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最后从正门进入到了贾府里,他暗示管家他是受到贾兰所托,特来找贾家族长贾宏的,管家便领着王胜来到了贾府的前大厅,由于族长贾宏此刻不在府内,管家便向老夫人金氏汇报了此事,于是,金氏就接见了王胜。
金氏屏退了众家人,只留王胜和她两个人在大厅一旁的一间密闭的小屋内。王胜虽然没有见到贾家族长贾宏,但是看到这个老夫人一副慈祥善良的福态,又听到管家说是贾家族长贾宏之妻,死去的贾伯伯的母亲,便把当初贾兰如何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最后如何惨死,临死前如何托付他把‘通灵棋谱’亲自交给自己父亲贾宏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金氏。
金氏亲自听到了自己儿子真正的死因和惨死的经过,和江湖上传闻的自然是很不相同,一时间是痛哭失声,老泪纵横,竟然哭得死去活来,引得王胜也是一阵悲戚不断,一起陪着老夫人流泪伤悲,悼念死去的贾兰伯伯。
金氏却只是牵挂着自己的儿子的死,对于那天下至宝‘通灵棋谱’倒是没有问讯一个字,这也让王胜不至于为难,因为,王胜已经打算好,如果这老夫人说此时要马上让他交出来‘通灵棋谱’,他就会推说那通灵棋谱至关重大,他没有放在身上,容他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取来,然后,接机等到亲自见到贾宏再交出来。
此时,由于这金氏痛失爱子,这老年丧子之痛,却要胜过了一切痛苦,一切俗念和贪欲,在这纯粹的亲情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提。
金氏是年迈之人,这一哭,痛彻到心底,气血失和,脏腑寒气胜行,阴虚之极,哭了有半刻,就忽然窒息了。
王胜急忙从无底石玉镯内取出了医疗石,即刻为金氏治疗。没有多大一会儿,那金氏就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眼角的泪珠仍然是不断地滴落着,只是没有刚才的伤心之重了。
金氏微弱的气息,低低的道:“王胜,是你救了我,对吧?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兰儿早已客死他乡,我本来已经承受了这个现实的打击,只是,你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者,听你所说,不由得又引发了我思子之苦,因此又一次伤心过度。我那可怜的兰儿,已经死去了六年,可是,他的尸骨却还没有还乡,思想起来,不由得又让我……”说着,金氏又是连续的咳嗽起来,喘着气,眼看又要昏厥过去。王胜急忙轻轻的拍打着金氏的后辈,并且稍稍的灌输了一点功力给金氏,过了好长时间,才让金氏慢慢的稳定下来。
金氏即刻命令一个妥帖的家人快些去城外的‘有为之为’道观请贾宏回家来,就说是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回。
金氏便招呼王胜喝茶,一面又问起王胜的身世,王胜便依照现实情况说了,金氏便拉住王胜的手,好一阵安慰。
两个人正在闲聊,就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银白色须发的老人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出现在大厅内,这个老人就是天下第二家族贾家的族长贾宏,他就像是一阵秋风似的,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王胜和金氏的面前。
金氏便拉着那个老人的手,眼里含着泪水,叫上王胜来到了后面院子里一间特别隐蔽的密室里,又让王胜当着那个老人的面把贾兰死的前后讲了一遍。三个人免不得又是一阵悲戚,过了很久,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贾宏痛哭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在密室内踱起步来,眉头紧皱,晃得王胜感觉头都有点晕了。
最后好不容易等到贾宏停了下来,只听贾宏道:“我看,这一次还要请王胜你再辛苦一趟,帮助我们把兰儿的尸骨给运回来。王胜,你愿意吗?”
王胜急忙起身,以爷爷相称,向贾宏施了一礼,道:“贾兰伯伯是为了救我,才跟那个连莽同归于尽的,我在六年之后才来到亢州,完成贾兰伯伯的托付,心中早已经是过意不去了,如今,但凭贾爷爷吩咐,王胜定当遵从。”
贾宏道:“王胜,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又间接的受到了通灵棋谱引来的一系列祸害,导致你也是颠沛流离,成为了一个孤儿。我和你金奶奶都很同情你的身世,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做你的亲爷爷和亲奶奶。”
王胜听到贾宏如此说,再看看金氏,她也是一种鼓励的眼神,便含着泪叫道:“爷爷,奶奶!”叫的贾宏和金氏的眼角又一次挤出了两滴清泪,这次却是欣喜的眼泪,两个人都是激动的颤抖着声音答应了一声,一替一个的轮番抱抱王胜,仿佛把这六年来对贾兰生死未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思子之苦痛,都化作一种浓浓的亲情,寄托在了王胜的身上。
当下,贾宏和金氏商议,这件事先不让其他族人知道,并且从南阳运回贾兰尸骨的事情,由贾宏指派一名得力功法高手协助王胜来完成。
金氏听了贾宏的话后,道:“那么,姚儿和诗儿,要不要告诉呢?”
贾宏反问道:“你说呢?”
金氏道:“依我的主意,还是告诉她们的为好。她们两个在这六年来,比我们的痛苦还要深重,姚儿是不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死是活,在各种江湖的传言中烦恼挣扎,而诗儿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下落何方,变得更加的郁郁寡欢,哎!一个通灵棋谱,竟然夺去了我那兰儿的性命,老头子,我看,你还是把那个祸根给毁了吧!”
贾宏道:“老婆子,你是昏了头了,兰儿用性命换来的这个东西,又兼是王胜被它逼迫的流浪四方,你把它毁了,不等于兰儿的死,没有了一点价值了吗?不等于胜儿的苦也白白的受了吗?”
金氏被贾宏给说的只是点头,连连叹自己想的不周到。
王胜听了,这才想起来了‘通灵棋谱’还没有交给贾宏,他马上便从无底石玉镯内取出了那个让天下人都眼馋的‘通灵棋谱’来,交给了贾宏保管好,贾宏也不避讳王胜,把它放在了密室的一个暗橱里。
贾宏退出密室,自己亲自去请自己的孙女贾诗然,让她带着自己的母亲也来密室里,得到这个由王胜带来的贾兰的真实的消息,而贾宏见到贾诗然之后,只是说奶奶找她和她母亲有要事,并没有说明什么细节。把贾诗然母女送进了密室,贾宏离开去安排一些事情。
金氏见到贾兰的妻子王姚以及贾兰的独女贾诗然来到了密室里,便给王胜一一介绍,也把王胜给王姚母女介绍了一遍。
其实,在贾诗然看到王胜的那一刻,心就跳乱了次序,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只是凭着出奇的冷静,才没有把‘王胜’两个字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叫出口。
而王胜虽然已经猜到那个在雪花飘飞的山头作词、又即兴书画的女孩,一定是贾府中地位尊贵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她就是那死去的贾兰伯伯的独身女儿。
那金氏自顾自的介绍,贾诗然和王胜两个人却是彼此的对视着,旁若无人一般。
是的,在王胜的眼里,此时此刻,只有贾诗然一个人,她绝对是那种可以让你忽略一切的女孩,因为她就是一切,她,真的是那种不属于凡尘中漂亮美丽的范畴的女孩。
而此时此刻,贾诗然的眼里,当然也只有王胜一个人,从那次在古城观看了王胜整整下了十六局执白必胜的棋局奇迹之后,她的心早就已经全部是这个相貌普通、其他东西却是绝对不普通的男孩的了,昨天雪中所做的那首词,就是为他所做,寄托了她的无限情思。
只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在雪中的情景,早就被这个王胜隐着身给看了、听了、感受了,她会怎么样呢?幸好这个王胜于诗词,不是很通达精到,对于她的词作主题,也是半懂不懂,当然不会得知她心里真实的故事。
王姚拉了贾诗然一把,抱住了她,而金氏看到王胜和贾诗然两个人竟然没有顾忌的这样对视,他们是正处于青春年华,情窦初开的花季,当然她能够看懂一些端倪,她也感觉很尴尬,道:“诗儿,难道你和胜儿早就相识?”
贾诗然和王胜几乎是同时道:“不,我和他(她)不认识。”
金氏微笑着道:“诗儿,你就别骗我和你母亲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胜儿的,我再告诉你,我和你爷爷已经把王胜认作孙子了,以后,你和胜儿,都是我的乖孙子乖孙女了。”
王姚一听,愕然的看了婆婆一眼,没有出声,默默的低下了头。
贾诗然一听,马上换了一种气质神态,一把拉住了奶奶的手,道:“不会吧?奶奶,你和爷爷是什么时候认识王胜的,你倒要老实的告诉我。”
金氏一听此话,马上想到了贾兰的死,脸上马上显出了悲戚的表情,道:“哎!你和你母亲还是听听你父亲的确切消息吧!胜儿,你就再给她们两个讲一遍吧。”
王胜便进行了第三次的讲述,他很朴实,尽避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讲了,他还是没有错一字的给贾诗然母女详细的又讲了一遍。
意料之中的,那王氏开始在婆婆的面前和这个陌生人王胜的面前,很是循规蹈矩,言行举止极是恰如其分,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地方。但是,在亲自听了她思念了六年,猜测了六年的丈夫真的已经死去了的消息后,一下子就悲痛过度,昏厥过去。
而贾诗然听到了之后,则是断断续续的哭泣着,断断续续的喘息着,挣扎了片刻,紧跟着也昏迷了过去。
王胜从无底石玉镯内拿出了医疗石,正要为王姚治疗时,却看到贾诗然也昏过去了,便为了难,不知道该先给谁治疗为好。
那金氏道:“胜儿不必为难,我们俩一人救治一个,看看你的神石快,还是我的医术快。”
王胜惊道:“奶奶原来精通医术?真是太好了,我最佩服国医高手了,想来奶奶的医术一定很高明。”
金氏道:“胜儿你真会说话,我的医术却是个半吊子水平,没有学到家呢,不过,我当初可是中医世家金族族长的长女呢,享誉世界的老中医金药,就是我的爷爷。”
王胜听了,更是充满了敬仰的看着金氏道:“是吗,原来您是神医的后代,真的让胜儿感到很荣幸。神医老前辈,不仅在药物理论和医治实践上成就颇丰,而且还创新性的提出了很多一些医学观点,被正史记载,只是,我虽然很喜欢读医学的相关书籍,却是对很多医学知识不是很理解,以后,还要请奶奶多多帮助胜儿解开疑问。”
金氏听王胜说完,便不断的夸赞王胜好学上进,喜欢博学多知。
两个人在闲谈之余,王姚和贾诗然母女两个人便先后醒了过来,这医疗石的医治速度,竟然比金氏慢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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