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空顶着一副苦瓜脸,扭捏着上场,磨磨蹭蹭像个大姑娘,他望了一眼场上的叶星,心中叹息着:唉……上个星期已经不敌,如今他成就一星术师,我怎么战?只能祈祷待会多多消耗他一些,给老大一个机会了!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老大可是三星术师,才不需要我们消耗呢……
临近上场,杜力空才焕然发觉自己没有勇气上场和叶星对阵,心中踌躇,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用力摇了摇头,想甩去脑中的杂念。也不思量下,他上场前叶星不也被杰斯和伍凯南耗了两波,现在未尝不可一战呢,竟然未战先怯,此乃兵家大忌。
艾血儿照旧指挥着场上的二人间隔远开去。
叶星脸带微笑,一边退开距离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一会该如何报仇。杜力空则心中忐忑,一边退开距离一边看向自己老大,后者给他一个阴冷的表情,见状,他“咻”地回过头来,不敢再望风洛阳,生怕被无声地骂一个狗血淋头。
场上即将比斗的两人,他们的心思可谓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不滑稽。当真是河东又河西,莫欺少年弱。
两人隔开十五米,又站立了好一会后,艾血儿才迟迟大声喝道:“开始!”
没人知道任教为什么不立即开始,究竟是在等待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观看接下来的比斗,也不妨碍场上两人的比斗。
观察了刚才叶星的表现,杜力空深知他很有可能还有余力施展出二级法术,而自己则万万施展不出,遂直接放弃防御,盘算着如何如何牵制叶星,不让他有施展二级法术的机会。比斗只是一开始,杜力空就是一个火球术砸向叶星,短时间内,叶星竟然被狗急跳墙的杜力空逼迫得只能架起一个土盾术招架。
一轮火球攻势消去,土墙也近支离破碎。两秒内,眼见对方竟然还是没有唤出火盾,想必又会是一波火球袭来,叶星也赶紧再次祭出土盾,新的土墙立在残破土墙的后面,竟然是双土盾!两个防御法术同时运着──多控技巧!
见此一幕,周围的人群哗然,瞪起超大的眼珠子,诠释着心中的震撼。
有人错愕,吃惊道:“老天!新的防御法术唤起,旧的竟然没有消去?这是怎么回事?”
也有人惊喜,叹道:“这不就是他上个星期表演过的技巧吗?当时我以为只有攻击法术才可以,没想到防御法术也能行得通!厉害啊!”
更有人欢呼,赞道:“真是天才!叶星,打得好!”
这话一出,人们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是啊,如此了得的技巧,那法术控制力得多么可怕?不是天才是什么?
“这个不要命的疯子!”两层土墙的后面,叶星看着破罐子破摔的杜力空,啐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呼──轰!
火球砸在前面的土墙,发出轰隆巨响,本就残破的土墙应声而倒,被炸得弹出的碎片在空中消逝掉,战斗进入白热化,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分出胜负。就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叶星有一面完好的土墙,并且反攻的风刃已经在着手施展,风刃可是风系二级攻击法术,拿来灭一级的火系最是适合。杜力空的情形比较见拙,没有防御法术的他会怎么做?只见他再次放弃掉防御,运起一个火球,竟然……是想硬碰硬!
果真是疯了,如果叶星施展的是一级的风卷术,那他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叶星在施展中的可是风刃!二级的风刃!再这么做只能算是在找死了。
但这不能怪他,他的理智早在上场时候就被冲昏了,又哪里知道叶星现在会施展出何种手段,只一心奢求叶星的消耗已经支撑不起二级法术,祈求能再消耗一两波。但是,当叶星甩出手中的风刃时,杜力空吃惊又傻眼,但尽管傻眼,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抛出手中的火球,然后撒腿就跑向艾血儿。
但是,能跑得掉吗?
锁定了叶星气机的火球,在杜力空原先的位置呈直线极速地砸向叶星所在的位置,不偏不倚。而锁定了杜力空的风刃因为目标偏移位置而随着改变了运行路线,正堪堪和火球擦肩而过。再这么下去,风刃会把杜力空横切成两半,要了他的命。但是索性他还没笨到家,知道往艾血儿那边跑,祈求庇护。
“任教!”杜力空惊慌得双手高举过头乱扒,脚下却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直往艾血儿冲,“任教救命!救我啊!”
双手抱胸的艾血儿飞速瞄了一眼袭来的迅疾风刃,再望了一眼大声呼救的杜力空。她脚下不动,竟是微微曲腰,笑了出来,还笑出了声。
美!比斗场上这展颜一笑,把无数热血男儿的心神尽数勾了去。
远处的叶星也捕捉到她这微妙的表情变化,竟是神情凝重了起来。
爬到艾血儿脚下不远的杜力空看到这一幕,有点被吓得想哭的冲动:任教我知道你很美,但是你好歹看一下现在的情况啊,我就要死了!你不救我就算了,你居然还在笑……
但是下一瞬,只闻得火球砸上土墙发出一声巨响,未曾有半点听见肉体被气流切割的闷响。
本在绝望中的杜力空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激射而来风刃在临自己胸前半寸时,毫无半点预兆就无声地消融于天地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眼所见。风刃消散后还是吓得一动都不敢不动,生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只要自己稍有动作,那风刃就会如死神的镰刀般再次出现,把自己的命收割去。
场上顿时爆出阵阵掌声和阵阵口哨声,还有丝丝求配偶声。
“天呐!这法术控制力没谁了!叶星你是好样的!咦?我这是今天第几次说‘天呐’了?”
“还有一寸!还有一寸他就要死了!”
“啧啧,杰斯、伍凯南、杜力空,真是三英战叶星啊!叹为观止!真是叹为观止!”
“哈哈,我看是三傻大闹比斗场还错不多!”
还有一个观战的任教也摸着下巴,发出感言:“这种优秀学员如果在我们班该多好!别说法术大赛,就连外院大赛都有盼头!”
声浪如海浪,一波掩盖着一波,久久不见退潮。待得十几息后,无奈的艾血儿抬手压了好久才止住呼声。“喂!”她用脚轻轻踢了踢还在愣神的杜力空,“输了就赶紧下去,别在这妨碍比斗,你就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半饷才回过神的杜力空发觉原来不是任教不想出手相救,而是人家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危险,点头哈腰道:“啊?是……是是是,任教!”就低着头,讪讪地退了下去,也没敢站会风洛阳旁边,而是独自走得远远的。
艾血儿不理会失落中的杜力空,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单据,统计道:“叶星胜,加两分,现在为十一分。杜力空负,现在为四分。下一场,谁来?”
和周围欢呼的人群形成对比的,是那个胸腔剧烈起伏的风洛阳,他极力压抑住想要暴走的内心,踏前一步:“任教!我来!”
虽然艾血儿知道他想挑战谁,但还是需要问多一遍:“你要挑战谁?”
看了一眼在场上接受群众欢呼的叶星,风洛阳抬起手指了指他,冷笑道:“我要挑战他!”
群众们接受不了了,这那是挑战赛?这明明是车轮赛啊。尽管唏嘘,却也没人敢站出来说话,谁让风洛阳的爹是镇南大将军呢,妥妥的官二代。
叶星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虽然强力的冥想法能快速恢复消耗,但也不是万能的,无奈地耸耸肩:“任教,我弃权!”
艾血儿估计也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轻轻笑了笑,“叶星弃权扣五分,现在为六分。”又转头,隐晦地调侃道:“风洛阳不战而胜,捞得两分,现在是七分,暂时是第一名。”
听闻任教这么奚落风洛阳,叶星暗自好笑,又内心疑惑:为什么任教处处都偏袒我?为什么她能知道我已经预先撤去那个风刃?我有时间得去探探这个不简单的任教的老底,呃,不对,是底细,呃又不对,是看透。呃反正就是摸透她的底细吧……
风洛阳见叶星不和他打,还悠然地退下场。踏出的脚步也没踏回,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暗恨,恨得体内血流都不通了:早知道我就第一个上或者第二个上了。如今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送给对方送了一分,可恶!
他是个真小人,真小人现在与通达状态背道而驰,如果不破除这个心魔,修为怕是很难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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