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难得的,我们的大小姐在睡午觉。
一个恨不得一天能有十三个时辰来闯祸,连睡觉都舍不得闭眼的人,现在竟然在大白天乖乖地躲房里休息,这倒真是件奇闻。出于尊重个人**的考虑,我们的故事不可能延伸到一个少女的梦里。趁她难得安静的这段时间,只好先在沈大老板的这个富贵山庄里找些人或者找些事来代替。幸而这是群英汇集的赏剑大会,能被沈昌邀请的人和能在这里发生的事,都不会让任何一双好奇的眼睛失望。其中最耀眼的莫过于山庄的东南角,这里有一间小小茶室,茶室里坐着寥寥数人。
“寒公子,这是西湖的雨前龙井,请品尝。”
“叶左使,这是洞庭湖的碧螺春,请品尝。”
“南宫公子,这是黄山的毛峰茶,请品尝。”
将三个杯子亲手放到三个客人的跟前,这位如香茗般清新高雅、浓郁甘醇的少女这才缓缓起身,轻移莲步,将最后一杯茶奉给第四个人。
“少主,这是君山银针茶,请品尝。”
——寒枫、叶星辉、南宫彦,如果让正睡午觉的上官无伋知道这几个人正凑在一起喝茶,并且请客的还是身份已经曝光的朱载圳,只怕是要气得当场掐死周公。
寒枫:她的初吻目击者。
叶星辉:她与冥王座对抗时的盟友。
南宫彦:她暗恋对象的堂兄弟。
朱载圳:冥王座少主,“鬼手”韩文博,曾经欺负过她迫害过她甚至还追杀过她的敌人。
她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与这个人同行。
而且还举止暧mei!
“各位请。”朱载圳优雅地端起杯子,微笑道,“这是我特地为你们选的茶叶,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这位景王爷身穿一件鲜艳的紫色衣裳,映得一张俊脸洁白如玉。在场的四位帅哥中,他无疑是长得最精致俊美的一个,从五官到脸部的线条都完美之至,没有任何一丝瑕疵。一双美丽而独特的眼睛,笑起来时微微透着一丝邪气,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显得十分迷人。
三个人都没有动。
南宫彦漠然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忘了自我介绍了。”朱载圳微笑道,“我姓朱,你们叫我冼无尘或韩文博都行,或者干脆叫我姓朱的也成。哦......对了,南宫公子高兴的话也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单-晨-廖。”
南宫彦微微一震,猛然盯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掩饰的惊讶之色。好半晌后才沉声道:“你就是单晨廖?”
“对,在郑州城中偷白玉观音的那个,我们见过的,你忘了?”
南宫彦直直地望着他。
——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从他的表情中还是不难猜测他的惊讶。
曾经的上官无伋又何尝不是呢?
叶星辉的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真是韩文博?”
“叶左使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我跟那时变化很大吗?”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半年你就成了瞎子。”
“瞎子?”
“若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叶星辉冷笑道,“我记得你以前的眼光好像没这么差。”
朱载圳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轻快而爽朗,真是悦耳极了!
“那种女人?”他笑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好像曾在杭州的一家酒楼里英雄救美,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佳人扬长而去。对了,当时你是怎么向洛阳镖局的人解释来着?说她是你的女人,对吧?难道你也是瞎子?”
“你就为了这个请我喝茶?”
“对。我知道你们有些交情,可惜这个交情让你的朋友很尴尬。”
叶星辉哂笑道:“我又不是瞎子,她尴尬什么?”
“因为你知道韩文博曾经是她的仇人。让朋友看到自己跟以前的仇人在一起,这可是很丢脸的事。你没发现她都躲在沈昌的院子里不敢出来了吗?”
“我还不知道她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了。”叶星辉嘲讽地一笑,站了起来,“你们爱怎么玩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再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我明白。你身边的那位就很不错,看来你的眼光没有下降。”
叶星辉目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朱载圳又是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了寒枫的脸上。
“寒公子不喜欢喝龙井吗?或许你想试试我的君山银针?”
“不,我只是不懂品茶。”
“寒公子过谦了。这位慕容姑娘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如果你不肯赏脸,只怕佳人的面子过不去。”
寒枫十分干脆地端起茶喝了下去,然后向泡茶的少女点头致意,平静地道:“多谢姑娘。”
少女淡淡微笑。
“寒公子果然是个有风度的君子。”朱载圳亦微笑道,“既然你如此体贴人意,就应该早点离开开封城,以免你家大小姐继续躲着,连吃饭睡觉都不敢回来。你没发现那晚她看到你时那种惊讶的表情有多可爱吗?”
“我并没有打算让任何人感到惊讶或者尴尬。目前我在开封还有事要办,等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寒枫也站了起来,“多谢你的茶,告辞。”
又少了一个,最后留下的只剩南宫世家的一位客人。
“南宫公子......”
“叫我南宫彦。”对方冷冷打断他的话,“若只是因为你的女人躲着不敢见人,那你完全没有请我喝茶的必要。因为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君子。就算我立刻离开开封,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可你是个讲义气的汉子,而且还喜欢为堂兄弟抱不平。”
“你是说南宫绝?”
“对,”朱载圳很坦白地点头,俊美的脸庞露出一种凝重的表情,沉声道,“你在她面前提起南宫绝,让我很不愉快。”
南宫彦冷笑:“你愉不愉快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朱载圳淡淡道,“不过,如果你能不再提的话,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最后一个人也站了起来,“我无论是跟你还是跟你的女人都没有交情,以后别为这种无聊的事来烦我。”
朱载圳还在微笑。
他笑地高贵优雅并且迷人。
“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我都只一遍。”他缓缓道,“你的堂兄弟南宫绝,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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