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
前一刻她还挣扎在生死的边缘,现在竟然又舒服地躺在绝代佳人的香闺里,享受温香暖玉、似水柔情了。那个刚刚还想至她于死地的美女此时正端着药在床沿坐下。
上官无伋鞋都未脱,直接踩在雪白的床单上,一边伸手接过,一边用怀疑与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喂!你到底玩什么花样?刚才不是要杀人灭口吗,为什么又要救我?”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淡淡道:“喝了药就能彻底去除毒性,不过你这两天最好吃清淡一点的食物。”
“我看起来真的很像白痴吗?刚刚才差点被你给毒死,现在又要我喝你的药,你没搞错吧?”
“如果我要杀你,就不用救你了。”白衣女子平淡地道,但语气似乎透出一点温柔,“快喝药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上官无伋还是直直地盯着她,“你是听到我的名字后才改主意的,对吧?你认识我?还是要利用我?”
白衣女子美丽的脸庞一寒,冷冷道,“不喝就还我。”
上官无伋端起药就往嘴里倒。
“你说的对,如果你要杀我,就不会救我了。”她抹着嘴角的药汁,冷哼道,“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本姑娘活着就好。对了,你为什么要杀裕王?是谁派你来的?看起来可怜的王爷被你迷住了啊,想杀他应该不难。”
“把碗给我。”
“别拒人于千里追外嘛!说不定我一时高兴,还会帮你呢!杀裕王不难,关键是杀人之后怎么脱身。你不会是死士吧?杀了裕王根本不可能活着离……”上官无伋正说地起劲,突然全身一震,脸色变得惨白。
“你……”她伸手捂着肚子,痛苦地皱起眉,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变得冰冷,狠狠道,“你这贱人!你真敢……”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向她扑去,但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白衣女子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淡淡道:“药里有没有下毒我比你清楚。别玩了,快回去吧。”
“我……”上官无伋想要开口,但腹部的剧痛让她一阵颤抖,接下来的话变成了痛苦的呻吟。那原本精致可爱的脸都发青扭曲,额上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脸上现出错愕的表情。
“无伋!”她这才明白过来,急忙扑过来搂住上官无伋,俏丽发白地问,“你怎么了?无伋?”
“我……我……”上官无伋想要伸手抓住她,但突然痛苦地一声惨叫,就像发疯一般在地上打滚。全身瞬间就被汗水浸透。
白衣女子死命地抱住她,整个人也跟她一起倒在了地上,惊慌地问:“别怕!是不是小腹很痛,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上官无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指甲都深陷入肉中,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眼泪、汗水湿透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白衣女子一动不动。
她的表情突然又冷静了下来,美丽的双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显露出内心痛苦的挣扎。好像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在等着她做决定.
“救……救我……”
意识已经在疼痛中散失,上官无伋本能地抓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向她求救。
白衣女子还是没有动。她就这么站着,直到怀中的人儿安静了下来,直到那只抓着她肩膀的手无力地垂落,她的眼中霍地射出坚定神色,低下头往那张樱唇靠去。
双唇相贴。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白衣女子唇间的幽香传来,她的体内突然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小腹往上涌来。
剧痛顺着这样东西上涌,到达胸腔。白衣女子深深吸了口气,体内的东西就似受到了召唤般,飞速地冲上喉咙,舌头一痒,疼痛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两人分开,都在微微喘气。
“是…..是什么东西?”
白衣女子苦涩地一笑,淡淡道:“一只小蝎子。”
上官无伋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脸上现出既恐惧又恶心的表情。一……一只蝎子就从她的嘴里爬出来,又……
“你……”她不可自信地看着白衣女子,“你吞下去了?”
“这种蝎子的速度很快,根本反应不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下毒?”
白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表情又恢复一贯的冰冷,道:“起先我给你吃的黑色药丸是打算用来杀裕王的。”
“那……”
“你不是问我,是谁派我来的吗?”
上官无伋点头。
“是一个给了我生命的人,我心甘情愿替他杀人,”白衣女子嘲讽地一笑,“但他似乎并不完全信任我。”
“那又怎么样?”
“他一定怕我下不了手或突然改变注意,所以就……”
“所以他就在给你的解药里做了手脚?”
白衣女子点头。
“蝎子……”上官无伋迟疑道,“就藏在那颗白色药丸里?那么小的药丸,怎么装的下一只蝎子?”
“不是一只,是两只。”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脸色猝变.“你是说,现在……”
“现在你我的体内各有一只。”白衣女子平静地道,“雌雄蝎子凑在一起,人就会感到腹痛,顷刻毙命。一旦分来,它们就会安静下来。如果不去惊动它,人体甚至不会有感觉。”
“那…..那就没事了吗?”
“没有意外的话,可以活上百日。”
“百……百日?你有没有办法把它弄出来?”
“没有。”
“那…..”
“因为雌蝎子是我负责喂养,所以它闻到我的气味就会过来。”
“雄的不行?”
白衣女子点头。
上官无伋下意识地按着自己的肚子,道:“既然蝎子是一对的,有雌蝎子作引,总能钩出雄的吧?”
“或许可以。”
“可这样一来,你就必死无疑了。”上官无伋苦笑道,“你当然不会这么做。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要取出蝎子,只有它们的主人。”
“就是派你来的人?他在哪?”
“你找到了又如何?他连我都不救,怎么会救你?”
上官无伋怀疑地道:“他连你都不救?”
“无论你信不信,事实确是如此。”
“但你绝不会让自己死的,对吧?”
白衣女子平静地道:“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他就是怕我用解药救了裕王,才会暗中藏了蝎子。如果裕王不死,他是不会考虑救我的。”
“如果你顺利完成任务呢?”
“我有把握说服他。”
“这么说我若要活命,只有帮你杀了裕王了?”上官无伋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在药里下了毒,又装模作样地救我,只不过想让我跟你合作而已。毕竟什么雌雄双蝎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很可能根本不存在。”
“就算是假的,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没有答话。
白衣女子不再说话,转身往卧房外走去。她的脚刚踏出房门,上官无伋的背上已全是冷汗。想起刚才的感受,仍是心有余悸。
白衣女子说的不错,就算不是蝎子,那样的疼痛她也根本承受不了。
怎么办?
她的思绪正飞快的转着,白衣女子已经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把宝剑。
“干什么?”上官无伋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你感到不适,就把这柄剑挂在床前。”
“搞笑,我要你的剑干嘛?”上官无伋冷哼道,“难道你才是上官无伋,也从叶孤城那偷了飞仙剑?”
她的话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白衣女子竟然微微一震,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这或许比不上飞仙剑,”她平淡地道,“但绝对比飞仙剑适合你。”
上官无伋这才接过她手中的剑,微一迟疑,拔出宝剑。
一道柔和的绿光划过眼眸。
“这是……”上官无伋再次端详着手中通体散发着淡淡绿色荧光的长剑,骇然道:“这是碧……”
“碧水剑。”
“你是碧水洞的人?”上官无伋惊讶地道,“原来你口中的‘他’是个女的!”
“她是我师傅。”
“你是碧水洞主单楚缦的徒弟!”上官无伋惊呼道,“是她派你来的?碧水剑不是只传洞主吗?你肯把镇洞之宝借我?”
“是送你。”
“送给我?”上官无伋不可自信地看着手中宝剑,暗中凝聚功力,将内力贯入到剑上。
握剑的手突然一麻,宝剑就如受了反弹般落地。
“怎么回事?”她惊讶地道,“你那晚不是会发出耀眼绿光吗?为什么它……”
“这把剑还未开封。”
“没开封?”上官无伋疑惑地看着锋利的剑锋。
“我所指的是另一种意义的开封。”白衣女子道,“碧水剑是有灵性的,只有得到它承认的主人才能令它开封。”
“你不是已经用过这把剑吗?”
“碧水剑一共有两把,是我碧水洞的祖师在无意中获得的。六十年来都供在神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宝剑却无人能用,我是第一个能驾驭它的人。”
“这些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是碧水洞的秘密,自然不会外传。”
“这么说你昨晚用的是另一把了?那你为什么不把这柄也开封?”
“一个用剑者,真正适合他的剑很可能只有一把。若不能忠于剑,又如何驾驭它?”
上官无伋若有所思地拾起碧水剑。
“碧水剑是有灵气的,可以安定心神,或许对你有所帮助。你也可以自己参详,说不定能够让它开封。”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认识我吗?”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这个问题。”白衣女子正色道,“我以前从没见过你,现在也不想和你搭上任何关系。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要我帮忙杀裕王吗?”
“不用。你只要闭紧自己的嘴就行了。等我要到解毒的方法,自然会救你。”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白衣女子的目光立即变得锐利,冷然道:“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这个问题。你走吧!”
“喂……”
上官无伋还想说话,但白衣女子连瞄了没有瞄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她对着碧水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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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一下要杀她,一下又救她。刚刚还柔情似水,马上又冷若霜冰了!难道人长得太漂亮,所以神智不清了?
真倒霉,一天之内就差点死了两次。上官无伋捂着心口,眉头皱在一起。心力衰竭也就算了,腹痛难忍我也忍了,可现在肚子里多了只蝎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就这么养着吗?如果她杀不了裕王,那我不是也没命了?
唉!早知道就跟寒枫一起走了,就算讨厌点,最起码小命还有保障啊!
上官无伋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
搞什么?怎么会第一个想到寒枫呢?要想也应该先想到老哥才对,他算哪根葱?
脑子闪过那个奇怪的梦,她的心里感到极不舒服。
为什么我现在想的是寒枫在哪?为什么我考虑的是寒枫会怎么处理?为什么?那家伙只不过是个既讨厌又可恨,跟我除了保镖职责外就毫无瓜葛的人而已!
还有……梦中的血衣男子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是我认识的人吗?
上官无伋拍拍脑袋,感觉头都快炸了。
没想到刚才昏迷了那么久,夕阳西下都要近黄昏了。她饿着肚子,往水池走去。不管怎么样,先应付一下那个卢管家,省得他再来烦我。接下来的日子得用来想办法,看看怎么对付肚子里的蝎子,时间可不多啊。
水池快到了,上官无伋突然又停了下来。
对啦!我会火神的独门内功的啊,只要用火热的真气把那死虫子给烫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兴奋,也不管场合,就往地上那么一坐,闭目运功。
让那死蝎子多活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谁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发作,说不定等一下发起疯来,就要了她宝贵的小命。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气才刚刚温热,还没进入状态呢,小腹就一阵剧痛。
“啊!”
上官无伋一声惊呼,倒在了地上。痛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还以为这下必死无疑,谁知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混…..混蛋!你就闹吧,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她狠狠地咬着牙,想要站起来,但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南…..南宫……
刚才剧痛难忍,她差点没晕过去。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是何时就蹲在她的跟前,直直地看着她。
“我…..我……”按照常例,上官无伋先是全是一震、脸颊变红,随即又恶声喊道,“看什么看?滚……”
南宫绝毫无表情,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上官无伋惊讶地看着他,顿时忘了接下来的话,舌头不争气地打结,“不……不用…..”
没等她说完,南宫绝已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上官无伋的脸一阵火辣。
“喂!”她深吸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板起面孔,恶狠狠地道,“想干吗?别以为我会谢你,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南宫绝静静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到底要不要脸?上次要杀我,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我面前。不要告诉我你失忆了,忘了自己是怎么对我的。哦,是你家主子要我治病,所以你才假惺惺的……”
声音截然而止。
南宫绝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脸,上官无伋全身剧震,触电一般弹开。
手指沾着泪水。
“我…..我眼睛进沙子了,不行吗?你别以为这样子就能打动我,告诉你,我可是……”
她突然发现南宫绝不像往日般不理不睬,而是聚精会神地等着下文,顿时语气变得不自在起来,“我…..我吃了条虫子,有点不舒服。”
南宫绝还看着她。
不同的是,他的表情虽然很平淡,但眼神已经不像往日那么冰冷了。
上官无伋被他瞧地浑身不自在。
“干……干什么?”
南宫绝又一言不发地捡起掉落地上的碧水剑,向她递来。
上官无伋一把抢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惊讶地道:“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说!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又想杀我?”
南宫绝缓缓摇头,举步离开。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停下,回答看了她一样。
“不,”他终于开口,“我不会再杀你。”
上官无伋一愣时,他那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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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意思?
干嘛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
一个美女的心思她还没搞清楚,现在又来了个美男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只要是“美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这么忽冷忽热、难以捉摸的?
“搞什么啊……”上官无伋自语道。
“那么简单的话,你不明白吗?”卢管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上官无伋不用想就知道这个神秘的老人已经在他身后了。
“你听到了?”她有气无力地道,“拜托你别再鬼一样出现好不好,我今天已经死过两回了,真的不经吓啊。”
“上官小姐是公子的贵宾,在这里怎么会有危险呢?”
“说了你也不信。好了,你到底要教我什么?我正好带了把剑。”
卢管家的目光往她手中的宝剑看来,微笑道:“碧水剑最适合女子修炼,你能得此宝剑,可要好好珍惜啊。”
“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上官无伋对这位老管家的本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耐烦地道,“快点吧!我饿了一天了,还等着吃饭呢!”
“那就开始吧,首先……”卢管家略一思索,“你就先打我一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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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世美女已经让她头疼。
再来一个超级帅哥,她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现在这个神秘的老头,又在打什么主意?怎么她上官无伋,越来越读不懂别人的心思了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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