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古洞穴

罗伊德也愣住了，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仿佛是被眼前的黑烟震慑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但是大脑却是在飞速运转。

这是一抹淡淡的黑烟，透着黑烟还能看到其后的石碑。但是怎么说呢，这股黑烟给罗伊德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而且黑烟还在散去，它的边缘趋近透明，并且其形状有点诡异。黑烟的主体是一种较为特殊的图案，像是某种动物的图腾。

“这是什么？”莉莉问。

好像每次遇到这种惊奇的事物的时候，都是莉莉丝第一个反应过来。女人难道都是这么一种神奇的动物吗，罗伊德有点不解。

“这恐怕和刚刚的歌声有关。”亚里欧斯渐渐地恢复到了正常的表情，猜测道。

歌声？罗伊德听到这个词突然想起了刚才亚里欧斯突然加速，好像就是在歌声停的时候，而且也正是刚刚接近到那古洞穴的时候。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吗？

“这烟的图案有点复杂，从这边看去像是狼的头部，但是转到莉莉丝的角度又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动物。”罗伊德边走边说道。

“有可能是光线的缘故吧。”莉莉丝回答道。

“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照明设施啊！”罗伊德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照明设施，于是有转头看向莉莉丝。莉莉丝摇了摇头，她也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

“光生魔，魔生光……”亚里欧斯喃喃道，他盯着逐渐消失的黑烟，丝毫没有放松。进入到工作状态的他，不再像平时一样懒洋洋的了，对每件事都非常认真，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两个字，沉着。

“光生魔，魔生光？”罗伊德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亚里欧斯的话，但他并没有搞懂这句话中所含的意思。

终于，黑烟在亚里欧斯的注意下消散在这片空间之中，仿若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之后，亚里欧斯沉声道：“这是现代魔力理论的一条，指的是单纯利用魔力生成光，而光又能生成魔力。这和魔法不一样，是魔力的本质运用。就像现在，你们在这里并没有发现光源，但光线却无处不在，这实际上就是用了魔生光的理论，如果细心感受的话，你就能发现这边充斥着以某种频率震动的魔力。”

“魔力的本质运用？”两人还是理解不了这种高深的解释，这种涉及到世界本质的研究，应该是研究所中带着眼镜的学者们研究的东西。对于还没上过高等学府的罗伊德和莉莉丝来说，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深奥的东西，就像是有一堵墙限制住了他们的思维一样。

对于魔力到底是什么，罗伊德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也仅仅是想过，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心思在这上面。与其是探索这种深奥的问题，那还不如去探索这个神奇而又美妙的世界。这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思维，前者催生出了冒险家，专注于探索大陆未知的领域；后者催生出了学者，专注于探索这个世界的本质。

冒险家为人们解决了生活中各种各样的麻烦，学者们则是发明出了各种稀奇的道具，使得人们的生活更加多彩。这就是现在的爱丽丝大陆，一个繁荣向上的大陆。

但是为什么几千年前就有这种技术出现呢，亚里欧斯也说不出其中的道理，这个问题早在他以前进入那古洞穴的时候就有了。在艾丽西亚近几年的研究中，魔力的本质研究也是局限在理论方面，并没有听说有哪个研究所将理论运用到实践中去。

但现在过来并不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亚里欧斯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将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到脑后，仔细地观察起来。

洞穴和以前见到的并无变化，一座石碑静静地屹立在这坐地下空间的中央，无数的锁链缠于其上，末端与四周的墙壁相连。缠住石碑的锁链与外面的铁索不同，漆黑的质地，表面十分光滑，但是看不出是用什么制成的。四周的石壁也并没有显得很奇异，只是和通道上的石壁不同，这里并没有刻满文字或者图像，只是一个普通土黄色的石壁。

坑洼的地表上印着一些奇怪的纹路，纹路的边缘还用圆圈围了起来。圆圈正中就是那座石碑，被锁链缠住而看不清具体形状的石碑。不过从锁链的间隙还是能看到石碑上面所写的文字。这文字和现在大陆通用的文字不同，是一种象形文字，奇怪的笔画上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意蕴。

罗伊德正站在石碑面前仔细地端详着这些间断的文字，还不时地在手心临摹了起来。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在冥想空间里就是这样，一边临摹一边记忆。这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虽然来过这里的人都这么觉得，但罗伊德心中就有种莫名感觉，这种感觉驱使他将这些文字记录下来。

亚里欧斯此时也盯着石碑不放，他脑中突然跳出了黑烟消散的一幕。这里一切都是这么寻常，但就是那股黑烟，让这里的东西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在自己刚下来的一瞬间，石碑好像比现在更加暗淡，但是被黑烟一下子吸引了注意力，等到黑烟消失时，石碑又和往常一样了。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亚里欧斯抱着手臂，右手的手指不时打着节拍，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未知的歌声，神秘的黑烟，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石碑颜色变换。所有的东西都只是让亚里欧斯逮着了一个开头，往下的线索就像被人拦腰截断了一样，怎么寻都寻不到。除了上面的异常外，洞穴里和平常一样的普通，同时也可以说除了洞穴的普通外，就只有上面发现的那些异常了。

这些现象之中，有联系吗？

亚里欧斯陷入了沉思。他发现这些现象怎么连都连不上，有人在这里唱歌，被发现后逃跑，留下黑烟？也许只能这样解释，但是动机和目的都不明确，这个猜想看上去很荒谬。

三人在地下空间中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讯息，就像几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转。

外面的雷声偶尔传来，打消了亚里欧斯的沉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石碑，打定了主意——晚上再来一次。

于是他喊醒了同在沉思的两人，一道沿着原路返回。路上没有人说一句话，除了阵阵雷声，也许就只剩下他们脑海中的歌声了吧。就这样他们一边思考着，一边返回到了龙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