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难堪

顾燎就那么懒散的坐着，脸部刚硬的线条挺好看，表情看着淡定但这小子心里也急着，尤其看到沈潇念一板一眼的说出：好的、好、可以。他就更弄不清顾冉到底在电话里和沈潇念说了什么。

直到沈潇念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在桌上放好，顾燎才坐直身子往沈潇念面前靠：“喂。”顾燎挑眉：“我姐和你说什么了？”

沈潇念看了眼笑容里带着痞气的少年，冷漠的回应：“没什么。”

见得到答案后的顾燎像是噎住的表情，沈潇念歪头冷笑：“还是你想顾冉说些什么？”

顾燎多少次和自己强调：顾燎，你可就长点心吧，和沈潇念玩心眼，早完是被拆穿的份。

“我姐和你提晚上一起吃饭了么？”顾燎的表情特执着，就连沈潇念都开始怀疑，顾燎对自己是不是真的上心了，不然有哪个人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去受她的气？

“嗯。”沈潇念点头，对顾燎的脸色也有些缓和，这些天沈潇念看得出，顾燎是真的在对她好，哪怕自己对他冷言冷语，对方也没有半点怨言，说的话虽然有时带着撩拨，但在行为上没有半点越轨。

明显感受到沈潇念软下来的态度，顾燎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抹弧度：“那晚上，我等你。”

“好。”沈潇念不自然的抿唇，然后发现顾燎还站在自己对面，皱眉抬头：“你……”本想是说“你怎么还不走”的却被顾燎忽然放大的脸噎住要说的话，然后沈潇念就感受到唇上一软，顾燎的气息环绕在她耳畔，对方的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

有那么一瞬间沈潇念不想把顾燎推开，不知道为什么顾燎这样的举动能让沈潇念觉得心安，也许是一个人寂寞太久，又或许是真如顾燎所说，到了**的年纪？

沈潇念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直接将顾燎的头往外推：“你又发什么神经，滚蛋。”顾燎的头发比刚离开部队的时候要长长一些，但仍然保持着特精神的寸头，头发摸着有些扎手但又有种特别的绒感。

此时顾燎的脸上已经挂满得意的笑容，朝着沈潇念敬礼：“是，首长。”然后长腿一迈离开了沈潇念的视线。

沈潇念盯着顾燎的背影蓦地笑了，嘴角两边荡漾开迷人的梨涡，微微摇头继续专注于面前的报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下午下班结束，沈潇念的心情都出奇的好，就连秘书送错一份文件以及员工将报表弄混，沈潇念也没有多做计较，心平气和的让下属重新修改。

等沈潇念收拾好一切，顾燎已经在公司大楼下等着沈潇念出来，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沈潇念让顾燎停车，一起在水果超市挑选了些水果，顾燎盯着沈潇念手中包装精美的果篮笑的意味不明，调侃开口：“哟，这么热情，去就去还买什么东西。”

沈潇念赏了个白眼给顾燎，没做回答。

顾燎继续犯贱：“你是不是觉得见家长紧张啊。”

沈潇念：“……”如果沈潇念现在手里有５０２胶水的话，沈潇念一定毫不犹豫的全往顾燎这张嘴里倒。

“别不好意思啊，就算家长不同意，也改不了我对你的心意。”顾燎的油腔滑调只争对沈潇念，但顾燎越是这样说话不着调，沈潇念越是觉得顾燎对她的心意并不是真实的，她还记得顾燎说过的：只是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就是顾燎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沈潇念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始尝试两个人的生活？

顾燎发觉沈潇念的表情有些不太对，立马转换了态度：“我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沈潇念下意识的开口，发觉自己的急于解释微微皱眉，冷静的解释：“准备礼物是见长辈的礼节。”正经的模样像是在讨论国际争端问题。

这句话一说出口，顾燎就笑了，胸腔开始不受控制的震动，爽朗的笑声让沈潇念心里暗骂一声：蠢货。然后偏过头不去看顾燎眉飞色舞的神情。

等笑够了顾燎才深吸一口气，用宠溺的口吻安抚沈潇念：“好，你说的都对。”要怎么说沈潇念呢？顾燎觉得沈潇念这个人实在是太变扭了，明明是想对一个人好，关心一个人却偏偏不愿意表达出来，宁可烂在心里让别人误会。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特别傻。”那副耿直的傻样，要不是顾燎正开着车，真想那么一口往沈潇念嘴上咬。

沈潇念冷笑：“……”懒得去理会顾燎，把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到达顾家的时候，薛浩的车也正好开过来，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花园，沈潇念先下了车和薛浩打招呼。

薛浩和沈潇念、顾冉都是高中同学，那会顾冉还看不上一天到晚只知道死读书的薛浩，嫌弃薛浩这个人了无生趣，只是没想到最后薛浩和顾冉却走到了一起，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

“沈总，最近还好么？”带着眼镜的薛浩看起来很儒雅，得体的西装让他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沈潇念是欣赏这样的人的，微笑回应：“老样子。”

顾燎停好车就瞧见沈潇念和薛浩在一旁聊得很投机，心里不是滋味故意插进去一脚，把沈潇念往自己身边一扯，语气有些泛酸：“聊什么呢？”

沈潇念朝薛浩无奈一笑，手里暗自下力甩开顾燎抓在她手臂上的手，对着顾燎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在聊，如何考虑内部环境各部分的整体效应，从而达到管理工作的有效性。”

薛浩偏过头隐忍的笑了，顾燎一脸懵逼的样子其实沈潇念也挺想笑的，但她还是努力控制自己与顾燎对看。

沈潇念说的每一个字顾燎都能听懂，但这些字合成一句话，顾燎觉得沈潇念就是在说：**&……￥%#。

懵逼之后的顾燎显得无精打采，就连吃饭的时候顾燎也板着脸一言不发。顾燎的情绪沈潇念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着是不是刚才在花园的做法有些过分了以至于让顾燎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