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何一凡心神难再安定,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管何一凡如何努力稳定心神,都不能将这一切蔽于体外。而且,何一凡的感官似乎也越发真实,那一双双玉手在身上游走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何一凡头顶顿时犹如汗牛充栋一般,心情越发急切;想要奋起千钧之力,扫破周身魔障,却又怕误伤不远处的楚含萱。此时何一凡已是心急如焚,体内真气在静脉之中已是极为不安。
终于,何一凡暴起一声惊天长啸,真气破体而出竟有直贯长虹之势;此时的何一凡眼圈微红,看着周围的一切,方才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他的身边只留下不少那串钱柳的破枝残叶。
只见不远处,吴全与楚含萱被串钱柳的枝叶缠绕着向一个巨大的串钱柳树拉扯而去,而那二人此时已是一动不动了,何一凡感到这二人心跳呼吸已是微弱,哪里还敢迟疑,金背断魂刀愤然出手,一道丈许的金色刀芒直灌那大树之中。
顿时,方才还枝繁叶茂的串钱柳竟然在何一凡的一刀之下,被一分为二,而那些拉扯着楚含萱与吴全的枝条便也不在动弹。只是,那二人还是被枝条紧紧缠绕着。
何一凡马上飞身赶至,将楚含萱与吴全拉了过来,双手如铁钳般了拉住缠绕在他们身上的柳枝,奋力一扯那些坚韧的枝条应声而断。
只见吴全面色绯红,面带笑容,全然不不知自己被何一凡拉出这么远;而楚含萱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何一凡见状,马上呼唤二人,可不管何一凡用何等办法,也无法将这二人唤醒,眼见二人的心跳越来越弱,何一凡顿时五内俱焚,不断的将真气灌于二人体内。
许久后,何一凡见二人呼吸心跳渐稳,也缓缓的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头顶的汗水不断的渗出。何一凡心中大奇“我自幼跟随师父学艺,这一身内力不说炉火纯青,但也算的上天下有数之人,可方才不过片刻,便有后继无力之感,怎会如此奇怪。”
正在何一凡苦思无果之时,突然在耳边响起一道阴测测的笑声,何一凡猛然回头却未见任何人影。何一凡持刀在手,将吴全与楚含萱护于身后朗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你家爷爷出来。”
“小兔崽子,在你祖奶奶面前也敢自称爷爷?”何一凡话音方落,便再次听到那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霎时间,何一凡手中断魂刀刀芒大盛,金色刀芒直奔左侧不远之处的一颗大树,需二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应声而断;尘埃落定后,树后却空无一人。
“呦呵呵,小子功夫不错么!来,姥姥陪你玩玩。”那道阴测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位置确实飘忽不定,何一凡一时之间无法确定那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
正当何一凡小心分辨之时,忽然觉的背后一痛,何一凡也不回头,断魂刀反手向后削去,只觉的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砍中,一回头,才发现是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柳枝。
未等何一凡有所反应,忽然间林中树木响声大作,只见何一凡周围这一颗颗串钱柳都疯了似的扭动着,不断有柳枝快似闪电一般象何一凡袭来。
何一凡奋起神威,断魂刀大开大阖,刀芒闪耀之处必有柳枝应声而断,可那柳树枝条的攻击越来越快,每根枝条都快似流星赶月一般,直扑何一凡而来。
何一凡方才未吴全与楚含萱灌注真气,已是耗费巨大,此时之间一番大战,以感到渐渐不支,手中的刀也渐渐慢了下来;可那一根根似利箭的柳枝却未减速,不多时,何一凡身上便有多处被柳枝集中。
何一凡挥舞长刀奋力抵挡,身后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也算得上是朋友,只要一息尚存,绝不许这二人受伤,心中这般想着,手中长刀更是奋力挥舞。
可何一凡终究一人之力,又逢真气不足之时,只见三五根柳枝直扑何一凡要害之处,何一凡若侧身躲避大可无碍,只是在其身后便是楚含萱与吴全二人,自己若是轻松躲过,那身后二人便非死即残,何一凡只好将双臂护于头上,准备硬抗这一计杀招。
可许久之后,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何一凡只是感到这林中清风抚过,却一直未等到那些枝条的必杀之招;何一凡缓缓的抬起头看,看着眼前的那些柳树枝条,在自己面前咫尺之地静静悬停。
何一凡心中大为不解,这本该取其性命的枝条为何停在了此处?只要再进尺许,自己必然身死于此。
就在何一凡大感疑惑之时,那些柳叶枝条纷纷退去,原本茂密到阳光都无法透入的树林,突然间仿佛开阔了不少,远处的一颗串钱柳下缓缓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倒身影完全被黑暗笼罩,只见那黑暗中的人影,一身黑色长袍加身,隐藏于光影之中。
何一凡手持长刀对那黑衣人说道:“阁下一袭黑衣,藏于阴暗之中,想必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在下江北何一凡,愿领教阁下高招。”
何一凡一番话语说得豪气干云,断魂刀刀锋直指那光影暗处的人影。
只听的黑暗中的那人怒急反笑:“好好好!我多年未涉及江湖之事,不曾想江湖之中竟出了如此了得的英雄人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万象大阵。”
说话间,何一凡身边的串钱柳又骚动起来,每颗柳树随风起舞,其实绝世佳人舞起曼妙身姿。
何一凡心中大凛,当下便端起金背断魂刀护住身后两人,只见那万千柳枝化作利刃直扑何一凡面门而来。何一凡暴呵一声,周身真气鼓舞,誓要与这万千阵法决一生死。
可谁曾料想,方才还快若疾风的柳枝,又忽的停在何一凡面门之前,何一凡只听得耳边的声音:“你身后这女子,对你难道就这般重要,你拼死也要护其周全么?”
何一凡先前为二人灌注真气,而后又身陷阵法中,连番大战之下,有接连被那锋利的枝条刺中,此时的何一凡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还有楚含萱要护着,何一凡怕是早已倒下了。
何一凡单膝跪地,用断魂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虎目中透着坚毅,不断的告诉自己觉不能倒下;此时,停在何一凡眼前的柳树枝条慢慢退去,远处的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一道身影。
慢慢的向何一凡“飘”来,是的,是飘来;那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周身被黑色长衫覆盖,故而看不到它是否是在走,还是漂浮于空中,只是慢慢靠近何一凡。
何一凡看着那慢慢靠近的黑色身影,待其与何一凡不足丈余之地时,何一凡突发一声暴呵,站起身来断魂刀奋力向那黑影劈去,只见刀锋之上激射出一片刀芒。
林中金色刀芒闪过,可那黑色身影不闪不避,任由何一凡破体而出的刀气劈中自己;“叮当”一声,何一凡刀气淹没,可那黑色身影处了胸前的衣服被劈开一道口子,其余确实毫发无伤。
何一凡见此情形,颓然一笑,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含萱,双眸中透射着浓浓的不舍之情,只见何一凡将断魂刀插在地上,蹒跚的向楚含萱走去,待走至近前,轻柔的将楚含萱拦在怀中,温柔的道:“你我自相识以来,我对你多有误会。好不易,我与你冰释前嫌,真情吐露,谁曾料想今日你我便要葬身于此。”
何一凡满含悲呛的对怀中的楚含萱说着,像是吐露真情,又似是喃喃自语;怀中的楚含萱依然是面无血色,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黑色人影见何一凡完全不理会自己,怒急反笑道:“呦呦呦!在这给姥姥演这一番苦情戏么?小子,姥姥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来,说说这丫头与你有关系,说的好了,姥姥也许饶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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