面对狼，本能的感到恐惧，也如一个生灵直面整个天地，感觉到自身是多么的渺小。

两者的本质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

袁齐天咬牙坚持，也在心中怒吼：“我这个猴子，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与所有猴子相比，我多出了所有猴子不该有的帅气机智与勇敢。”

“别说你这一头死龙，就是活着的神龙，我见到后，必先会远远躲开，但是你这死龙，我怎会怕你？”

“毕竟，我可是一个要超越齐天大圣成为如来佛那般永世璀璨的猴子。”

“这点威势算什么，给我足够时间，待我君临天下，百花开来百花杀，你有算得了哪个猪马？”

“放学后，不，待我君临天下后，我要施无上神通，重聚你魂，让你感受一番我的威势，你给我等着。”

袁齐天带着一股坚定的意志，一步步迈向神龙，这龙尸他绝不会放弃。

终于，袁齐天走到了近处，他也看到了神龙的全貌。

他牛头驴嘴虾眼象耳有鳞有须如蛇的腹下有四只鹰爪，却与传说中的神龙有一点差距，他头上没有一对鹿角，只有一根独角。

同时袁齐天也看到，他浑身血淋淋的，身上的鳞破损大半，头上的一根独角，都已被折断。

这些并不重要，也很重要，这些都是他的，如今却发现被糟蹋了很多。

但最重要的是，袁齐天看到这头龙的爪子在动，好像要努力爬起来，他的眼睛微微搭着，像是很疲惫，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头不是神龙的龙并没有死，他还在活着。

此时天空的乌云已经散去，这乌云本就是这头龙出行伴随的云。

大日重现出现，天空晴朗，只是袁齐天的上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匹马。

他并不大，只比平常的马高一些，但很健壮，他全身没有毛发，只有闪烁着光芒的鳞，他的头上有一对鹿角，有着雷霆霹雳，他还有一对翅膀，但他的翅膀并没有动，他就能静静地站在空中，看着一只猴子在接近那头孽龙。

他是龙马，是他将孽龙打下‘凡尘’，但他并没有杀死孽龙，他此时在想要不要借这只胆大猴子的手，杀了这头孽龙。

不过，他又有些担心猴子有没有能力杀死这头孽龙。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着这只猴子一步一步艰难的靠近着孽龙，他如宝石般的双眼，突然露出淡淡的自嘲之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胆量变得这么小了？”

“是我在懂事后了解了天地的浩瀚，还是我开始学会为族群着想为自己着想，又或许是我在害怕，害怕这一族的强大，害怕杀了这孽龙后被他们报复杀死自己。”

但是……

这头孽龙竟敢……

不亲自杀死他，怎能甘心？

“罢了，罢了，猴子，你也算是有些勇气，我就不让你卷入这场风波中了。”他叹了口气，本是宝石般纯净无暇的眼睛，突然变得充满杀气，让这世间又一件美好的事物，遭到了染色，不在纯净。

“并且，我族有圣皇圣母庇佑，想必是龙皇也不会过于逼迫，即使是我杀死了这头孽龙，在圣皇圣母的庇护下，也不会使一些老龙出手对付我。”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我终究是不再如幼时那般无法无天了。”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充满杀气的眼睛，再次变得纯净无暇。

他想起幼时，他第一次捡到族长，他第一次见到圣皇，都是那样的‘勇敢’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