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原本该死之人,前任皇帝的容贵妃,如今却被囚禁任由她打骂,可真是讽刺的很啊。
“我并没有跟你相争的心,为何你就不能放过我?”
低低的嗓音,带着一抹柔和,如春天的和风吹过心头。
许月勾唇冷笑:“放过你?你是在说笑?”
容仪怜悯的看着她:“你折磨我这些年,你很开心?”
许月神色柔和,带着一抹绝美的笑颜:“开心,怎么不开心。”
“不,你并不开心,只是用着极端的方式证明你存在的价值罢了。”容仪带着淡淡的讽刺。
许月神色一冷,双眼并发出一抹极度的恨意:“那又如何?你如今在我手中,我想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
容仪缓缓的闭上眼,幽幽道:“可你仍然是个失败者,就算我落在你手里任你打骂,依然是个失败者。”
许月忽然疯狂的大吼,猩红的双眼带着浓烈的妒恨:“住口,你给我住口,清风他是喜欢我的,是爱我的。”
容仪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带着一抹她心中的不甘,冷冷嘲讽:“是啊,这就是你的爱,你的爱让他直接死掉,直接躺在那冰冷的寿棺里。”
许月忽然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疯狂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是的,不是的,太后说那是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只要给他吃了,他就能把我看成是你,就会好好的疼爱我。”
容仪冷眼的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她把她抓来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里,心情不爽的时候就来折磨她,鞭打她,浑身的伤口让她的心渐渐的冷却,但她却不会让她去死,因为她不希望她跟先帝团圆,折磨她是她唯一的存在价值。
有时候她甚至想过一死了之,可最终却咬牙挺了过来。
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那个千里之外的儿子,也不知道当时她离开后他怎么生活的,有没有受那个女人欺负。
回想那天她去镇上给儿子抓点发烧的药,却被忽然有些眩晕的靠着药台边,她原以为是营养不良导致的,也没有注意。
店里的大夫见她脸色苍白,脸色泛红,又穿着一身布衣,怜惜她替她把脉,结果却大吃一惊。
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大夫带着一抹嫌弃以及惶恐的赶走她,嘴里还四处拍散人群。
她问自己是何病,大夫带着怜悯的目光冷冷说:天花。
她震惊得久久回不了神。
她的大家闺秀,读的书自然也不少,自然明白天花是什么。
那是一种人见人怕的传染性疾病,可以说是药石无医,可笑的是她这种贱命居然还能得到光顾。
如何回到村里的她不知道,但她却没有回家,她怕把这一身的疾病传染给自己的孩子。
独自一个人上山,那凄凉的荒山如同最好的场所,包容她,宠溺她,任她胡作非为。
一个人带着孩子逃命,她没有哭。
为了自己跟孩子活命,设计嫁给宁秀才,她也没有哭。
这一生的颠沛流离,让她生活翻天覆地,她也没有哭。
可是,这一刻,她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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