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秦羽也没想到会将秦烈打的吐血,连忙上前,秦烈却毫不领情的一挥手臂,从地上爬起,一双虎目血红的扫过秦羽:“用不着你来假惺惺,我输了,我会带着秦阳离开这里!”秦烈说着,推开秦羽,大步流星的迈步而走。
“秦烈堂哥,等等!”
秦烈却头也不回,继续往下走:“闪开!”
“秦烈,你可以走,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说清楚!”秦羽看着秦烈的背影,一咬牙,大声的说道,秦烈闻言,顿停下了脚步扭回身看向秦羽:“呵,说,我听着,我倒是想听听我的好堂弟要怎么羞辱我!”
秦羽微摇晃了下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我所猜测的那样,但我还是要说,马超已对我坦白过了,那个誓言我不知道二叔有没有强迫堂哥你发过,但我今天也要说的明白,这誓言我不曾知晓,也不知道各位叔叔为什么会这么做,但逝者已矣,各位叔叔已经去了,这事我觉得也一样揭过去吧!”
“大家并不需要为这誓言而耿耿于怀,我秦羽并不想大家为这个原因而有所羁绊,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纠结,这就是我要说的!”
秦羽说完,心里顿敞亮许多,因为马超坦言的那个誓言,也让秦羽颇有负担,“羽哥?”马超看着转身走来的秦羽,顿叫了一声。
“马超,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想大家最后连朋友都没的做。”秦羽拍了下马超的肩膀,错身而过,马超咬了咬牙,扫了一眼左右,挤出四个字:“不为人子。”
时间又一晃,已是十月金秋,漫山的葱绿渐抹上一缕金黄。
“霸王三枪这一套枪法跟云龙掌大为不同,听名字就知道这一套枪法走的刚猛威烈的路子,跟讲究速度,快的云龙掌,霸王三枪的核心只有两个字:力量,以无匹的力量达到霸王的气势!”
“霸王三枪第一式,霸王势,撼山岳,这一式,只有一招,就是如乌云盖头,泰山压顶一般的劈落,哪怕身前是山,也要有撼山的气势,就算身前是海,也要有劈开大海的豪情。”
“霸王三枪第二式,霸王气,扫千军,同样也只有一招,横扫千军,但比起第一式,要更有一往无前,端倪天下,万物尽皆蝼蚁的霸气,不可阻挡,也无可阻挡。”
“霸王三枪第三式,霸王怒,龙抬头,这一式,枪招上挑,如龙抬头,龙临天下,四海皆服,万邦来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唯我王霸!”
“霸王三枪,一式连一式,就如同海啸波涛,现在我演给你看,细细领悟。”龙爷说着,身上飘逸的白衣顿变幻成一副战甲,手中更多出一杆镔铁大枪,一人一枪杵在那,气势陡然一变,好强大的气场。
随即,龙爷施展起霸王三枪,大道至简,卓而不凡,没有华丽的招式,也没有变幻的技巧,只有最朴实无华的劈落,但这一枪的气势,就如龙爷说的那般,乌云盖头,泰山压顶,风吹走石,仿佛面前的山岳也不似阻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霸王势,谁能扛。
霸王三枪显然也不是孤立的三枪,下劈,横扫,上挑,三式招式连贯而成,而后,又从上挑,下劈,横扫延续,只有三枪,但使出后,却连绵不绝,看的秦羽心潮澎湃,血脉偾张。
这三式枪法,完全跟他之前练的云龙掌风格大异,甚至可以说是走两个极端,跨度好大,但这并没有让秦羽灰心丧气,反而让他斗志昂扬,但龙爷下一句话却让秦羽如兜头冷水:“在你将云龙掌,霸王三枪以及云锦十八缎完全融汇,并且领悟其境之前,我将不会再教你任何功诀。”
“为什么?”
“哼,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还要我给你讲么,云锦十八缎集合气力之修炼,云龙掌绵软带柔,讲究极致的快,在技巧上更是变幻万千,将繁字展现的淋漓,而霸王三枪,而是化繁为简,只有三枪,但却讲究无匹的力,毫无花哨的三枪,却将霸气刚猛展露无遗。”
“如你能将这三者融贯,那么天下武学,尽在掌握,再也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一法通,百法通,懂!”
“嗯!”
“懂就好,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教你。”
“啊,最后一次,龙爷!”秦羽听言,又大惊失色:“龙爷,我有做错什么么,难道是因为…,如果是因为这个,我找机会再偷去水潭一次就是…!”秦羽咬着牙,好似做了好大的妥协跟决心。
“滚,你把龙爷当什么人了,龙爷我风流可不下流,你小子自己想去看,别扯上龙爷我,哼,我说最后一次,是因为龙爷我要休眠,所以如果不是生死大事,别来吵龙爷我睡觉。”
“啊,那要睡很久么?”
“多则百十年,少则十来年。”
“那么久!”
“怨得了谁,你这身体这么弱,想要龙爷我早些醒,就抓紧修炼,变强!”龙爷说着,扭身看了一眼那虚无的方向:“凛冬将至,小子,你好自为之!”
“龙爷,龙爷…!”
秦羽不管怎么叫,龙爷都没了回音,这怎么说睡就睡,睡的也太快了,呼,秦羽吐了口气,不过龙爷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凛冬将至,冬天每年都来的好不,摇晃着头,虽有点伤感,毕竟这两个月的相处,秦羽已习惯了这条有些色,又有些为老不尊的龙爷。
分割线……。
呼!
清晨的大榕树村,一处盖在树梢树冠上的平台,迎着晨曦的光,秦羽拿着一把足有一百斤分量的铁棍,举过头顶,而后朝下劈下,不过并非一劈到底,而是悬停在胸口平齐的位置,每日挥棍五百次,这也是秦羽给自己暂时订下的次数。
这种方式,并不是龙爷教的,而是他从父亲那耳濡目染学来的,他父亲就善使长枪,每每清晨,秦羽就会看到父亲从不间断的在挥枪,按父亲的说法,挥枪,不仅仅是练习招式,更是对精准,力道,气息,控制等等的锤炼,想要做到举重若轻,就必须要千锤百炼。
调匀着呼吸,再次挥棍,速度,力量,控制力,三合一,三百九十八,汗珠从额上流淌而下,划过秦羽结实而健硕起来的胸腹,双臂上,隆起的肌肉内敛而不张扬,却充满了爆炸力。
三百九十九!
秦羽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凝香,在牙山堡的院子里,自己做撑起时,小妹在一旁替他数数,加油。
四百。
四百零一。
……。
双臂已如同灌铅般,沉重无比,五百次挥棍,已是他的一个极限,最后的十个,比前面四百九十个都要艰难百倍,甚至铁棍已微微颤抖。
“五百!”秦羽艰难的挥下最后一棍,身体好似泄了气一般,铁棍顿掉在地,呼,呼,一阵气喘的坐在平台上,看着朝阳冉冉升起,漫天的霞光铺满东方的天空,清凉的早风吹过树冠,带动沙沙的声音。
啪嗒。
一片绿叶脱离了树干,随风飞起,就如蝴蝶一般飞舞,在空中打个旋的吹打在秦羽的脸上。
“凛冬将至!”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羽扭过头看向悄无声息走到身后的未婚妻容芷若,不由得蹙了下眉:“秋去冬来,这不很正常么?”
容芷若却摇晃了下头,道:“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容芷若却没回答,而是凝望向北方。
大秦北方行省重镇太原城,汾水河畔,一座优美别致的水上别院。
一颗大梅树下,白裙衣甲泱泱,秀发如瀑垂落腰间,一双葱白玉指抚在琴弦之上,闻着吹来的风中暗香,翩然站起,斜望着头顶上的梅梢,那本该要在雪月才会绽放花苞,倾吐芬芳的梅,却在这十月金秋提前打起了花骨朵。
“凛冬,终于来了么!”苏嫣然口中悠悠的说着,“哼!”而在琴旁,一声微哼从一身鹅黄裙装,梳着流苏的少女秦凝香的琼鼻中发出,似对这个女人的伤春秋,矫情表示不屑。
苏嫣然却不以为意,扭头看向秦凝香道:“凝香,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牙山堡,听说你还有个哥哥。”
“啊?”秦凝香顿豁的站起身,瞪着杏眼看向苏嫣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你真的以为黑冰台会不打探清楚情况,就杀****去,你父母宁将你拉出来,也要护着你那个哥哥,你觉得我们猜不到这其中的缘由么,不得不说,你父亲跟你母亲真的很伟大,宁愿舍弃了你这亲生的女儿,也要护着太子遗脉!”
秦凝香眨着眼,完全不懂。
“呵,看来你母亲还没有告诉你真相,或许,你该去听听,很有趣的故事,嗯,我刚说的并不是玩笑哦,凛冬将至,也是该结束这一场闹剧了!”苏嫣然探手摘下一朵梅花,噗,对着这花骨朵吹过一阵香风。
便见,那梅在苏嫣然的掌心中绽放,开的那般灿烂,那般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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