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无忌踏过第九十九阶台阶之时,在祭天台上等待着他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犹若处于风烛残年身着麻布之衣的老者。
这个老者睁开了混混沌沌的双眼,如见到一个普通人一般地说道:“你就是明教即将继任的的第三十四代教主吗?”
张无忌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老者,内心里充满了疑惑,直觉告诉张无忌这个老者绝对不简单,但是张无忌又感受不到这个老者体内有任何内力的存在,而这个老者在原著中也没有任何一字一句的记载。“小子正是。”
对于张无忌眼中的疑惑,这老者微微地行了个礼,向身为明教教主的张无忌问好后,说道:“老朽家族自教主方腊起,便世代为明教祭祀,掌管明教祭祀、教主登位仪式等。”
这老者顿了顿说道:“数历代教主,除了方腊方教主之外,倒是你的内力武功最为厉害了,还望你能统领好明教,为世人造福。”
张无忌轻轻点头道:“小子晓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明教历代教主中,能够如此谦逊的,倒也不多见。
老者背过身,整理仪式所要用到的东西,问道:“敢问教主尊姓大名,吉时快到了,我们开始登位仪式吧。”
张无忌说道:“小子张无忌,劳烦前辈了。”
张无忌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这背对着他的老者眼中精光暴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抖过的双手,不由得颤抖不已。
这老者重重地深呼吸数下,连忙平息好混乱的气息,压住内心中的惊涛骇浪,暗道:“主人,数百年了,老奴终于等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老者双手一扬,说道:“张教主,请到中间来。”
张无忌虽然没有感觉到这老者的语气相对刚才有任何变化,但是却直觉这老者对他恭敬了许多许多,摇摇头,张无忌把脑海中那些杂乱的念头抛开,眼中的精光一凝,大步向老者说的位置走去。
老者披上早已准备好的祭祀华服,双手看似随意地在头发上胡乱拨了两拨,弄成了一个怪异无比的发型,说道:“张教主,我们明教起源于波斯,但教内多是穷苦布衣,所以与波斯明教那崇尚华丽奢靡不同,我们中原明教一切都是从简朴素之主,所以希望张教主登位之后,也能够继承先贤之志。”
说罢,老者围着张无忌跳起一些怪异无比的舞蹈,口中念诵着明教的经文。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
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今有张无忌,欲为明教教主,启禀天地,望天地认可,世人认可。”
老者的声音不大,但不知道为何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清这老者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张无忌,老朽代表明教列代教主、天地苍生问你:你若为明教教主,欲立何志?”老者停下怪异的动作,目光灼灼地问道。
“我若为明教教主,屠尽异族,建汉人乐土。”
“你若为明教教主,欲如何对待麾下教众?”
“我若为明教教主,麾下众人皆为我之兄弟姐妹,乐难同享。”
“你若为明教教主,欲凭何达己志?”
“我若为明教教主,以天下教众之力为矛,无坚不催,以天下教众之心为盾,坚不可摧。以立己志。”
“不够。”老者的声音貌似散发着无形的魔力,能够促使张无忌将自己的内心一点不漏地表现出来。
“若为驱杀异族,吾与天下教众的血肉,尽可铺为道路,以立己志,以换汉人之崛起。”
就连问这个问题的老者也完全没有想到张无忌的内心竟然是这般的狠辣坚定,被张无忌这回答震了几震,更别说是在祭天台下观礼的众人了。
“不愧是被主人看重,让我等待数百年之人。”老者暗暗想道。
张无忌扭过身子,看着台下数千双注视着他的明教教众,双手若拥抱天下一般地大声问道:“诸位,可愿跟随我,献出自己的血肉之躯,驱除异族,杀个痛快?”
这数千明教教众狂热地注视着自己的教主,狂喊道:“驱除异族,杀个痛快。”
这一刻,响彻天地的喊杀声,让六大派心肝胆颤,惊恐不安,让正在向光明顶潜行而来的赵敏等人侧目疑惑,让躲在广场边的阿离双目迷离。
老者待明教教众们的声音平息下来之后,轻咳一声,庄严道:“仪式虽无圣火为教主焚身洗垢,但明教众教徒之心,亦代圣火向天地、向众先贤为新教主洗涤矣。在此,老朽宣布,张无忌为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天地认可,日月为鉴。”
“参见教主。”此刻,昆仑山里唯有这声音在回荡激响不休。
待张无忌让众教徒起身之后,那老者已经不见身影,唯有一句话还在张无忌的耳边缠绕着:“今日事了,老朽在光明顶密道里等待教主大驾。”
见到老者消失不见,杨逍内心里最后一丝不甘也随之烟消云散。
与明教内的其他人不同,深得阳顶天信任的杨逍知道,这个老者或许才是明教内最神秘恐怖的存在。
阳顶天跟杨逍说过,说他当年举行教主登位仪式之时,这老者就已经是这般模样,这数十年过去,样貌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杨逍和阳顶天曾经就这件事查过了明教内的许多典籍,最后得出了唯一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结论:这个老者竟然是从方腊教主时期活到了现在的人仙般的存在。
所以,对于这个老者,杨逍几乎是把内心中阻止张无忌登位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希望这老者会在登位仪式上否认张无忌有成为明教教主的资格,甚至将张无忌当场斩杀之。
如今,随着老者对于张无忌的认同,知道这事情已经真正无法挽回的杨逍这才彻底掐灭了内心中所有异样的想法。
“无论如何,我都是明教的光明左使,忠于教主,忠于明教是我的使命。”杨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内心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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