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儿被擒

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玉皇顶上玉皇殿中，在玉帝雕像下有一块一尺三寸宽，三尺六寸五高的一块铜鉴，铜鉴中刻有“玄天鉴”三个古字，古朴苍老，散发着幽幽绿光。

玄天鉴前方立着一位女子，女子一袭白色素裙轻纱蒙面，秀发自然垂于脑后，一双凤目不怒自威，静静地盯着玄天鉴。口中呢喃道：“是你么，是你炼化了宝莲灯么？是你重生了么，天哥，我等了你一千八百年。我蛰伏一千八百年，只为等你复苏，我要让九天十地，三间七界为你而忏悔。”

“玄天鉴，观过去未来，观九天十地，开！”

随着女子真言念诵，一股夺目的炫光喷薄而出，此刻的玄天鉴形如镜子，镜中光影流转，很快就出现了云歌随同灵儿进入山洞的一幕，直到他与白素素出来。看到这二人，她浑身一阵，片刻后对身后大声道：“传大仙盟令，立即全力寻找开天斧与弑神枪的下落。”说完又盯着宝鉴轻声低语道：“天哥，欠你的魂我会还你。可是天下欠你的魂，又该拿什么还？”

昆仑山深处太虚门，一处茅屋中盘膝坐着一位身着玄色素袍的中年男子，突然抬头看向峨眉山方向低语道：“是你么，一千八百年前，是我愧对于你。这一世，我还你。”

南疆，一处山谷。谷中百花争艳，四季如春。在一处阁楼中，坐着一位紫杉青年，说是青年更像一位女子，肌肤吹弹可破唇红齿白眉黛如山，丹凤眼秋波流转盯着镜中的自己怨声道：“你这杀才，为什么还要活着。你闹得还不够么？”声音有些尖锐，也蕴含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折磨了我一千八百年还不够么？这一世我们再做了断！”

蜀山剑阁传出一声怒吼。

鬼王宗、魔神宗、妖仙宗、血煞门、无间地狱、修罗血狱……三间七界中凡是传承几千上万年的古老宗门或者各大势力，都有震动传出。而此刻的云歌却不知道他炼化宝莲灯意味着什么？同白素素两人从破碎不堪的山洞出来后，只见洞口空空如也，只余下一片白雾缭绕。

“灵儿，灵儿——”一出山洞眼见四下无人，两人急忙呼喊。

“白前辈，您把灵儿送哪里去了？”

“我……我明明将灵儿送出洞外的的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洞口附近。我们先四处找找看，当时灵儿还处于昏迷中，可能现在还没有醒来。”

两人用真元逼开四周的云雾，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灵儿的踪影，这时云歌说道：“前辈，您能不能感应到灵儿的下落？”

“我试试看。”白素素说完立即施展血脉之力，片刻后向云歌摇了摇头道：“没有感应到灵儿的下落，如今我道源刚碎元气不足，不能感应太远的距离。如果我回复到归仙境便能感应到方圆百里之地。”

“您回复到归仙境需要多久？”

“七天左右。”

“七天么？”云歌沉吟一阵又道：“如果需要七天的话，您先去大渡河下游萧公嘴的萧公庙。那里的水神萧伯轩与我有旧，您去那里潜修一阵，晚辈先去峨眉一探。”

“我们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太过危险。”峨眉派跻身正道十大门派之列，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白素素自然不能让云歌独自冒险。

“不用，晚辈只是去查探一番而已，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晚辈所修炼的法诀妙用无双，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很难察觉。您就放心吧，待您元气恢复时，再来即可。想必如今峨眉最多也只是将灵儿抓捕而已，灵儿如今应该还是安全的。”

白素素如今元气大伤，云歌自然不能让她冒险，一旦她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向灵儿交代？再说白素素纵然是上古神兽后裔，可是峨眉派哪里知道，只会将她当作普通妖修与灵儿一起斩杀。峨眉派的作风就凭先前围剿灵儿的事情，便可见一斑。

“那好吧，你要保重。”白素素想想也是，人家抓捕灵儿极有可能会以灵儿为诱饵，以便引自己上钩。如今自己元气大伤，此刻前去不但不能救出灵儿，还可能搭上自己与云歌的性命。能活几千岁的人，心智岂会简单，瞬间就明白了其中要害，想到这里也不再啰嗦，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遁向萧公嘴。

待白素素离开后，云歌替自己施加了隐身术，又开启了天眼天耳神通，如今迈入金丹中期，施展部分神通已经无需念诵真言，只需意念一动神通自成，遗憾的是尽管多了一道由宝莲灯幻化的命魂，依旧不能施展神识。

悄悄潜出谷底，已是黄昏时候，在峨眉山四处寻找一番依旧没有见到灵儿的身影。暗道：“莫非被峨眉弟子抓上金顶不成？”峨眉有三座仙山，他也不知道金顶究竟在哪座山上，挑了一座最大的主山，成盘旋式往上搜寻。

待搜寻到山顶后，黑夜已经完全褪去，一团彤彤红影自东方徐徐上升。只是此刻的云歌哪有心思去欣赏日出，寻找了五六个时辰依旧没有找到灵儿的踪迹，如今他已是心急如焚，有好几次都想寻个峨眉弟子施展搜魂之法。奈何此法太过歹毒，要他对一些普通弟子施展此法，也是于心不忍。长吁一口气后，直奔山顶而去。

踏入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髙约十五六丈、占地十丈方圆的巨大四面十方普贤像，在朝阳的映射下佛光普照光耀大千，令人心生景仰。不过此时的云歌却是双目喷火，怒火中烧。只见灵儿被囚禁在一个囚笼中放置在佛像前，借助佛光的镇压，已经奄奄一息。

“灵儿——灵儿——”

见灵儿生死不知，云歌撤了法术一个飞遁，直射到灵儿面前。看着灵儿呆滞的双眼，他的心都碎了。

“云哥哥……看到你没……没事我就好……好了。”灵儿见是云歌眼勉强一笑道。痴痴看了云歌片刻后急道：“你快走，快走！这里危险。”

“别怕，灵儿别怕。云哥哥这就救你出去。”说着运起《大日如来拳》，一拳又一拳的轰击囚笼，奈何至刚至阳无坚不摧的神拳，面对这万年寒铁所炼制的囚笼毫无建树，只留下砰砰声巨响。

“你快走呀，走呀！”

“我不要你救！”

“走呀！”

……

“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呀，云哥哥。”

一串串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犹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不停的碎裂，令人心碎。

“你别闹了！”

“别吵！”

云歌也嘶吼起来，声音嘶哑，双眼赤红。此刻他的拳头已经碎裂了，一摊摊的血水涂抹在寒铁之上，映照着朝阳，格外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