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柳对通万事冷冷道:“你可做得了主?”
通万事点头道:“做得了。”
月若柳道:“你给关外十三杀的价钱是多少?”
通万事道:“十三箱黄金。”
月若柳道:“很好,这个价钱很公道。”
关外十三杀,他们在关外的名气如日中天,他们的十三把刀,每一把都是杀人的利器,每一把刀都黑得发亮。听说人若是杀得多了,刀便会发黑。若果真如此,十三把刀都黑到了家。所以,十三箱黄金该算是很公道。当凭这十三箱黄金,就知道关外十三杀绝不是泛泛之辈。
月若柳冷冷的道:“本盟主也喜欢黄金,而且刚好喜欢十三箱。”
月若柳的话是对通万事说的,她连关外十三杀看都不想看一眼,似乎关外十三杀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死人,而死人是不会跟她抢黄金的。
石天来隐约觉察到了月若柳的杀气,那股埋藏在心底的杀气,尽管月若柳已经掩盖得很好,但石天来还是觉察到了。
她已经不是石天来认识的月若柳。
她心底的仇恨埋藏得太深。
关外十三杀的杀气则已经暴露无疑,他们恶狠狠的盯着月若柳,就差爆发出来。从来没有人敢挑衅他们,即便正派也对他们礼让三分,而现在,月若柳的话无疑在凌辱他们。
通万事道:“月盟主若是喜欢,黄金城堡有的是黄金。”
月若柳道:“本盟主我偏偏喜欢这群废物的黄金,别的却看不上眼。”
无论谁都看得出,月若柳在故意激怒关外十三杀。
关外十三杀已经忍无可忍,齐齐喝道:“没人要的杂种,你说什么?”
月若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红得像血。
通万事已经无力劝阻,就算他可以,他也不会劝阻。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一言不和,大开杀戒乃是家常便饭。只有强者可以活下去,没有其他道理可讲。
所有人都打算袖手旁观,这无疑是一场好戏。
倪方瑶也拉住了石天来:“你若知道他们的底细,你一定不会插手的。你若不知道,就更不应该插手。”
月若柳带来的那位弟子已经远远退在一边,他似乎很了解月若柳,他也相信月若柳的实力。月若柳已经被关外十三杀团团围住,她就像狼群中一头孤独的小羊。
刀很黑,黑得发亮。杀气很重,重得让人透不过气。十三股黑黝黝的元气已经泛起,他们的刀却砍不出去,他们的额头都在冒汗。
月若柳仰着头闭着眼睛,她的手却在剑柄上。这是一柄没有出鞘的剑,却透出傲视群雄的杀气。这该是一把男人的剑,像月若柳这样的女子本不合用,可是,此刻却偏偏在她的手里,没有人会觉得那不是月若柳的剑。
石天来第一次见到这柄剑,却感觉有点熟悉,似乎他曾经见过一般。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奇怪到石天来也说不清楚。
十三把黑刀已经先动了,这是他们的必杀一击,从来没有人能躲得过这一刀。经历了太多的岁月,饮过太多的血,他们已经心意相通,他们的刀也心意相通。尽管每一刀都有破绽,十三刀却没有破绽。这十三刀斩下的元婴期已经不计其数,所以,他们还是动手了。
就在那一刹那,月若柳的手也动了,一柄绚丽的宝剑环身劈开,劈开的是一道绚丽的宝光,劈断的是十三把黑刀,劈下的是关外十三杀的脑袋。
关外十三杀,血溅黄金城堡。但绝没有人会惋惜关外十三杀,他们只会惊叹于那把绚丽的宝剑。
没有多少人不认识这把宝剑,只因为它实在太出名。当年魔教教主渊宏飞的宝剑谁都不会不认识。这把沾满正派鲜血的宝剑,它本该在末日焰火山上,如今却在月若柳的手里。
月若柳如何得到这把宝剑这本就是个迷,但绝没有人会问,只因为谁也不想和关外十三杀一样的下场。通万事的眼睛亮得很,比辰七星的眼睛更亮,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宝剑的主人已经住进了黄金城堡,她住的自然也是天字一号。黄金城堡没有天字二号,更没有地字号,所以,宝剑的主人只能住天字一号。
石天来就站着宝剑的主人面前,只因为月若柳让他来。
月若柳没有表情的道:“你一定觉得我变了。”
石天来道:“每个人都在变,不是吗?”
月若柳道:“我本来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石天来道:“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月若柳道:“是的。而且你若知道关外十三杀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也不会手下留情。”
石天来看着月若柳的宝剑,道:“你现在自信得多。”
月若柳道:“他们是鬼宗的人。”
石天来道:“哦?”
月若柳咬牙道:“鬼宗让我家破人亡,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绝不会。”
石天来道:“他们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反驳的。”
月若柳道:“信不信随便你。不过,这一次,你却要帮我。”
石天来没有回答,他懒洋洋转身走了出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月若柳有距离,他绝不会帮她杀人。
石天来走到门口,却有人拦住了他。
石天来又看见了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只是,这双手的主人石天来确实不认识。
石天来道:“怎么,月盟主想要强留我吗?”
月若柳道:“你没有选择。”
石天来道:“每个人都可以选择,我也不例外。”
月若柳道:“这一次你却没有,因为只有我知道景妹妹的下落。”
石天来怒道:“你说什么?”
那双干净修长的手的主人冷冷说道:“我若是你一定相信她的话。”
月若柳道:“我得到了消息,邪道仙会到漠北,我想你一定会帮我的。”
石天来道:“鬼宗宗主?”
月若柳又道:“怎么?你怕了?除非你不想知道景妹妹的下落。”
石天来怔住了,月若柳竟然会拿景娴的下落作为要挟,他始料未及,更为景娴担心起来,他思索片刻,缓缓道:“你的确变了。”
月若柳道:“我变了,只因为我对这个世道看得更清楚了。”
石天来道:“看来我没得选择。”
石天来转身要走,月若柳道:“等等!”
石天来没有开口。
月若柳道:“只有你从邪道仙的手里活下来,我想知道他的破绽。”
石天来冥思片刻,认真道:“他,没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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