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乌氏余孽,“鹰谷”远比官府有经验。
一下子抓获几十个,只要能撬开其中一两个的嘴,只要动作够迅速,完全有希望顺藤摸瓜查到与“鹰谷”同样神秘的“乌堡”在什么地方。
紫灵和桑玉容接受过相关训练,几岁就敢在抓获到的乌氏余孽身上动刀子,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昨夜一回到聚贤谷,便主动要求由她们审。
身份虽然可能已被青云宗猜出,但能不彻底暴露就不彻底暴露。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刑讯逼供起来有多么心狠手辣,所以骅亭府长吏雷鹏出任主审官只是打掩护。
广场上的所有俘虏嘴全被堵上了,头只能朝前或低下,不会给他们相互串供或威胁的机会。
从受伤最严重的开始审,一次架进来两个,一人负责一个。雷鹏带着几个府军士卒守在外面,只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惨叫。
地上全是血,俘虏身上全是伤,一个漂亮得令人窒息的姑娘,化身为一个残忍之极的魔女,一边用刀子慢慢割,一边淡淡地说:“忍着点,才开始,不割四五百刀不会让你死的。”
“贱-人,贱-货,有本事杀了你爷爷!”俘虏疼得满头大汗,吐出一口血水又怒骂起来。
紫灵让开血水,顺手拿起布团把他嘴堵上,割断腰带,裤子猛然掉落下来,对着他命根子便是一刀,疼得俘虏一阵抽搐。紧接着,隔空虚点几下,只看见瘆人的伤口,却不见流血。
“骂呀,继续骂。”
她像拿不定注意该往哪儿下刀的屠夫一般,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绕到背后选择肉最多的臀部,轻轻削下一块,自言自语地说:“外面有几十个,你不说,总会有人说,想死个痛快很容易,何必非要受这个苦……
妖女!
真是个残忍的妖女,俘虏疼得撕心裂肺,恨得牙痒痒,可嘴被塞得鼓鼓的,就是叫不出来骂不出来。
“想通没有,没想通再来。”
凌迟一样割了一刀又一刀,直到地上一堆碎肉,紫灵才微笑着拔出他口中的布团。薄唇微抿,几绺碎发垂在额际,一脸笑容说不出的邪魅恐怖。俘虏使尽浑身力气别过头,大口大口喘气,就是不看她,就是不开口。
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一样没果子吃。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只会更惨。
对乌氏余孽和三大宗门修士,紫灵不会有哪怕一丝怜悯,往他嘴里塞进一颗丹药,轻声道:“好吧,我们继续,反正有得是时间。”
上好的疗伤丹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先天期死士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断断续续开始交代他知道的事。
一个联络点的位置,平时或许有点价值,但组织这么多人,采取这么大规模的暗杀行动,那些联络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撤。
交手这么多年,“鹰谷”对“乌堡”太了解了,一些做法甚至就是跟“乌堡”学得。
紫灵意识到审相对容易突破的先天期死士没多大作用,刀光一闪,俘虏喉咙断了。心念一动,尸体和地上的一堆碎肉消失得无影无踪。旋即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两下,同探进头来的雷鹏说:“带一个练体境余孽进来。”
只进不出,也不知道俘虏去哪儿了。
不该问的不问,雷鹏按捺下心中好奇,点头道:“姑娘稍候,下官这就去提。”
“麻烦雷大人了。”
“不客气。”
审了一个又一个,也不知道一共审了多少个,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紫灵才同桑玉容走出千灵阁,才发现已经审了一天,已经是下午。
广场上多了近百个囚笼,乌泰等练气境余孽和那些没再审的先天期俘虏被关在囚笼里。中间三十多个囚笼里的人犯,应该是司空大人抓的“作奸犯科”之徒,只是左侧为何跪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官军士卒,二人感觉很是奇怪。
“前锋营的逃卒,无视军规,想当逃,才跑出谷口就被胜将军、秦侍卫、苗掌柜和中午刚到的两位供奉大人抓回来了。殿下正在休息,等殿下一醒,便要拿他们问斩。”
军令如山,逃兵只有死路一条。
紫灵微微点了下头,看着龙将军等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老勋贵问:“那边怎么回事”
雷鹏微笑着解释道:“前锋营本打算征兵一百,司空大人公正廉明,把那些散修全吓到胜将军那边去了,胜将军实在没办法只能再征一百,就这样还有许多散修没地方去。他们怕落到司空大人手里,便去求龙老将军开恩,于是有人愿意去边地效力,有人愿意去勋贵家当客卿。”
秦人勇武,秦人也重诺。
不管军规有多严苛,当逃兵的只是少数。况且边军不同于小十八的前锋营,修士在军中地位极高,一到边城就会被当成爷爷伺候,去勋贵家当客卿更是能尽享荣华富贵。
小色鬼太厉害了,真把聚贤谷散修“一网打尽”。
偌大的聚贤谷只有“好人”和“坏人”,不再有不好不坏的散修,桑玉容差点爆笑出来。
“灵儿,灵儿,我在这边!玉容,快跟他们说说!”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个劲朝这边喊叫。桑玉容愣住了,紫灵同样一脸不可思议,旋即欣喜若狂,急忙跑到囚笼边拦住两个府军:“自己人,交给我吧。”
“紫姑娘,您说这个狡猾的老头儿是自己人?”
府军将信将疑,桑玉容被搞得啼笑皆非,解开谭半仙身上的刑具,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忍不住笑问道:“谭伯,您老怎会搞成这样?”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谭半仙揉着手腕,吹胡子瞪眼地咆哮道:“这帮臭小子不可理喻,不问是非,老夫一进谷便说老夫是乌氏余孽。你们再不出来,老夫就要被他们拉去过堂了,简直岂有此理,简直草菅人命……”
聚贤谷现在是只进不出,进来的全是“作奸犯科”之徒,就算没作奸犯科也会变着法把你牵连上。
紫灵扑哧一笑:“爷爷,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走,我们去珍宝阁。”
大水冲了龙王庙,差点被自己人打板子,谭半仙越想越郁闷,气呼呼地问:“十八那臭小子呢?”
“听说在睡觉,好像还没醒。”
“睡觉,他搞得天下大乱,他还有心思睡觉?”
“昨天一夜没睡,他才先天修为,不睡哪撑得住。”
“这怎么回事,怎么抓这么多人?”
桑玉容挽着他胳膊,眉飞色舞地说:“真乌氏余孽,没跟您老开玩笑,抓了近百个,乌泰都被生擒了,我跟灵姐从昨夜一直审到现在,正发愁怎么把消息传给您呢。”
“乌泰被生擒了?”
“您老以为那个囚笼里关得是谁?”
桑玉容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囚笼,献宝似地说:“一共抓了四个练气境和十三个练体境,其他全是先天期死士。别看小十八色眯眯的,其实厉害着呢,还有个深不可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
正是因为看到那封《大秦十八皇子致青云宗前辈书》,才在大长老要求下追过来的。谭半仙对秦风遇到一个“高风亮节”、“高来高去”的高人的事并非一无所知,急切地问:“你们见过没有?”
紫灵把他带上珍宝阁二楼,跟起身相迎的邱菡芸和车梁微微点下头,凑到他耳边道:“只听过声音,没见过人。”
“七姑,八姨,这位前辈是……”
“长辈,我的长辈,也是十八的长辈。”
她俩就是长辈,长辈的长辈,这辈分可不是一点两点高,邱菡芸连忙躬身行礼:“卫国伯府邱菡芸见过前辈。”
车梁只认殿下和军中前辈,才不管殿下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戚,微微欠了下身,摁住刀柄回到楼梯口继续站岗。
“原来是邱家丫头,无需多礼,去帮老夫把十八叫来。”
殿下说了,把你们当亲戚是念及血脉亲情,是不想伤你们心。天大地大,这里殿下最大,连胜将军和龙老将军都恭恭敬敬,哪轮得着你来发号施令。
邱菡芸为难地说:“前辈勿怪,菡芸恕难从命。”
“为什么?”
直到现在,谭半仙仍下意识把秦风当成“鹰谷”的人,至少是应该服从“鹰谷”安排的人,老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快。
车梁岂能让殿下的女人左右为难,冷不丁冒出句:“殿下这么多年没睡过一次好觉,用殿下的话说缺少安全感,好不容易睡这么香,自然要让殿下多睡会儿。”
正在楼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人,根本不相信“鹰谷”,也不需要“鹰谷”保证其安全。
紫灵生怕爷爷不明所以,冒犯到极可能就在周围的前辈高人,急忙道:“爷爷,十八确实很累,确实需要休息,我们坐下等会儿,有什么事等他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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