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同情

与沈振国的“审讯”同时进行的是沈老夫人，她将沈潇念拉到自己的房间，满脸喜气，因为沈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孙女终于能嫁出去了。

“念念，我瞧着那小伙子很精神，上回在你外公生日宴上啊，我就觉得他不错。”老夫人再一次肯定了沈潇念的眼光。

沈潇念从包里拿出结婚证，然后挽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外婆，你不会怪我不和你们商量就……”

“你自己喜欢就好，我和你外公决定结婚的时候也是我们自己做主，婚礼、别人的祝福、甚至是结婚证都是形式又叫做一种保障，但幸福与否最关键的还是看你们自己。”沈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对于婚姻、恋爱甚至包括离婚，沈家人的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感情自由。

如果沈家存在着门户或者身份上的偏见，那么沈潇念的母亲当年就不会下嫁给穷的叮当响的三线演员。

沈纪元这个部队高官也不会闪婚，迎娶一个当时还是三线外的女明星。

“念念，你永远要记住一句话，路是自己选择的，别人无权干涉，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无论哭还是笑都要坚持走下去，人生是自己的，不需要活给别人看。”沈老夫人拍着沈潇念的后背。

沈潇念点头：“我知道的，六年前的事本来已经让我拒绝谈感情，但他的出现还是给了我新的生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再去试一试，我也愿意相信他。”这条磕磕绊绊的感情路上，顾燎的义无反顾和信任，是让沈潇念坚定内心走出阴影的驱动力。

“念念，你要知道外公和外婆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累了就回来，别硬撑着。”沈老夫人还是觉得难过了，沈潇念没结婚的时候盼着沈潇念嫁出去，等真的这天突然到来了。沈老夫人又觉得舍不得了，毕竟沈潇念的爱又要多出一点给旁人了。

“好。”沈潇念吸鼻头，然后将头依靠在沈老夫人的肩上，嗅着沈老夫人身上清雅的檀香味。有种说不出的祥和与安心。

“那这件事你和你爸说了么？”沈老夫人抚摸沈潇念后背的手停留在沈潇念柔软的长发上。

沈潇念沉默许久：“我不打算说，我和顾燎商量过了，婚礼我们不打算大办，毕竟外公也不喜欢铺张，婚礼的细节到时候两家坐下来一起讨论一下。”

沈老夫人知道这些年沈潇念对萧东升的态度。沈潇念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她认定的事情，不是别人说怎样做她就愿意妥协的，有些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叫真的清楚。

“也好，我们尊重你们的意见。”沈老夫人的性格就是这样，通情达理好性格了一辈子。

“外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萧东升好，难道关于他的花边新闻还少么，又为什么不责备我对他的态度？”沈潇念难得心平气和的同沈老夫人讨论萧东升这个人。

“念念。不说你爸在外面的风流，但至少你妈嫁给他的这些年，他对你妈是真的好，我们看在眼里，还有这些年虽然你妈走了，但你爸还是每年都来看我们，他是有这份心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也毕竟是个要面子的男人，好与不好，不是能轻易下决定的。”沈老夫这样说。沈潇念面无表情，心里想的却是：萧东升真虚伪。

最真实的萧东升永远只有沈潇念心里明白。沈潇念之所以不想当着二老的面拆穿萧东升，其实还是顾着那么一点仅存的父女情分。

“不说了，顾燎他都进去书房好久了。我去看看外公他们。”沈潇念不想再谈论关于萧东升的话题，沈老夫人也是聪明的人：“你啊，还担心外公会对那小子做出什么来？”

沈潇念不好意思的笑了，就冲外公对沈纪元那个态度，沈潇念就觉得顾燎有点危险。

……

顾燎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沈潇念正好推门而入。沈振国动作迅速，手啪嗒往木盒子上一压，木盒子应声锁上，顾燎诧异的看着沈振国，沈振国低声：“回去自己看，这可是你婚后幸福的保障，一定不要被念念看到里面的东西。”

顾燎点头，很郑重的用手又往盒子上压了压：老爷子，我懂你，毕竟我也怕你孙女！

沈潇念没听到沈振国对顾燎说了什么，但第一时间目光是放在这个精致的木盒子上的，手指指木盒：“这里面是什么？”

顾燎：……目光转向沈老爷子，烫手的山芋还是扔给人生阅历丰富的老人家去解决吧。

沈振国与顾燎眼神交流，然后老爷子尴尬的笑了：“没什么，给晚辈的一点见面礼，念念，听小燎说，你们已经领证了？”

沈老爷子转移话题，顾燎在心里给老爷子点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转移话题的功夫也是真绝了。

沈潇念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然后顾燎自动边上坐，让沈潇念坐在沈振国的正对面：“外公，我也正想和你说呢，等到时候和顾董说一下，我们两家一起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

“也好。”沈振国点头：“婚礼的事我的意见是从简，但主要还是看看顾家怎么说吧。毕竟你是嫁进顾家。”在沈潇念不经意的时候，沈老爷子偷偷冲顾燎投去同情的目光：就冲着沈潇念一来，顾燎主动让位的行为，沈老爷子就能看出沈潇念和顾燎之间的地位谁高谁低。

沈潇念微笑：“外公，您刚和他说什么啦？”沈潇念观察力极为惊人，总觉得老爷子和顾燎之间有什么小九九，她刚进来时，这两爷们的怪异表情还真没逃过沈潇念的眼睛。

“念念，你以后别总气小燎。”沈振国再次扯开话题，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事好好商量，我听顾燎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动手拿小燎出气？”

沈潇念朝顾燎瞪了一眼：好样的，顾燎。

顾燎欲哭无泪：……老爷子这话一说出口，他就自己等着回去睡地板了！

“外公，顾燎和你说我欺负他了？”沈潇念眯眼，皮笑肉不笑，忽然反将老爷子一军：“不是您以前教育我的么‘能动手解决的事就不要费口舌’。”

顾燎终于找到沈潇念对他暴力的症结所在了：都是老爷子教得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