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府

“我这么聪明当然无师自通了。”一如既往的自恋。

“你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什么鬼？”我问。

莫安坐在床边支着脑袋，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向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事必有蹊跷。”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感觉和莫安说话就像在对牛弹琴。

“无非就是你到了要出嫁的年纪，那老爷子估计是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恭喜你，不久之后终于要嫁出去了。”莫安喜笑颜开。

“你在开玩笑吧。”我才不信他的鬼话，“你从哪里知道的？”

“刚刚偷听到的。”

我真怀疑我听岔了：“那男人要把我嫁出去？”

“是的，千真万确。”莫安申了个懒腰郑重地看向我，“绝不允许你怀疑我的听力。”

“那你知不知道我夫君姓甚名谁，长得高矮胖瘦，重点是帅否？”嫁人这种事我还是不反对的，但前提条件对方得是个帅哥。

“你这么喜欢美色，万一嫁过去发现你夫君是个丑男，那不要了你的命？”

对啊，这种事情我可不允许发生，我脑袋一转一个主意溜出来。于是对莫安说：“你不是还有一丁点法术吗？施展一下看看我这具身体……”

我话还未说完，莫安就打断了我：“我现在的法力只允许我偷听到十米之类的细微的声音，看到一些细小的东西，变一些小玩意儿，其他的事情我都无能为力。就比如你这具身体以前有过怎样的经历，今后将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我现在和你一样就是一个凡人还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的凡人！。”

莫安语气激动得把我的小心脏吓了一跳：“不就是凡人嘛，我也一样对不对，看我多淡定。”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淡定。婚配这种事情搁谁身上他都不能淡定啊。为什么在人间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两人面都没见过感情也没培养过就这么嫁了或者娶了，婚后不喜欢怎么办？男的可以休妻，女的可以休夫吗？

“你和那个男的就因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要被他逼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太悲惨了。”莫安在一边幸灾乐祸，“你说你这一生除了遇见我之外就没有一件好事，你哪儿来的勇气继续生活下去啊。”

“你能不说风凉话吗？快想想我该怎么办？”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嫁过去；第二和我一起逃。”莫安继续说，“嫁过去，你爹满意，你奶妈也满意，奶妈把你养这么大，她不就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吗，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你自己，但万一那人长得帅，你也会很满意；和我一起逃，你爹或许会派人来追，逃掉了还好，逃不掉可就惨了，你爹还可能迁怒奶妈，比如赐杯毒酒或者被乱棍打死。排除掉这些不好的情况，就是我们两个成功逃脱，然而以后都要过没有银子的生活。”

我认真斟酌莫安的话，他说的两种可能我也想过。嫁人我不情愿，丢下奶妈不管，我是做不到的。

“不管你选择哪种，我都会陪着你的。”

还来不及感动，就听见莫安又说：“毕竟看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嘛。”

这个混蛋！

柳老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三个收拾好后就被招呼着出了门。门口已经停了两辆马车，马车边还站了一个丫鬟和一个男仆。见我走近，两人都给我行一礼：“见过小姐。”奶妈在门口的时候提醒我要端着，我只能微笑着向他们点头。

上了马车才发现这辆青帷油车里别有洞天。车帷挂着用五彩琉璃珠串成的绣带，大红色的锦缎硬枕和坐垫上绣了几朵大红色的牡丹，丝线精美，绣工精致。我暗暗感叹，原来我这老爹还挺有钱的。

我、奶妈、莫安以及那个丫鬟乘坐一辆马车，我们跟在老爹马车的后面。丫鬟小心地将一杯热茶放在马车的紫檀木小茶几上，抬眼好奇地打量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丫鬟恭敬的说：“奴婢叫青莲，是大夫人派奴婢来照顾小姐的。”

奶妈给我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说。我知道她依然对柳老爹的其他女人怀有敌意，连带着对这些个小丫鬟也不放心，我知道不能怪奶妈戒备心重，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奶妈曾说我娘嫁入柳府后就一直被这位大夫人刘氏压着，大夫人从未给过娘亲好脸色，还老爱设计陷害娘。虽然柳老爹爱娘，但大夫人毕竟家室背景摆在那里，柳老爹不看僧面也必须看佛面，对大夫人耍的手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我娘怀孕迫不得已才把娘带走的。

丫鬟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扯上一些话题与我们闲聊，见我们都不再说话，只好也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路上我们除了偶尔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其余时间大家都自觉得闭目养神。我们一行人在洛城停了一晚，第二天傍晚时分才在柳府门前停下来。

我拉开车帷一看，柳府的门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柳相府。这是当今右相柳元昌的家，我是右相的女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之前奶妈只是含糊的说我爹是当官的，我还以为只是一九品芝麻官，结果竟然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青莲走下马车，将手伸过来扶住我：“小姐，我们到了。”

柳元昌已经下了马车，他走过来说：“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想吃什么穿什么都可以跟你母亲说，让她安排。”

“絮儿知道了。”我乖巧的回答。

他叮嘱了我一番便坐上马车向我们来的相反方向扬长而去。

柳老爹走后，便有一男仆过来通知大夫人叫我赶紧过去。

奶妈对着我耳语：“小姐一定要注意走姿仪态，切不可对柳府院里的东西太过好奇免得让人笑话。对大夫人一定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奶妈的要求我一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