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熊惆和那名紫衣青年互相对望,两个人心中都充满了震惊,简直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世间的事情竟然会如此神奇。
那名紫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唐楠的义子、唐思雨的大哥、唐家堡的少堡主、唐家堡百年不遇的天才。
可是对于熊惆来说,他更不是别人,因为他正是熊惆日思夜想的结义大哥——王锲。
许久之后,熊惆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王锲大哥?”
紫衣青年的眼睛竟然也有些发红,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是熊惆兄弟?”
“大哥!”“兄弟!”
两个年轻人快步走到一起,四只手紧紧握住。那是分别两年的思念,那是重逢时的喜悦。
此时此刻,熊惆的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会成为了唐家堡的少堡主?分别这两年的时间里面,自己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当年的奴隶,成为了逍遥子的弟子;难道大哥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不成?
“兄弟,你怎么会来到唐家堡?”还没等熊惆问出来,王锲就先对熊惆问道。
“我是护送思雨姑娘回家,这才来到了唐家堡!”说着话,熊惆就把自己和唐思雨结识的过程跟王锲讲述了一遍。
王锲点头说道:“原来思雨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贤弟你!”
唐楠和唐思雨二人此时倒是一头雾水,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彼此认识。
“锲儿,难道你和熊少侠以前相识吗?”唐楠问道。
熊惆刚想说话,王锲却抢先回答道:“是啊,义父!熊惆兄弟是我以前的结拜兄弟,也是我唐锲这辈子唯一的兄弟!”
“唐锲?”熊惆愣了一愣,随即顿悟:“大哥已经拜唐堡主为义父,做了唐家堡的少堡主,自然也就跟随了唐家的姓氏!”
唐思雨大喜过望,一只手抓着唐锲的手,一只手抓着熊惆的手,笑道:“真是想不到,哥哥竟然和熊大哥是结义兄弟,这下熊大哥可真和我们唐家成为一家人了!”
唐锲拱手对唐楠说道:“义父,我和熊兄弟多年未见,有很多话想说,我先带他下去休息吧!”
唐楠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好好招待熊少侠。”
唐思雨对唐锲说道:“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唐锲说道:“思雨,你一路奔波,想必也很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招待熊兄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唐思雨撅了撅嘴。本来她想带着熊惆在唐家堡好好玩一玩的,可是唐锲却主动把这个事情给揽了过去。
唐楠也说道:“思雨,招待熊少侠的事情就交给锲儿吧!你先休息一天,明日好好跟我讲述一下唐柳的事情!”
唐思雨见父亲都发话了,当下也没有办法,走到熊惆的面前,轻声说道:“熊大哥,那我就不陪着你了!你自己在唐家堡好好玩,闷了的话,就来找我!”
熊惆点头说道:“好!思雨,你快去休息吧,这一路你实在是太累了!”
见到熊惆也让自己快些去休息,唐思雨小嘴撅得老高,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内堂之中。
唐思雨刚走,唐锲就带着熊惆离开了大厅。本来唐楠还打算今晚设宴款待熊惆,却被唐锲婉言拒绝。唐锲告诉唐楠,他和熊惆多年未见,有许多话想和熊惆说。等过些日子,两个人之间聊完了,唐楠再设宴款待熊惆不迟。
一路上,熊惆几次想要询问唐锲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问问他为什么会成为唐家堡的少堡主;可是,每次熊惆想说话的时候,唐锲都会急忙询问关于熊惆一些事情,打断熊惆的问话。
这一路上,熊惆基本把自己这两年的经历跟唐锲讲述了一遍,可他却仍然不知道唐锲为什么会成为唐家堡的少堡主。隐约间,熊惆感觉唐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两个人一直来到了唐锲的房间,熊惆再也按耐不住,问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回大王村,而是成为了唐家堡的少堡主?”
唐锲此时却好像忽然间没了顾忌,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两年前我从太原王府逃走以后,一路辗转回到了大王村。因为当年马贼的洗劫,我的家早已不在,在周围乡邻的救济下,勉强靠自己度日。谁料机缘巧合,有一天,唐堡主去成都府办事,偶然经过大王村,正好在我家借宿!唐堡主虽然钻研武学,但是却也酷爱诗词歌赋,我们二人倒是很谈得来!”
熊惆点了点头,刚才在大厅的时候,他就发现大厅中挂满了各种名人字画,想必唐楠也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
唐锲继续说道:“就这样,我和唐堡主成为了忘年之交!唐堡主见我完全不通武功,就传授我一些粗浅的武艺,包括打暗器的方法。就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些武功,我竟然一学就会!后来,唐堡主又传授我毒药的配置方法,我也是很快就掌握了!”
熊惆感到十分意外,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大哥你当年身体孱弱,动不动就病倒,竟然是一个罕见的练武奇才!若非是唐堡主发现了你,你这个人才,只怕要彻底被埋没了。如果做一辈子教书先生的话,岂非太可惜了!”
唐锲点头说道:“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他老人家于万一!他老人家早就有收一名义子、传承唐家堡堡主的想法,见到我不仅对他的脾气,而且武学的天赋也不低,所以就收我做了义子,将我带回了唐家堡!”
熊惆点了点头,心里面暗自感慨。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神奇。两年前的王锲,还是一名最最低贱的奴隶,处处受人欺负;而两年后的今天,因为机缘巧合,他竟然成为了唐家堡的少堡主,即将继承偌大的一个四川唐门,很快就会成为整个武林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当年他做奴隶的时候,只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今天;若非是自己亲眼所见,只怕自己也很难相信,短短两年的时间,王锲的命运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熊惆此时也是由衷地为大哥感到高兴。两个人既然一个头磕在地上,那就不分彼此,大哥能够取得今天的地位,自己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最高兴的。
唐锲皱了皱眉头,想要跟熊惆说什么,却似乎又觉得有些为难,犹豫了半晌,始终也没有说出来。
熊惆觉得有些奇怪,说道:“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我兄弟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唐锲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好吧!兄弟,你不远千里来到我唐家堡,做哥哥的理应好好招待你才是!只是,一来,最近义父的身体不是很好,尚且需要我的照顾,而且唐家堡大大小小的琐事,都需要我去处理;二来,我刚才也听你说了,咱们当年见到的那个恐怖的蛇妖,时时刻刻都会对你师父逍遥子不利!所以愚兄认为,你还是应该尽快赶回玄武庄,帮助你师父早日查出蛇妖的下落!”
熊惆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
唐锲笑道:“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兄弟两年未见,如今相聚片刻却又要分离,愚兄心中也十分不忍。只不过眼下你我都身处非常之时,还是应该以大事为重,等他日你我兄弟都闲暇之时,你再来唐家堡,我们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熊惆哈哈大笑:“好!既然这样,我就先行离开唐家堡,等以后再来拜访大哥!”
唐锲又说道:“如今趁着天色尚早,你赶紧启程,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前方就不好找投宿之处了!”
熊惆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去跟唐堡主和思雨道别,然后马上就启程!”
唐锲摇头说道:“义父身体不适,你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了,回头我代你向他辞行!至于思雨,她一路奔波,疲惫不堪,你就更不要去打扰了,回头我会跟她解释的!”
熊惆点了点头:“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既然这样,小弟就先行告辞了!”
唐锲点头说道:“我送你!”
当下,唐锲将熊惆送出了唐家堡的大门,熊惆翻身上马。
“大哥,你多多保重,你我兄弟,来日再见!”熊惆在马上冲着唐锲拱了拱手。
唐锲点头说道:“兄弟,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你就给我来一封书信,大哥一定会去看望你的!”
熊惆点了点头,当即策马而去。
一边走着,熊惆的心中却觉得有些失落。自己和王锲两年未见,难得重逢一次,可却在片刻就分离了。
当年两个人还是奴隶的时候,自从结识以来,两个人就天天在一起,从未有一时一刻的分离。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王锲如今是唐家堡的少堡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显赫;自己虽不比他,可却再也不是那个最最卑贱的奴隶了。
随着身份的提高,一个人似乎有了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那种曾经患难与共的感情,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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