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汲的反应能力与警觉性之高是绝对没有疑问的。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的天下间没有几人,而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就只有一个。
陆承风!
他不是被邱阳缠住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对付我?邱阳呢?他死哪去了?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时,一道寒光闪过,她胸前正中的膛中穴已经被硬物击中。
喉咙前架着柄利刃,手腕又被人扣住,她本就前后受敌、动弹不得。膛中是死穴,遭此重击,她只觉得胸口一闷,气接不上,精神有些恍惚。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轿子里又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一阵发麻,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也幸好她晕得及时,她才没有看清,那样击中她膛中穴的硬物就是软剑的剑柄。
邱阳的剑!
突然投出软剑,准确地打中自己的同伴之后,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几个黑衣武士立即把刀架在他的身上。而这次偷袭行动的主角,无论内力还是速度都已登峰造极的上官大小姐已经倒在了陆承风的身上。
她的手腕还被帘子里的那只手抓着。
短暂的混乱,刺客被制服之后,轿子里的人终于开口了。
“陆总管,那位年轻人是本王的朋友,放了他吧!”
陆承风毫无表情地一挥手,众武士立即放开邱阳。
“至于你怀里的这位姑娘……”轿子里的人还是不急不慢地道,“送她回聚福客栈就可以了。”
“卑职会派人去送的,但首先要保护您回府,景王殿下。”
“不,你先送她吧!本王想自己回去。”
话说完,上官无汲可怜的手臂就被松开,整个人彻底地倒在陆承风怀里。陆承风就似没有看到一般,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的表情,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多保重。”
他不等回答,就把上官无汲往肩膀上一扔,像扛什么东西一样往回走,其他的武士急忙跟上。偌大的街道顿时只剩下这一顶轿子。
邱阳的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轿子旁边,伸手扶住要倾倒的轿子。
“那个轿夫怎么样了?”轿子里的人问。
邱阳微笑道:“被那位大小姐踢了一脚,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躺着了。”
“算了,把轿子放下,让其他人都走吧!”
邱阳点了点头,几人轻轻地把轿子给平放在地上。另外三名轿夫朝着轿子拜了一拜,抬着那名晕死过去的同伴走了。
“你没有疯吧?”轿子里的人突然问。
邱阳微微一愣,“疯?当然没有。”
“那你真的是邱阳吗?”
“我不明白。”
“既然你是邱阳,而且没有疯,那你怎么会袭击陆承风?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裕王府的门口?”
“这是她的意思。”
“她是个白痴,你也是吗?你应该很清楚,有我皇兄那些宝贝武士,再加上陆承风,任何人想动手都只有死路一条。”
邱阳苦笑道:“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这么荒唐,竟然真的动手了。”
“是白痴的毛病会传染,还是你被她给迷住了?”
“或许都有一点。”
“你倒真坦白啊!”一声轻笑,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指缝中还夹着一张白色的帖子,“把这东西拿走,可别再落到哪个姓上官的手里了。”
邱阳接过帖子,微笑道:“天下间有几个姓上官的能让王爷亲自陪她玩游戏?不过说真的,她随裕王进京都快一个月了,王爷竟然不管不问,真是沉得住气啊!这次要不是多亏了俞大海,我们跟她还没有见面的机会呢!”
“我们不惹她,她也会主动惹我们,怎么会没机会?”
“这倒也是。对了,那个死亡帖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黑帖?”
“我没告诉你吗?我给过她十张黑帖。”
“什么?”邱阳大吃一惊,“您把黑帖都给她了?”
“不用这么惊讶,”轿中之人漫不经心地道,“只是玩玩罢了。”
邱阳还是惊诧不已。
一张死亡帖就是一条人命,这样的玩法,还真只有这位景王殿下才想得出来。
“王爷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他问。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也有些意外。轿中之人似乎也愣了一愣,片刻后才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做了很多奇怪的事,这些事您本来是绝对不会做的。而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这么反常。”
“是吗?”
“是不是只有王爷自己最清楚。不过我刚才看到,那位上官小姐的手腕上多了一样东西。是您在轿子里替她带上的吧?”
“只是样小东西。”
“也是玩玩而已?”
“也是玩玩而已。”
邱阳笑了笑,不再问下去。“轿夫都走了,王爷打算就走路回去吗?不怕被某些人看见?”
“只要你不怕就行了。”
“我怕什么?”
轿中之人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掀起了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紫色的华服,腰缠白玉带,这位神秘的景王殿下倒是玉树临风、气宇昂轩。只可惜他的脸……
邱阳愣住。
在景王的脸上,赫然带着一张青铜面具!
“我没把握一定能抓住她的手,所以……”景王敲敲自己的脸,笑道,“怎么样?这张不错吧?”
邱阳苦笑。
他终于明白景王那句“只要你不怕就行了”是什么意思了。身边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他已经可以想象路人惊奇的眼光了。景王带着面具当然无所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表情,可他这张俊脸就要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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