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爽到很爽(上)
从教学楼出来,还没下台阶,张溪石心中一动,猛地往右边侧了半个身子,一个巴掌擦着胳膊落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后面。”孙凯亮的打算落空,扭过身笑嘻嘻问。
“感觉!”张溪石也笑着接着问道:“下课了?”
孙凯亮看一眼教学楼的大门,拉了张溪石一把道:“快走,此地非久留之地。”
两个人小跑着沿着花坛旁的小路到教学楼后面,孙凯亮才放手道:“我没去上课,一直在楼梯口躲着,我看见你被陈老师叫进办公室了,咋的,挨训了吧,对不起啊哥们。我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可以原谅的,对不?”
张溪石笑道:“看上去你挺怕陈老师的。”
“当学生的哪有不怕老师的,你不怕?”
“不怕!”
“吹吧,要不你就是学习超好,老师天生的喜欢。”
“听你的意思,你是学习不好的?”
“不算最坏的。咱这里好使。”孙凯亮指指自己的脑袋。
“就是不用功呗。”
“嗯,学习没意思。”
“你觉得啥有意思?”
“其实啥也没意思。”
“都没意思,你平常都干啥?看《窃天记》那样的小说?有意思?”
“打发时间呗,要不然不知道干什么。”
走到大路上,张溪石停下,看路边的站牌。
“你待会你哪儿?”孙凯亮问。
“回去!”张溪石一边说,一边看两边来往的车,趁着一个机会,往大路对面的站牌走。
孙凯亮跟在后面接着问:“回哪?”
“回宿舍!”
“在哪?”
“军事学院那边。你去哪儿?”张溪石抬头看了看站牌找到了站名,在站牌下站定。
“我跟着你,反正我也没事,我的同学都在上课,也没地方去。索性跟着你去转转,军事学院那边我还真的没去过。”
还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对了,我身上没带钱,车票你得给我买,还有回来的车票。”孙凯亮嘱咐道。
张溪石很是无语,接着他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话唠,一路上天南海北的说个不停,一个话题说完能马上找到另一个话题,你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己把一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而且讲的津津有味。不过知识面很广,有些见解也说的很到位。这让张溪石不由得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评价。
倒了一趟车,两人在军事学院终点站下了车,一下车,孙凯亮看看四周的景色先发出了一连串的感慨。
“这地方好大。”
“这地方好荒凉啊!”
“这地方好僻静啊!”
“这树好高啊!”
…………
…………
张溪石没理他,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在前面走,远远地看见军事学院的大门外站了一群人还有两辆车,他加快了脚步,在离开的时候,他可是故意没有锁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慢点,你等等我。”落在后面的孙凯亮大喊,紧跑了几步和张溪石平行问道:“你住在这?”
张溪石没理他,继续走。孙凯亮已经找到了新的话题,他突然双目放光,猛地加快了速度,向前疾奔,然后听见他的兴奋的声音。
“这车是劳斯莱斯?加长版,梦幻系列,全球限量版,纯手工制作。”孙凯亮全身似乎都在发抖,目光炯炯地盯住一辆纯黑色的轿车,恨不得全身都扑上去,将整个车身爱抚一遍。
张溪石的目光略过车子,直接落在了站在铁门前的一位老者身上。铁门外有七八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人的第一眼总会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他的身上天然有一种带有磁性的东西,天然会成为人们的焦点。
老者一袭黑色长袍,头花花白,背对着他站在军事学院的铁门前,隔着大铁门上的小铁门在向里面张望。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老者缓缓转过身,目光迎了上来。
深邃!
没有其他的词汇可以形容。
深到足以让人迷失,陷入。
幽府中的水滴似乎感受到了威胁,闪了一下,一股清凉传过来,让张溪石从沉迷中瞬间恢复过来。有了幽府,可以修真,这只是一个必须要有的条件,还需要相应的功法来与之相配,让元气增长,或者使用元气。对一般的修真人来说,都是出身于门派,世家或是家传,或者拜入其他的山门,可供研习的功法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甚至幽府的产生也有各门派的独家方法。但张溪石却是个例外,他的幽府是凭空而来,根本就没功法可供他研习使用。所以,空有一个幽府,元气,但却不会用。
没想到这次,幽府自动有了反应。
老者的眼睛泛起一丝精光,马上又熄灭了,似乎对张溪石的表现有点意外。
张溪石想起来,孙婷已经提醒过他,过几天她的父亲要过来,让他小心点,难道这个老者是孙婷的父亲?还有那辆车,似乎是当初接孙婷走的那两辆车中的一辆。而且老者的眼神让他不得不警惕,他从刚才的一丝精光中感受到了一种微微的敌意,不是敌人的那种敌意,而是一种相当不友好的那种情绪,这种情绪甚至让自己的幽府有所震动,所以说对方很可能也是个修行中人。
孙婷说过她的父亲是个不讲理的人,一个不讲理的人,对自己有敌意,很可能是修行的人,这足以让他小心了。
张溪石走过去,躬身,双臂环抱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角度,态度,身形无可挑剔。
“我是此间的主人,请问各位找我有事?”
“此间主人?好大的口气,你只是一个给军事学院看门的而已。”老者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道。
要不是看对方是孙婷的父亲,张溪石马上就要反唇相讥,他可不是那种肯受气的人,人对他好,他对会人家更好,人家要是让他不爽了,他绝对会让对方更不爽。忍了忍,强笑道:“老人家教训的对,我就是个看门的,请问找我何事?”
“这就对了,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那些东西是你的,那些东西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奢望。”
老人的话指向性很明显,张溪石反而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开始不爽。老者的第一句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有点道理,他能接受内容,接受不了的只是语气。而接下来的这句话,无论是内容和语气都是他不想接受的,于是他开始不爽,他开始不爽,就离对方不爽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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