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儿的报告怎么说?”
“已经快接近临界点了”
“那你要怎么安置溟儿?”
“失败品注定要被消灭,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悦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悦儿,现在实验失败了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为什么说得那么冷漠,要不是你在他体内灌入蚀血他会死吗?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肖,放他一条生路吧,就当是为了我。我知道灭族带给你的伤痛非常的重,但是我们不能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
“住口,你是不会明白那些痛的。父亲把这份使命和重责交给了我,我就要灭掉那群杀害我族人的人,包括你父亲”
...............
外面雪花飞舞,雪白的地上有一座圆柱形的房子,圆柱形的中心同样是一个小圆柱,小圆柱下方有一个门,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一位白色衣服满头白发的少年躲在门口。
陆溟满脸恐慌,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争吵起来了?
陆溟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医疗站的地方,他名义上是雪国的皇子,但从没享受过皇子般的待遇。在医疗站每天都需要抽血验血,就像一只实验用的白老鼠。
每天抽血验血是为了测定陆溟体内蚀血的浓度变化。
陆溟握住门把刚想进去问他们为什么争吵起来了,忽然感觉到门上冰冷冰冷的,一阵寒意从门缝袭来。
忽然,屋外的墙壁从下往上慢慢的结出了冰,整个小圆柱很快就被冰给包裹了。在突然一震,墙壁上的冰开始突出了尖刺,顷刻间,整个墙壁都布满了尖刺。
陆溟快速的跳离小圆柱,双眼呆滞的看着那尖刺还在不断慢慢延伸。
这是雪母术中的‘群雪天锥’,母亲的雪母术已经这么厉害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起来了?
“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在陆溟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陆溟转回头,看到了那被透明冰晶包裹着的女人缓缓向他走来。透过冰晶,陆溟看到那冰晶下的正是他母亲官悦。
冰晶拂去,身上的白色长裙角开始在微风中拂动。纤细的腰在紧身的长裙中显得唯妙唯俏,根本看不出是生育过两个儿子的女人。
头发在风中飘逸,皮肤白皙而水嫩。
“母亲,你不是在里面?”陆溟惊讶的问道
“现在里面的是雪母分身,刚才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官悦不忍的问道。她不想让陆溟知道他的情况,但怎么也想不到陆溟会跟着她从医疗站到了这里。
“我真的要死了吗?”陆溟着急的问着。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我们先离开这里,你父亲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冲破雪母的冰冻”
官悦说完,带着陆溟离开。
两人快速跑出圆柱形的房子,立刻感到雪国的寒冷,风雪飞扬,常年的落雪,导致地上的积雪很深。
官悦带着陆溟身影飞快的在雪上移动,脚尖踏在雪上面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印。
雪影步,这是所有雪国居民都会施展的一种快速移动的能力,修为越高,雪影步的施展时间越长,且移动速度越快。对于官悦的修为来说,她可以用雪影步奔驰上一两天。
奔跑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了新月桥。
新月桥是连接雪国与外界的唯一通道,桥长接近两百米。新月桥是一座石拱桥,常年的降雪,已经看不见石头了,桥身被雪一层一层的裹着。
新月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整个雪国以悬崖为界,这边是冰天雪地,而悬崖的另一边则是绿葱葱的世界。
新月桥雪国的这一侧修有守卫室,但是里面没有半个守卫,因为不会有人来到这个寒冷的世界,在雪国除了官悦和陆溟以外没有一个人能身穿单薄的衣服在外面行走。
“母亲,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不是新月桥吗?”陆溟站在新月桥的守卫室门口问着
“溟儿,在找到医治的你办法之前,你需要有人保护你的安全,出了雪国一直往东走,那里有座城市名叫开城,里面有一间叫做圣凌学院的学校,那校长是你的外公,他会保护你”
“溟儿,你在雪国住了十年,从没有做过自己想做的事,也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官悦伤心的道。眼睛变得湿润,陆溟的离开对她来说的无比的悲伤。
“母亲,我已经十七岁,你怎么说我在雪国才住了十年......”
官悦没等陆溟把话说完就将他搂在怀里,她流出的眼泪落在了陆溟的肩上“溟儿,不要问好吗?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母亲就好”
陆溟双手紧紧的搂着官悦的腰,感觉到官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怎么回事?母亲为什么如此的害怕,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争吵吗?他没见过官悦像今天这样害怕,就像一个受过严重打击的小女孩一样。
“答应母亲,离开后就不要在回来了,好嘛”官悦在陆溟的肩膀上喃喃的说
官悦放开陆溟,然后在她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两枚戒指分别戴在陆溟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
食指上那枚戒指一半是翡翠一半是普通的材质,不知是何人用何等工艺将它们拼接在了一起,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瑕疵。中指上是一枚非常普通的灰色戒指。
“溟儿,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刻你都不能把食指上的戒指拿下来,除非日后你找到拥有另一半戒指的人”官悦叮嘱着。
紧接着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小石头对着陆溟说“溟儿这块石头你也要小心保管,这块石头里封存了你的过去,这里面的东西能告诉你,为什么你只在雪国住了10年”
“这是....?”
“悦儿,你居然敢骗我”
忽然,空中响起了一声非常洪亮的嘶喊声。
从声音听来,是从远处传来的。陆溟和官悦清楚的知道喊这声的是谁。
“溟儿,母亲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到圣凌学院后自然会知道的”官悦急促的说道,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往流下“母亲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是来不及了,你快点带着盒子离开雪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官悦用手扶住陆溟的肩轻轻的将他转过头,然后慢慢的把他推向桥的另一头。
陆溟乖乖的走着,手里握着官悦给的盒子,听到了官悦在身后悲伤哭泣的声音。可是,心里怎么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陆溟默默的走在新月桥上,像是有股比官悦更强的推力在推动着陆溟往桥的另一端走去。
“记得以后要多说话,多交朋友.......记得按时吃饭.....”看到陆溟渐渐离去的背影,官悦大喊。
陆溟听到后,站住了脚步转回身看着官悦,他没有哭,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流过眼泪,只是静静的看着官悦。
许久后转身离开了。
官悦看着陆溟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彻底崩溃了,双膝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肌肤和地上的雪合二为一,落下的泪都在寒冰中结成一颗颗冰珠。
“我害了你十年,是该还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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