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几岁啊?应该是二十一吧!长得还行,跟他爹有点像,不过性格就差远了。哼!人品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一塌糊涂!反正就是……就是让人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掐死他!”
听完这样的一段话后,瞿天华就走了。
皱着眉走的。
上官无伋看着他的背景,足足愣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终于有点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闻聚福:“他……他什么意思?”
闻聚福微笑:“瞿馆主就是有些问题要问,小姐刚才不也都回答了吗?”
“年龄、长相、性格、人品,这就是他要问的问题?”
闻聚福点头。
“他……他……他……”上官无伋一脸不可自信,“他深更半夜跑来,就为了了解朱承砚?”
“对啊!”
“那只猪头鱼怎么惹到他了?再说了,他要想知道朱承砚的底细,直接派人去查就是了,干嘛跑来问我?我跟他又不熟!”
“朱大公子是北京城的第一名人,要想了解他有何难?瞿馆主想要知道的只是小姐对他的评价而已。”
上官无伋更加不解:“关我什么事?”
闻聚福神秘地一笑,“小姐再仔细想想,真的不关你的事吗?”
上官无伋愣了一愣,随即全身一震,指着瞿天华离去的方向,结结巴巴道:“他以为我……我跟朱承砚……”
闻聚福点头。
上官无伋差点晕倒。
大名鼎鼎的瞿天华突然急着要见自己,还那么严肃地说有问题要她如实回答,原来……
原来……
天哪!都是嘉靖那老家伙造的孽!
“不对啊!”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道,“就算瞿天华听说了传闻,并且信以为真,那也不关他的事啊!他为什么要特地跑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闻聚福微笑道:“小姐还不明白吗?这说明瞿馆主他一直关心着你啊!一听到跟小姐的终身大事有关,对象又是国公府的大公子,他自然是沉不住气,要来问个清楚了。”
“他不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上官无伋一副不以为然地表情,但表眼神却变得有些异样,“刚……刚才我那么回答,你说他会怎么样?他不会去国公府吧?”
“他找机会见朱承砚倒是有可能,国公府就算了吧,他可不想见到朱希忠。”
上官无伋一愣:“他也认识朱希忠?”
“不仅认识,而且很不喜欢。”
“为什么?”
闻聚福笑而不答。
上官无伋用怀疑的眼神瞪了他半晌,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焦急地道:“你没把捕鱼计划告诉瞿天华吧?”
“当然没有。承蒙小姐信任,把如此机密的事告诉属下,属下自然要守口如瓶,怎么能轻易泄露呢?”
“哼!那刚才是谁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你好大胆,竟敢串通瞿天华骗我现身!”
“这都是小姐那位大叔的主意,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要是不肯,瞿天华还会用刀架着你吗?”
“瞿天华当然不会,可小姐的那位大叔就很难说了。”
“大……大叔?”上官无伋有点糊涂了,“你说的不是瞿天华吗?”
“当然不是了,瞿天华是小姐的……咳……按辈份也不该叫大叔啊!”
上官无伋一头雾水:“那你口中的大叔究竟是谁?”
“他比瞿馆主还要早来一刻,已经在客栈里等了小姐整整两个时辰了。他也知道小姐一定会躲着瞿馆主不肯现身,所以让属下……呵呵……只是一场玩笑,小姐可千万别生气。您的这位大叔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小姐一定听过他的大名。”
“少废话!到底是谁?”
闻聚福笑得十分神秘:“小姐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可是你真正的大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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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的年纪与瞿天华相仿,身材高大,魁梧结实。五官的线条略显粗旷,单看之下可能会有些凶狠,但那圆圆的脸形却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尤其是笑起来时还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洒脱而帅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平日里总是微微地眯着,和善可亲,可一旦发怒的时候就会变得如秃鹰般锐利,随时要把视线中的猎物撕成碎片。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上官无伋走进来,表情轻松而惬意,似乎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上官无伋眯起眼睛。
七岁就跟着叶孤城走南闯北,白雪城成立后来的几年她也经常独自在江湖上走动,见过不少江湖豪杰。她的阅历虽然比不上闻聚福那样的老江湖,但比起一般人来还是要丰富得多,就算是不认识的人,她也能根据一些特征猜测对方的身份。眼前的这个人有点面熟,外貌与气度也很明显,与江湖中一位鼎鼎大名的人完全符合。
可是她不敢确信。
如果眼前的真是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她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她。两人对视了片刻,对方突然一扬手:
“坐!”
上官无伋瞪着眼。
没走错地方吧?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你这屋子布置地不错,看来闻聚福是花了点心思。”中年男子瞄了眼房间,微微摇头道,“可惜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太煞风景。”
上官无伋冷笑道:“是吗?可我觉得最煞风景的还是不请自来的阁下。”
中年男子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淡淡道:“传言说的不错,你还真是个无礼的丫头。不过牙尖嘴利是一回事,目无尊长又是另一回事,在长辈面前还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上官无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
中年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十分平静地道:“我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侯子轩的大哥。”
“侯什么?”
“侯子轩,你没听过?那他的儿子侯青栩呢?”
上官无伋全身剧震。
“我以前叫侯子浩,不过已经很多年没用了。现在别人都叫我另外一个名字,”中年男子似乎丝毫都未察觉她的惊骇的目光,缓缓道,“沈昌,昌盛的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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