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镇同海龙镇一般,本是一座无人问津的镇子,虽说人口众多,可大都是渔民商人,真正的修士万中无一,血魄变的实力,在这里已经算是土皇帝般存在了!
毕竟附近方圆数百里内,除了中曲山盛产金玉外,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是被江湖遗忘的地方。
可是几年前,这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是成千上万的修士,有修身者修为的高手、大高手,还有宗师境的王者,甚至连不食人间烟火的准帝都有。
“要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身穿剑袍的王萧白,冷冷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大胡子中年。在他身边则是站立着一名双眼微眯的老者。
如果陆彦在这,就会认出此人正是当初在聚宝阁羞辱自己的剑宗少主。
“启禀少主……”苗子见几乎是五体投地,连声音都有些发颤,“那渔村有着夏达坐镇,还有个绝顶峰的熊拔天在,至从伤了陆彦外公后,他们更是严加防范,属下真的没有机会在去俘虏他们啊!”
“那只能说明你是废物饭桶!”王萧白心冷的目光,犹若刀子般刮在对方的身上,语气是说不出的森寒,“他应该快要回来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他赶回来之前,俘虏到其家人,哪怕是村民也好,越多越好,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苗子见惊恐的应道。
“滚吧!”王萧白挥了挥手。
“是!”苗子见连忙起身后退。
“记住!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可以赏你丹药、权利,但我同样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想做我手下一条狗的人,真的很多。”
忽然,王萧白幽幽的声音再次想起,刚走到门口的苗子见把头低的更低了。
“此人不可信!”待苗子见走远,一直半眯着眼的剑袍老者仿佛睡醒了没的雄狮一般,缓缓睁开了双眼,眸子里的爆射出一抹璀璨的精光。
“这点我当然知道……”王萧白有节奏的敲打着太师椅扶手,淡淡的说道,“不过他对此地的熟悉程度,却根本不是你我所能比拟的,哪怕是万生门、东明皇室也比之不上,这便是他的利用价值,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
剑袍老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听说此人现已是绝顶峰实力,虽然传言很有可能是夸大其词,但是此人非同一般,绝不能以常理度之,这么做不是平白树立个大敌吗!”
“李长老……”王萧白摇了摇头,“我们与他之间的矛盾早已化解不开,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当然这回他是死定了,我们的太上大长老就要赶来,而且我也得到可靠情报,万生门、东明皇室等等势力都有绝顶峰皇者出山。就等他自投罗网呢,他这次是必死无疑,哪怕有熊拔天这个老匹夫护着也不行!”
“少主所言极是!”剑袍老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虽然熊拔天的实力要强于一般帝者,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纵然陆彦是绝顶峰的实力,可对于老牌皇者来说,也根本不够看,只是挺可惜的一个天才!”
“天才?”王萧白摇了摇头,“能活下来的才叫天才,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人物,居然还敢猖狂行事,处处得罪人,不死才怪。当然他死之前一定要从他身上得到足够多的好处,若是能将其彻底降服,那是最好不过,所以一定要从其亲人好友下手,千万不能让人捷足先登!”
……
乒乓扑通……
“真是该死!该死!”须发浓密的苗子见在自己的庄园里发泄般摔砸着家具,仿佛受伤的野兽似的低吼,满脸胡须似乎都因为愤怒而变的犹若钢针般直挺,“敢把我当成狗一样使唤,我要让你死!等老子从你身上得到足够多好处,突破到宗师境,我一定会剁了你,一刀一刀的剁了你!”
与此同时,海龙镇如今正处于东明太子的统治之下。他毕竟是官方,掌控力度更强,一群群黑衣甲士昼夜不停的巡逻,他们都是王东明的近卫军,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
许多江湖人士对他们都十分发怵,已有不少人死在他们的战刀之下,其中不乏宗师境的王者,虽然都是些实力不算顶尖,且没有任何背景的散修,但足矣震慑许多修士。
龙宫。
龙宫原是金鲨帮总舵所在,不过至从宵宇解散帮会之后不久,便有一队甲士赶来,里里外外大肆整修一番后,如今成为了王东明的临时行宫。
“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身穿杏黄色太子袍的王东明束手站在大厅中央,望着光头血蜈蚣队长,淡淡的问道。在他身边,则是双手交叉自然放于腹前的洪公公。此人双手白皙滑嫩,修长有力,是一双让女人都嫉妒的手,年轻的不像是他的年龄。他几乎从不主动说话,时刻都是半眯着双眼,似乎世界上根本没什么能打动他的事。
这也是一个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人。
“属下办事不利,请太子责罚!”血蜈蚣单膝跪下,低声应道,“现在那些渔民都窝在村子里不出,属下没机会下手!”
“嗯!”王东明点点头,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总攻的时间就要到了,到时会有皇者出手,你们做好准备就是,还有那剑宗,如果他们胆敢动什么小心思,格杀勿论,去好好准备吧!”
“是!”血蜈蚣躬身告退。
......
数日后。
中曲山深处,一座环境优雅的半山腰上。
一座石砌的孤坟。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这座孤坟周围早已荒草丛生,孤零零的说不出凄凉。
可是今天这里却迎来了一人。
“对不起小筱姐,好久没来看你了。”
“好想再尝尝你亲手做的菜,你总是说吃太多辣的不好,现在我很少在吃了,是不是很听话吧!”
“还有你沏的竹叶茶,好怀念那种味道。”
“哦,我现在已是绝顶峰的实力了,是武道中的帝皇,以后你不用在为我担心了,若有人敢欺负你,我会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对了,你一直都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对不起,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
陆彦坐在坟前,掏出个酒葫芦,轻轻的边喝便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说了很久,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轻声细语的聊天,直到夕阳西下,他才起身离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的脸庞更加显得落寞。
又是秋风萧瑟
微寒
三五碗烈酒
未饮先烧愁肠断
夜半三更人愈醒
烟雾袅袅梦中人
长叹
往事如烟
江南鸳鸯漠北雁
天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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