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裂云宗其实也是纪凡无奈之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外面世界鱼龙混杂,而他的修行根基也才短短几年,走出去没有依靠,处处都将是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后悔晚矣。
可是前怕狼后怕虎算什么热血男儿?何况纪凡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他只能做好了面对任何劫难的准备。一入修行深似海,从此心比石头坚。
纪凡走出天庸山系范围,首先进入到了一个小镇——十字镇。
行走四方,熟悉当下的生活规则是极为重要事情,纪凡便在十字镇停留了十日。
十字镇上民风淳朴,他倒也玩的开心。
之后,纪凡离开十字镇一路向西列国方位行去。
……
这时间犹如一转眼,就过一个年头。
在过去的日子里,纪凡沿路游荡修行,果不其然接连经历了几番挫折和打击,还好他都咬牙有惊无险的挺过来了,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眼下又有了一点小麻烦。
这是一个正午,天气阴沉闷热,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而此时,一列十几名男子组成的神秘队伍正穿行于枯寂的密林深处。
其中,有五个凶神恶煞的彪形恶汉手持银钩铁刃游走在队伍两侧。
另外还有十一人因为手脚都被捆缚在同一根沉重无比的铁链上,故排成一字型夹在中间,而他们行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够做到。纪凡赫然就在其中。
在纪凡的脚下已经是西列国与邻国东列的久争之地,他来此已有数月。
而现如今的西列已经改姓为“陈”,那太虚门也成了护国教派,极度膨胀。
“该死的混蛋,都给老子利索点,别像个娘们似的拖拖拉拉!”恶汉当中,有个最像小头目的胡须男子一边喝骂一边取出别在腰间的皮鞭狠狠抽打了纪凡身后两个壮汉几下。
纪凡听在心里,微微抽动,但他这时只能安慰自己压制心头的怒火,斩草要除根。
“你小子,没听见是不是?”走在队伍中间的黑衣恶汉紧跟着叫嚷了一句。
他所斥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纪凡。虽被点了名,但他并未做出任何回应,犹如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自顾低头跟随他人一步步抬动腿脚。
“狗杂种!今日有你受的。”
黑衣恶汉又恶狠狠的怒骂了一句,才咬牙切齿地把目光慢慢转移到别的地方。
走在纪凡前面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健壮中年男子,过了片刻,他趁几个恶汉不注意,赶紧回头以极其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兄弟,你可得忍住,在艰苦咱们也得撑下去!”
听到此番话语,纪凡恍然回过神似的抬起了头。
看着纪凡刚毅无比的面容,清澈透亮的眼睛,以及嘴角邪邪的微笑,连平常熟悉他的中年男子也为之一震。面对眼前未知的命运,纪凡没有丝毫胆惧,还十分镇定的回道:“放心吧牛大哥!我纪凡天生命硬,是不会死在这些恶人手里的。”
“唉,可怜兄弟你还如此年青,就和我们一样受到这般催命的折磨。”
中年男子看着纪凡无奈摇了摇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纪凡低声安慰了几句,继续无声的走在队伍后面,直到过去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又见机向中年男子问道:“牛大哥,以你的经验猜测他们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两国交战,俘虏除了被杀之外,有的被囚禁,有的可以被本国高价赎回,但像我们这样的东列国平民士兵是没那个福份的,所以有可能被私下贩卖做奴隶。”
牛姓中年男子,名叫牛大远,在战线厮上杀多年,深知许多战后细则,兵营里的人平日对他都有几分尊敬。数日前,西列与东列两国在交界处“独心岗”混战,若不是东列主战统领轻敌,犯了严重的战术错误,导致全军九层人数覆没,他也不会轻易被擒住。
纪凡提醒道:“这些人可不像是去做奴隶交易的人,肯定有阴谋!”
“阴谋?”牛大远一愣,想了想道:“好兄弟,你别怕!只要你牛大哥有一口气在,我是不会让他们先动你一根汗毛的。”
纪凡脸色一转,正色道:“牛大哥?跟你并肩作战这两个月,我何时怕过?我只是为这些生死兄弟的性命担忧而已,你可是有全家老少的人,绝不能因为我舍身冒险。”
“兄弟,自从咱们在一起征战,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看你牛大哥像一个只顾自己死活的人吗?何况你是我引荐入军的,我岂能看你有个闪失。”牛大远急道。
“那好,如果有机会,咱们就想个办法一起逃走便是。”纪凡没有坚持争论。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中年男子平常眼中的那个纪凡,心中还是非常地感激。
纪凡当初首先进入到了东列边境的小城,虽然没到西列领地,但却很快从平常百姓口中得知陈家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扩张领地,有几个小的国家已经被陈家派军抹平,导致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灵涂炭,东列国也是岌岌可危。
西列之所以如此强势皆因有太虚门坐镇,很多太虚弟子都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修行之人哪是寻常习武之人可以抵挡的?纪凡气不过,又碍于自己人单力薄,心想干脆加入到东列阵营前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些太虚门弟子解气。
二个多月下来,纪凡倒也收了太虚门几个人头。
前几日独心岗一战,东列溃败而逃,牛大远等人脱离了队伍,被面前五人俘获,这五人虽然算不上是修行之人,但却有些异于常人的手段,纪凡心觉有异便没有当时就把牛大远等人救出来,而是丢兵卸甲束手就擒,想要跟着几人一探究竟,几经辗转到了这里。
“当然要逃走,但不是现在,这几个都是能手,警觉性和拳脚功夫很强憾,我们如此被捆着根本没有机会,万一引起他们怀疑,搞不好还会白搭上性命,只能等到他们做完了交易,然后再想办法从买家手里逃走。”牛大远虽憨厚,却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也只能等等了。”纪凡点头同意,接着小声自语:“希望那买家不是买命的主!”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驶近大山深处,树木越来越密集,几乎就要不见天日。
没人会选择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奴隶交易。
纪凡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牛大远也开始盘算种种未知可能。
而其他俘虏则心里打鼓,即使他们见惯了死亡,也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们究竟要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有个俘虏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喝道。
对一般的人来说,这种压抑的情绪,比挨上几鞭子还要痛苦的多。
胡须恶汉毫无感情的回头喝骂道:“舌燥,跟着走就是,哪他妈这么多废话?再敢多问一句,老子立马割下你的舌头,反正留着那东西也没什么用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另一名男子跟着大吼。
胡须恶汉冷笑连连:“老子冒险把你们从战场上弄不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做烈士的,该死的杂碎,实话告诉你们,这大山深处就是你们的埋骨地,那里可没有战死沙场的荣耀等着你们,只有想象不到的恐惧和哀嚎,将来你们想投胎都没有那个可能了。”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