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青的双剑在半空中画着红蓝的绚芒,似若霓虹闪耀,颇为亮丽。第一剑斩在少年的右侧,第二剑就直奔少年的咽喉去了!
“砰!”刘玄青剑出路虹,其速快如闪电,少年防了左边就防不了右边,难以兼顾身旁,战得手足无措。在刘玄青完美华丽的剑招攻势下,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青铜剑被斩飞了出去,而刘玄青那泛着红芒的“杀戮之剑”已然抵住了少年的脖子,只需再往前推进一丝一毫,“杀戮之剑”便将真正“剑如其名”的染上血色,少年的生命将因战败而被剥夺。
“我……我输了,父亲大人……”少年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剑上的气息虽然不浓,却给他带来了极度震撼的压迫,“果然,父亲的双剑使得出神入化,我刘玄妙自愧不如……”
“还需要修炼啊……”刘玄青收住双剑,面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大丈夫心怀天下,信念能转化为力量。若要击溃邪恶,就必须将正义的信念化作力量本身,那才能无敌于天下。”
少年一脸懵懂:“父亲……您说的话太深奥了,不过,我还年轻,刚才那几招我能接下,是我心绪急躁,才会顾此失彼。只是父亲的剑路让我看不懂,所以……”
“当然。我的剑道,并非个人的意志,而是天下苍生与我站在了一起。剑中有剑,天人合一,才是顺天命而成大业的剑道,这种剑道不是普通的剑客之道,而是一种任道,也是一种王道。”刘玄青继续用少年听不懂的口吻说道,“剑与人,一心同体,你太年轻,还不懂这些。我的剑,不是以杀敌为目的的野蛮攻击,而且一种无愧于心的顺天之道。”
“顺天之道?”少年依然听得云里雾里,“父亲,您坚持的是顺天之道,莫非父亲想当皇帝?”
“如果上天非要苏特伦这个恶魔称霸,那么我刘玄青又何尝不能称帝?与其让天下苍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奴役、被践踏,我愿意化作一道光芒,点亮这个被黑暗统治的世界。”刘玄青举着“仁义之剑”,凝视剑身,说得大义凛然,“惟贤惟德,能服于人,我与苏特伦就像世界的两极,永远也无法兼容……永远……”
刘玄青的剑路非常古怪,他的剑术直面挥砍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可却总是借力打力,以柔克刚,冷静得寻敌破绽,绝不蛮干,就像橡皮筋一样,不主动攻击,却弹性十足。
“父亲……你收我作义子,若将来当了皇帝,我是不是,就能当太子了?”少年天真的问道。
刘玄青微微一笑,走过去摸起了少年的头:“傻孩子……要称帝,还早得很呢。现在公会制度尚存,当皇帝那可是大逆不道,坐等别人收拾自己了,到时泥菩萨过江,岂能自保?”
“那父亲的意思……是不愿称帝了?”
“不不不……我可是大汉朝皇帝的子孙,在人间不能称帝,天国大陆却是个能实现抱负的地方。”刘玄青笑道,“因为我现在没有妻子和儿女,但大业需要人来继承,所以我选择了你。你是个孤儿,但你本领不凡,你的剑术在同辈中已属佼佼者,而我目前帐下的将军,比苏特伦的阵营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需要的就是猛将,而你若假以时日训练,你定是出色的猛将!所以,为父可得好好栽培你,日后还得多加修行才是啊……”
“嗯……”刘玄妙点点头,“承蒙父亲关照,我刘玄妙以后就跟定父亲了……”
刘玄妙本姓寇,长相英俊而高大,一张白脸不文弱,气质虽略显文雅,但肌肉扎实。其父是梨城有名的商业巨头,本是练武奇才的他,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随剑师修习了一定的剑道,打好了基础。然而其父刚正不阿,不愿与地方豪强合作而遭受排挤,致使家道中落,全家都在梨城太守的狩猎行动被杀。刘玄妙流落街头,卖身葬父,刘玄青又恰巧路过,本欲施舍,但刘玄妙坚决要回报,并展示其武艺,令刘玄青甚为欢喜,便答应收其为部下。最终,无家可归的刘玄妙,决定主动投身刘玄青怀抱,让其收己为义子。
“为父必当栽培你成器,请记住我的话,凡事以仁义为本,只有拥有了正义的信仰,你才能战无不胜!”刘玄青说道,“人间正道是沧桑,战争只是下策,就像我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梨城一样,只有用仁义去感化众生,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我也是个谈生意的人,战争无论胜败,都是赔本的买卖,所以,我们不能只练武而忽略了思想。思想的武器,可以为我们招来千军万马,只有我们坚持的事业是正义的,才能拨乱反正,取得属于正义的天下!”
“父亲要伸张大义,却是了不起。”刘玄妙已经被刘玄青这番义正词严的说辞,被深深的感染了进来。只要让年轻人觉得自己所做的是正义的事,是能成就功名大业的事,那么年轻人自然而然的就会狂热起来,然后,就会跟着“正义”走,彻底丧失了审时度势的判断力,不过刘玄青倒是不打算欺骗刘玄妙,他是真的打算干出一番值得世人称道的丰功伟绩出来。
“所以,你明白了吗?”刘玄青笑道,“只有坚持仁义之道,才能千秋万载,永固山河。我们所坚信,坚持走的,是伟大、光辉、正义的路,而不是漆黑阴暗的魔鬼之道,只有做一个正义的人,才能被万代敬仰,而一个暴君哪怕纵横一时,也迟早会被后世唾弃,遗臭万年的。”
“正义是什么?是仁德,还是善良?”刘玄妙的脸上写着问号,“父亲好像对那个人类公会的苏特伦会长心存偏见,他真的那么邪恶吗?”
“当然!正义,就是与苏特伦所做的事截然相反,那才是人间正道!”刘玄青严声肃然,一提起苏特伦,心头的怨念便如泉水般喷涌出来,“那个苏特伦,岂止是邪恶,简直是十恶不赦!一个屠城害民,残杀老幼,擅自剥夺他人性命的恶魔,别说是公会会长,他根本连人都不配做!这个败类,这个魔鬼,这个无耻狡诈的奸贼,这个的凶残邪恶的暴君!这种人能存于世间,实在是苍天瞎了眼!既然苍天无眼,那我刘玄青自当替天行道!”
刘玄青一说起苏特伦,便恨得咬牙切齿,再不能冷静。屠城的事,就像一枚烙印,深深的在他心底烙上了非同凡响的心绪,那不是怨念,却比怨念还要根深蒂固。
“跟着为父好好练。得民心者得天下,掌控天下之道,为父还会慢慢教你。”刘玄青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跟苏特伦一样去残害百姓,我们是正义的,是善者,是仁义之师,而苏特伦是邪恶的,是坏蛋,是魔鬼的化身,就算现在,正义无法战胜邪恶,但正义是绝对不会向邪恶屈服的。我坚信,邪不胜正,正必压邪,邪恶的苏特伦是无法笑到最后的。而我们,终会主宰一切,勇者不会输给恶魔,正义不会输给邪恶,就像我们不会输给苏特伦一样!”
极力的煽动,刘玄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刘玄妙起了极大的作用。刘玄青一个劲的点着头:“父亲果然是个伟大正义的人,我相信父亲……苏特伦不过是纸老虎,父亲以仁义为本,必能收拢天下人心,让苏特伦众叛亲离,淹没在全天下百姓的讨伐声中。”
“那是必然的,虽然过程会很坎坷,但结局,一定是我赢!”刘玄青自信满满。他所坚信的,也许未必真的他所言的全套说辞,但他与苏特伦势不两立是必然的。
当初,非里亚城的屠戮,不问缘由,刘玄青明知是何故,却不想听。触碰原则底线的东西,他不需要了解,无论如何,屠城就是天大的罪恶!屠戮平民,这种事,就该受万世的唾弃。一个杀人犯,一个刽子手,也配当什么会长,成为“英雄”吗?
那些历史的影像,历历在目,自从在人间时参观过某间异族屠城的纪念馆,刘玄青对屠城的怨念就已深入骨髓。他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借口和托辞是真是假,他只知道,杀人就是犯罪,屠城就是最不容赦!苏特伦反以屠城为荣,这种病态扭曲的心理,迟早会把整个天国大陆都带入战火之中,这种人,与当年肆意屠杀,且四处树敌挑衅,最终惹得众怒的侵略者,又有什么不同?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侵略者,不正是今日春风得意的苏特伦最完美的写照吗?
刘玄青也不想只认死理,将怨恨凌驾于理智之上,他知道再怎么怨恨苏特伦都是无谓的,他需要将怨念收集起来再加以利用,化作千军万马,成为可以打倒苏特伦的力量!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就该让披着天使外套的人去击溃!苏特伦炫耀屠杀,那他就放其屠城为儿戏之言,令他攻打每一座城都以最顽强的抵抗来招呼之,令其打天下的道路,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而他,以仁义之名,白白换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算盘打得再好,现实还得面对。像刘玄妙这样有潜力可挖的年轻人毕竟不多,因为大部分的领土都不在他管辖之内,因而在治地四处搜罗了好几天,也没挖到什么像样的人才,倒是尸位素餐的窝囊废比比皆是。梨城旧吏,大多酒囊饭袋,不值一看,刘玄青也正为此发愁。
“父亲,您能给我一个承诺吗?”突然间,刘玄妙眼神闪光,态度诚恳的注视着刘玄青,“如果将来有一天,父亲能君临天下,一定要立我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这样也不负每日的修行和父亲的精心栽培了……”
“当然可以……”刘玄青爱抚的摸摸刘玄妙的头发,暖如朝阳的笑容挂满面颊,温柔的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江山,不给你又给谁呢?你是仁义之道的继承者,我会把你栽培成一位能坐稳天下的仁君,你可得信我啊……”
刘玄妙乖乖的点头,他不信义父又能信谁?这他却不知道,这份承诺,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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