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响起。
上官无汲只觉得心里一颤,体内真气一阵翻涌,就像被摄了魂一样,身体僵住。
这种反应,与当时的元泽林完全一样!
僵硬只持续了片刻,她立即就恢复了正常。惊魂未定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方转角处悠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颀长的身躯,俊秀的五官,他的外形与她初次见到的冼无尘一样,高贵而优雅。可他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里,却跟韩文博一样透着一道奇异的光芒,有一点温柔,又有点戏虐。
没有人能比他更复杂了。
尽管已经知道他的多重身份,但当上官无汲看到这个人时,还是显得很震惊。在这里面,她对韩文博恨之入骨,可是对冼无尘却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他的气质。现在突然把他们全部合在一起,任谁都会难以接受。
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支玉笛。
“这就是元泽林听到的笛声,是不是很熟悉?”他走至上官无汲面前,微笑道,“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被你打中吧?”
上官无汲没有说话。
这种怪异尖锐的笛声能让体内的真气一下涣散,身体僵硬,有点类似于血蝙蝠的“血啸**”。如果在打斗的时候中招,很容易被对方趁虚而入。
这么说来,元泽林当时是被笛声干扰,身体暂时坚硬,所以才被我打中的?就像我刚才一样……
“不对啊!”她突然想起什么,全身一震惊讶地道:“当时我也听到笛声了,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僵住?难道笛声还能认人吗?”
“你猜呢?”朱载圳神秘地一笑。
上官无汲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是通过笛声来干扰人,那她当时的反应就该跟元泽林一样才对,怎么会毫无感觉呢?就算是她的体质特殊,对笛声免疫,但为何刚才又会僵住?还有朱载圳,他都不知道用这只笛子吹过多少次了,为什么他却丝毫不受影响?
难道这支笛子真的有灵性,可以根据主人的意愿对人进行区分?所以同样听到笛声,有的人能有感觉,有的人却没有?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笛子?
“猜不出来可以问我啊,不用这么苦恼。”朱载圳微笑着把手中的玉笛往她伸来。
“干…….干什么?”
“当然是送给你的,拿着吧!”
上官无汲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了?”朱载圳故作惊讶地道,“不是说好,只要我把‘凤鸣’拿来,你就不生气吗?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变卦了?”
“这真的是凤鸣?”
“货真价实。”
上官无汲半信半疑地接过。
这支笛子晶莹剔透,乍看之下似乎是玉的。但拿在手里才发现是一种半透明的骨质材料,光滑坚硬,笛子末端刻着两个很小但结构复杂的字。
“这是什么?”上官无汲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认,“凤鸣?不太像啊!”
朱载圳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你看不懂?”
“我应该看懂吗?”
“连小篆都不认识,看来叶孤城对你的学习不太上心啊!”
上官无汲冷哂道:“我又不想害死自己的哥哥当皇帝,学那么多干什么?”
面对她的嘲讽,朱载圳只是笑了笑,目光下移落到她手腕的镶金白玉镯上,悠然道:“这么伶牙俐齿,我母妃可不太喜欢哦!”
“堂堂王爷,讲话这么轻佻,让她听到了才会不高兴吧?”上官无汲没好气地道,“没空跟你废话!见过闻聚福了吗?”
朱载圳点头。
“那你就该回去准备你的投名状,跑这来干嘛?”
朱载圳瞄了眼她手中的笛子,微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吗?”
“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忘记以前的不愉快啊!”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凤鸣?就算是,我也不会用。”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马上就可以教你。”
“你在调戏我吗?再敢这么讲话,小心我取消你的入会资格!”上官无汲瞪了他一眼,“我要你们兄弟俩每人准备一份投名状,你准备了吗?”
“要什么样的投名状?”
“随便,只要你拿出一样东西,或者做出一件事,让我感受到你们兄弟和好的诚意,这就可以了。”上官无汲哂道,“当然了,至于你们是不是真心和好,那我就管不着了。只要做做样子,让你家老头满意就行。你这么会演戏,应该不用我教吧?”
“如果父皇满意,你有什么好处?”
“你应该问,如果他不满意我会坏处。哼,你是他的宝贝儿子,他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么说,为了不让你受罚,我一定要拿出点诚意了。”朱载圳沉吟道,“呃……那就她吧!听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上官无汲失笑道,“你不会还想用美人计吧?儿子给老子送女人,不太像话吧?”
“那弟弟给哥哥送呢,也不像话吗?”
“裕王?他身边会缺美女吗?”
“这个美女可不一样,听说皇兄对她可是一往情深呢!”
“哦?”
“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在苏州你不是替皇兄治病吗?当时她就在皇兄身边,还演了一出不小的闹剧。”
上官无汲全身一震,脸色猝变。
这位裕王情有独钟的美人,不会就是……
“她姓唐,”朱载圳神秘地一笑,“如果以她作礼,我亲爱的皇兄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诚意吧?”
上官无汲盯着他,惊呆地说不出话来。
这位王爷还真是处处让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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