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圈一听,心道这老家伙为何只提阴阳师,那阉人天师也很了得呀,竟没将他放眼里。这时,黎欢又道:“彪叔,那个什么阴阳师,果真这般厉害,连我们七人都不是他敌手?”
阮彪道:“那阴阳师不同于寻常的武林高手,据传忽必烈早年曾临幸一个宫女,三个月后,此女便怀上了龙种。那狗皇帝自然高兴,传最好的太医为其诊脉,结果脉象显示其肚中为双胞胎,而且极有可能是龙凤胎。忽必烈龙颜大悦,便命人好生伺候那宫女。到七个月的时候,又再次唤太医为其诊脉,并打算册封她为嫔妃。不料,那太医一诊脉象,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时,黎欢忍不住道:“彪叔,莫不是那双胞胎儿胎死腹中啦?”
李亦峰也道:“活该,那狗皇帝作孽太多了!”
阮彪继续道:“非也,那脉象显示,腹中的胎儿由原先的两个,变成了单个!”
“单个?”众人异口同声。
黎欢又道:“怎么成了一个?难不成被另一个给吃啦?”
阮彪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吃的!”
黎欢扑哧一笑,道:“彪叔,那后来怎么样了?”说罢,众人侧耳恭听。
阮彪接着道:“据说后来那宫女分娩的时候难产而死,不过腹中胎儿算是保全了,但是忽必烈却将此事给隐瞒了过去。多年前我曾到中原密干,常经人提起忽必烈身边有一个非常了得的贴身侍卫,人称阴阳师。你们想,那狗皇帝穷凶恶极,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欲杀他而后快的高手侠客何其多,其中也不乏潜入大明殿的行刺者,但却无一人能得手,且无一人能活着回来,因此没人见过那阴阳师的真面目。到后来。江湖上的人越传越烈,说那阴阳师境界之高,令人咂舌,已修炼出了‘元神’。成了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一人。”
“元神?”黎欢一脸的惊奇,追问道:“彪叔,什么是元神啊?”
阮彪道:“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它是有别于真气的另一种内功形式,简单得讲。咱们修炼的是真气,可他修炼的却是元神。”
重获自由的群犯早已作鸟兽状,四处散了去,唯有袁圈静静得听着,不禁也对那阴阳师充满了好奇。这时,黎欢又道:“彪叔,那阴阳师是不是就是那个宫女所生的孩子?”
“这个你可得去问忽必烈了!”裴柏打趣道。众人跟着大笑,这时,阮彪又正色道:“好了,别说了。今晚咱们就夜潜镇南王府,将那鬼门圈的人头给取下来。”
袁圈一听,心里不禁窃喜,眼下那镇南王府就八思巴一个和尚,又内力鼎沸,这安南七武想必也与帝师素不相识,自然而然会将他作为目标。一想到七人合战八思巴的场景,袁圈心里就乐呵,也不知谁胜谁败,不过那天师若是还在。想必多半还是这安南七武吃亏吧。想到这,那七人已在十余丈之外,转眼便要消失于视线。袁圈踌躇了下,本想跟着去镇南王府。但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北上。眼下自己武艺全废,想混进镇南王府都有困难,而且无论双方谁胜谁败,自己都无法救出颜曦,万一被识破了就有去无回了,还是先找章炎前辈学一身本领再作打算为好。
袁圈匆忙北上。一路上走走歇歇,过得十余日,身上的银两也使得差不多了,不禁开始怀念永思陵密道内的那些金子来。这****行经一处山坡,忽然听闻山另一边人声鼎沸,呐喊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当下奋力攀爬,跃至山头,眺眼一望,发现对面竟是一处宽广无边的河道,粗略估算,起码有百丈余宽,这倒也没什么稀奇,关键是河道内密密麻麻地尽是光着膀的汉子在作业,有的扛石,有的搭架,有的泛舟,有的游水。再看河道两边,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还有无数独轮车,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子,车子两侧各有三三两两的汉子推着,往河道中间送去,其间还有无数手持长鞭的元兵在督工。场面壮观无比,少说也有近万人。袁圈这才名白,原来自己已经到了黄河,而这些人正在筑坝呢。不禁暗自庆幸,若不是巧遇安南七武,说不定自己也要被抓到这干苦力了,就算不累死,只怕也得落一身病。
“是石人……挖到石人啦!”;“大伙看,是单目石人,明王转世啦!”;“明王已经转世啦,大家快去找明王,驱逐鞑虏。”
袁圈正欲转身离去,这时,忽然听得前方黄河中爆发出一阵阵呐喊,不由得再回头瞧去,只见黄河中的汉子正纷纷逃窜,场面混乱不堪,紧接着,岸边的运石车夫等也开始逃窜,更有甚者,搬起了乱石朝那些元兵砸去。
看守的元兵不过数百人,这上万的壮汉同时暴乱,哪里能够控制得住,霎时间,场面失控,不消一会儿,逃的逃,散的散,朝四周山林里蹿了去。
袁圈正看得出神,不想竟有数百个汉子朝自己这边的山头奔走而来,当下也急忙转身回走,这时,忽然瞧见人堆里有一男子煞是眼熟,纵然此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也丝毫遮不住那英俊的面庞,此人正是楚世恒。
袁圈知道楚世恒定是被八思巴吸走了真气,才沦落至此,但是自己此刻也武功尽失,又不会武功招数,若楚世恒余恨未消,动起手来,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袁圈便欲转身逃去,恰好这时楚世恒也瞧见了袁圈,惊讶不已,接着竟伸手遮了脸,改道而跑。
袁圈这才恍然大悟,虽然自己知道楚世恒的处境,但是他对自己真气尽失一事还全然未知,心中不禁暗喜,心道这兴许是和他冰释前嫌的机会。忙道:“楚少侠,且留步。”
这时,楚世恒捂着脸已跑出老远,听到袁圈的叫唤,才不得已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的尴尬,道:“袁少侠,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袁圈自大理北上后,换了干净衣裳,身上的伤也近痊愈,全然看不出真气尽失,因此,楚世恒此刻心境颇为复杂,有心酸有羞愧,也有胆怯和忐忑。
袁圈道:“我听闻鞑子暴征民工,强行逼迫来此筑坝,便打算行侠仗义,解救劳苦大众于水火之中,不料,未等我出手,你们便自行解围,实乃可喜可贺。”楚世恒一听,不禁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望着袁圈。
袁圈心知自己讲得太过刻意,当下话锋一转,道:“想必定是楚公子你忍辱负重,假意被抓,待潜入工地后,带领众人一起脱困,高明!实乃高明至极。”
楚世恒一脸苦笑,道:“少侠过奖了,我……哎,一言难尽,先不多说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自然就明了。”楚世恒心中的苦闷,袁圈更甚他十余倍,此刻除了袁圈,还有谁更能感同身受。
袁圈道:“哦!你要带我去见谁?”
楚世恒凑近袁圈,压低了嗓道:“明王!韩世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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