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也知这金罗二人联手恐难对付,还是袁大哥机智,来了一招化敌为友。这时,一旁的章碧云憋着一股劲,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那位姓罗的前辈,我问你,我爹爹呢?”章碧云当然看得出袁圈是怕不敌二人,故作周旋,但是那日父亲举剑狂追此人,此时却见他安然无恙,而父亲又不得而见,当即心急如焚,便脱口问道。
罗风这才看见章碧云,笑道:“你是说章炎那家伙呀,嘿嘿,那老小子提着紫薇软剑连追我两百余里,势要问我遮天道人的下落。这说来也巧,追着追着,还真让他给撞着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说着,众人一脸好奇得望着罗风,章碧云则一脸的惊恐,生怕听到什么噩耗,道:“你快说,我爹爹他怎么了。”问完几近要哭。
罗风接着道:“章炎一路上直问我遮天道人的下落,结果真给撞见了岂不高兴,当即喝道:‘狗贼,还我父亲命来。’说着欲提剑而上,不料遮天举起腰间的八卦镜一晃,那老小子撒腿就跑,哈哈......”原来那日罗风心知不是章炎的敌手,故意将他引至东边,恰巧碰到寻袁圈扑空而返程的遮天道人,自己便顺利脱身了。后来又听江湖传言,说那鬼门圈在西面,便折身西行。至于这个江湖传言,主要是武林大会上,袁圈和颜曦易装的“吴狄夫妇”及花痴大师朝西面追捕范乾坤,后来消息传了开,越传越歪,成了鬼门圈就在西面,群豪正在追缉,不过倒也是实情。
袁圈一听,怪不得章炎前辈那日如此激动,原来他的父亲正是被遮天道人所害。这时,章碧云一个哽咽,一颗泪珠在眼眶内不停打转,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嘛!”袁圈第一次见她哭,想她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断然不能接受章炎前辈有任何闪失,不禁心生怜悯。
罗风道:“后来就变成遮天狠追你爹去了,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当时二人相距五丈有余,章炎这老小子还是有机会逃脱的,若是在五丈之内,就凶多吉少了。”
章碧云一听凶多吉少,当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袁圈连忙过来安慰道:“姑娘,你切莫担心,你父亲武功盖世,又有宝剑在手,定能逢凶化吉的。”
金布焕也道:“小美人你放心,遮天这厮性子急,追个十来里路若追不上便不会追了。”
章碧云用手抹了下眼泪,道:“那若是追上了怎么办!”
这时,罗风抢着道:“追上了也没事,遮天那厮出手极快,你爹爹几乎不会感到疼痛,连恐惧都不会有。”
章碧云一听,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颜曦过去拉过他的手,道:“姑娘,你莫听他们胡说,章前辈一生行医济世,救人无数,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说罢,柳安安和叶琉璃也纷纷前来安慰。
这时,金布焕又道:“我说姑娘,你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何愁无爹,不如金某就收了你做干女儿,你我二人联手,一毒王,一药后,岂不横行天下。”说罢,当即仰天大笑,越笑越扭曲,几近淫邪,吓得章碧云连忙躲身在袁圈身后。
袁圈见他那架势,哪里是要认义女,只怕是肚子里的**又要作祟了,忙分开话茬,道:“今日在下有幸得见中原三圣中‘嗜血阎罗’和‘三才圣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来来来,咱们找处酒家,喝他个不醉不归。”
罗风一听喝酒,当下拍手称好,金布焕虽不好酒,但也盛情难却,于是一行人便到附近市集寻酒肆去了,其乐融融。
一路上袁圈有说有笑,对金罗二人极尽吹捧,道:“想当年,罗大哥你单枪匹马夜闯军营,神不知鬼不觉,连杀了千余名元兵,那真叫一个大快人心啊;哈,后来,那白玉蟾教的臭道士长生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向您下战书,结果输得屁股尿流,小弟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袁圈这些也都是从公孙谨那里听来,稍加润色,逗得罗风他笑得前俯后仰。接着又道:“金先生,你的英雄事迹也不少啊,这以气御毒的绝技且不说,光是夜赴宰相府,大战阿合马五百妾室,就足为人津津乐道了,哈哈。”说罢,金布焕也跟着大笑,道:“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颜曦听着也不禁暗自摇头,若不是心知袁圈这是有意周旋二人,只怕要心生厌恶,心道莫非这天底下的男子聚会喝酒议事,尽是溜须拍马,或谈这些龌蹉之事。
袁圈正和金罗二人相谈甚欢,称兄道弟,这时,忽见前方有一行人正匆忙奔来。定睛一看,竟是花寂大师和张三丰等一行人,其中还有丁逸秋师徒三人及叶琉璃的两弟子。原来自叶琉璃被金布焕掳走之后,她的两名女弟子心急如焚,当即快马加鞭回洛阳方向去请少林和武当的两位高人前来相助。此时正值袁圈带众人折返,两路人恰好碰了上,那两名弟子遥见着叶琉璃,不禁喜出望外,当即高声呐喊:“掌门大人,掌门大人!”
叶琉璃见状,当即挥手示意安好。花寂大师应邀而来,见那赤练门两弟子如此火急火燎,还道叶琉璃已不幸遇难,师弟花痴只怕也凶多吉少了,这一相见,岂知对面一行人竟相处得如此融洽。
这时,两批人相迎,花寂大师当即双手合十,道:“想必两位便是名满江湖的‘嗜血阎罗’罗风和‘三才圣人’金布焕了,老衲久仰。”金罗二人虽隐居甚久,但是声名远扬,而且扬的是臭名,尤其是金布焕,花寂大师之所以这样讲,也不过是场面话。一旁的丁逸秋则是一脸的冷傲,似乎不屑与二人同流,张三丰则是一如既往地随和。
金罗二人见少林寺的方丈见了自己都这般客气,颇为得意,金布焕道:“正是在下,老和尚你不必客气,你们少林才是武林豪门,名满天下,若不是金某要事在身,改日定当登门拜访。”金布焕这自然也是客套话,听着还算顺耳,这时,袁圈接着道:“金兄的意思是说,你们少林寺没有一个女弟子,他实在是不屑去。”
花寂一听,当下便愣住了,金布焕也大吃一惊,惊道:“你......?”不过转念一想还真被他给说中了,当下也就无从反驳了,罗风则在一旁窃笑。袁圈又接着道:“金大哥,这男子汉大丈夫嘛,心胸要坦荡,有啥说啥,敢做敢为,来,小弟帮你作下介绍。”说着,袁圈指着张三丰道:“这位道长呢,就是刚刚你说的连帮你提鞋都不配的武当掌门张真人。”
金布焕大骇,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刚想反驳,哪知张三丰一脸随和,笑嘻嘻道:“幸会,幸会!”当下金布焕也不多说了,抱拳道:“久仰,久仰!”
袁圈一把将金布焕的双手给摁了下去,道:“金兄,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接着又指着丁逸秋道:“呐,这位便是你说的,武林中最浪得虚名的华山派掌门,离了剑,一只手便能将他撂倒的丁逸秋丁先生。”
金布焕又是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这丁逸秋他还真没放眼里,一时也不说话,丁逸秋则气得满脸通红,强忍住怒火,道:“那丁某要是持剑呢?”丁逸秋自负剑法高深,若论徒手相博,确实没多少威力,于是这般问道。
不等金布焕答话,袁圈接着道:“当时在下听后也有此疑虑,便问:‘金大哥,那丁掌门最擅剑术,若离了剑势必威力大减,但若是他手持宝剑,你又有何胜算?’不料,金兄说道:‘他若持剑,金某单指便让他趴下’!”袁圈说罢,罗风笑得前俯后仰,金布焕虽然没说过这话,但是和自己想的分毫不差,只消手指一点,便将他给药趴下了,于是也跟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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