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藏剑坟
…………
“想不到绝世强者神无锋躲在剑坟中一千年,藉以悟道,却仍然难逃一死!”
“莫非要悟道就真的那么难吗?”
“如果他悟道了,那会进窥到什么样的境界?”
“或者便可以开创一番千秋伟业吧,就像太阳神教的创教神王,还有开创南诏帝国的祖武大帝,可以名字永垂于星空之下。”
“真不敢相信,神无锋的一缕神魂就可以斩灭太阳神教的副教主!我这一生能见识到这样的战斗,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是神无锋为什么要躲避他的爱侣?我们一路南下,现在谣言不断,灵隐剑宗那几把老骨头不断地告诫世人,说什么黄泉海即将爆发,南诏大帝将化为劫灰,这是什么意思?”
“黄泉海!这则谣言好像是太阳神教的光明左使有关!”
“嘘,轻声点!太阳神教这一次真是损失惨重,先是折损了一位副教主,后来的一位光明左使,离开剑坟后好像也精神失常了!”
“光明左使离准强者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他这么强大的修为,据说他飞入阴泉口一百丈后,便惊恐的飞回地面,七窍流血,身体表面仿佛有一道道阴气在流窜!”
“那阴泉中的阴气果然厉害,已经侵蚀了他!真不敢相信神无锋竟能躲在那阴泉下一千年!”
“光明左使惊恐大叫,像疯了一般,不断说阴泉口下面有一片汪洋大海,像是传说中的黄泉海,还有咆哮的阴魔,像山岭一般巨大,鲸吞之下,光明左使的元神几乎便要离体而去!光明左使还说,他好像看到了那黄泉海上有一座撑破虚空的古碑!”
浩荡大军纵然离开剑坟三千里,但他们心底的波澜仍然未去,仍有唏嘘不已,谣言纷传。
当大军抵达天之痕城,诸子百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从天之痕城传来消息,身怀无上圣术的秦风已被堵在天之痕城,即将与南诏帝女一决雌雄!
…………
封天大阵已解,天空复见清明,天之痕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街上重新车如流水马如龙。城中的修士们纷纷仰望东方的天空,大战已经展开。
“秦风到底是谁?居然敢与帝女决战!”
“还能是谁?就是最近崛起的灞城天才啊,号称九道天谴之轮,无法修炼。想不到一条白蛇将他带往黄金海后,就开始神话般的崛起了!”
“在剑坟一役中,击败太阳神子韩腾,让其负气而走。帝女追击他三千里,无尺寸之功!”
“他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南诏大地,将进入天才争世的局面了!”
天空中,诸子百宗踏祥云,将苍穹之下都围成了一圈。
南诏帝女与秦风各踞高天,像两尊仙神。帝女披无痕金身,浑身有万缕金气如龙,头顶亦有金色的神凰在飞舞,十根玉指有如镇世的金色神柱,顶天立地。
秦风周身四道黑色的大轮旋转不息,有如四座古老的魔岳,在虚空中嗡嗡碾动,有无尽的秘纹在轮影上若隐若现,如古之大道重临人间。
“以十招为限,你若能胜得了我,便赐你自由!若胜不得我,便成为我的左右手,奉上无双圣术!”南诏帝女声震长空。
太阳神教那一边,十余位白发白须的长老纷纷道:“帝女,我太阳神教在剑坟一役中,出力最多,损失也最惨重。秦风的圣术牵涉到剑坟,我太阳神教也必须一阅圣术!”他们的光明左使不见踪影,想来如传闻那般受到阴气的侵蚀,或是受惊过度,精神失常了。
南诏帝女冷冷道:“想要圣术,让你们的神子韩腾出来与我一战!”
她此言一出,太阳神教的诸位长老尽皆无言。这些长老每一个人都有不俗的修为,甚至也比帝女要高出一截,还有几位甚至半只脚踏进了准强者的境界。但南诏帝女这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嘴。
帝女不过二十岁,统领帝宫大军。但若要公平一战,唯有太阳神子韩腾,否则诸位长老都不免落了个以大欺负的罪名。每位长老脸上都不好看,却是无言以驳。
“秦风,出手罢!”南诏帝女气势逼人。她修长的身躯几乎变成了一柄锐气万重的金色圣剑,刺破苍穹。
秦风双眼陡然犀利起来。帝女的神力绝不在太阳神子韩腾之下,而心性和勇决更在其之上。
…………
天之痕神庙,漆黑的大殿中,传来几声叹息。一方巨大的阵纹漂浮在大殿中央,神光闪动,符纹交织。阵纹中有大地起伏,湖泊如镜,古城林立,竟是一方天地的缩影。
数条漆黑的人影,像幽灵般镶嵌在虚空中。
“秦风,便是那个十万年一见的天谴之轮拥有者?”
“世人皆如此说。”
“为何探测不到天谴之轮?绝不应该这样!”
“从神荒纪以来,天地间每十年诞生的每九道天谴之轮,都无法悟道。莫非这一位将要打破宿命?”
“怎么办?南诏帝女即将与他决战,生死难料,是否要救他?”
在秦风与南诏帝女即将决战时,天之痕神庙的古铜门终于缓缓开启,隆隆作响,大城都在震动。这座沉寂了许久的大门终于开启了。神庙里有无尽的气机在流动,暗星在明灭。这神庙的古门开启,像张开了一座漆黑的深渊,对准了天空中的战场,让诸子百宗尽皆惊愕。
城主孤独一方和手下的骑士都吃了一惊,面色大变。独孤一方亲自向帝女低声汇报:“帝女,天之痕神庙很少开启。在大战前突然打开,恐怕有些玄机,还请帝女暂缓一战。”
所有人都望向这座神庙。生活在南诏大帝的人们,多少都曾听闻天之痕神庙的一些秘闻。
“天之痕神庙向来不理世俗之争,即使是有人在神庙前杀人,他们也绝不会干涉的,今天怎么会开门?”
“如果天之痕神庙真的要干涉的话,帝女还能不能杀秦风?”
“我们在天之痕城生活了一辈子,却从来不知道天之痕神庙的底蕴,这……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存在?”
“据说,这世间是先有天之痕神庙,再有天之痕城……”
“有人传闻,天之痕神庙中有一块天外陨星,上面有天剑帝无邪留下过的天道痕迹……”
众骑士低声议论,但每个人面上的惊悚却表露无疑,显示着天之痕神庙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这座神庙是一个超然于世外的存在,连城主和南诏帝宫都要对其敬让三分。
南诏帝女原本战意盎然,这时也渐渐止息了战意,浑身缭绕的金气收敛于体内。她虽是南诏帝宫的传人,也听闻过关于天之痕神庙的一些传说。这座古老的神庙座落在帝国的北疆,其历史甚至比帝国还要古老。它从不参与世俗的纷争,仿佛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是向世人无言的诉说着它古老的传承和神秘。
南诏大帝,诸子百宗百教林立。即使是像南诏帝宫和太阳神教这样的大势力,也有许多它们不敢去碰触的禁忌,并不能真正做到威服四海,天下来朝。显然,这座古老的神庙就是其一。
高达二十丈的古铜大门缓缓打开,像是给世俗世界打开了一道虚空之门。一条修长的人影翩翩而出,白衣如雪,明眸如星,那垂肩的黑发像黑色的瀑布一般茂盛,极其俊伟,白壁无瑕。一头九尾小鼬狐踞坐在他肩头,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乱转不停,不时发出轻吱声。
从这神秘的天之痕神庙中走出来的人竟是来自楚罗圣朝的落魄皇子赫连泷!
在剑坟一役中,秦风从黄泉海中飞出,便不见了赫连泷,想来他觉得已无法阻止杀戮,自己又无垂涎神无锋剑藏的贪婪之心,于是悄然离开了。
“咦,是他!”青儿瞪大了美眸。
赫连泷朝秦风微施一礼,欢喜无限:“秦兄,剑坟一别月余,相不到竟在天之痕城重逢。这一个月间,秦兄又修得圣术,可喜可贺!”
秦风回了一礼,苦笑道:“如果这世人都像赫连兄这般,对一切纷争都不盈于心,对一切剑藏秘术也都心无挂碍,那秦风也可以安心度日了。”
赫连泷微微一笑,又朝南诏帝女躬身行礼,神态恭谦,没有任何圣朝皇子的傲气,但自有一股霍达之气,让世人折服。
“剑坟一役,帝女无恙,我心甚慰!”赫连泷道。肩头上的九尾小鼬也跟着踞立着,两只小爪子合在一起学主人施礼。
南诏帝女乃是胸怀天下之人,却不似太阳神子那般怀有敌意,也有其罕见的回了一礼:“赫连兄为何会在天之痕神庙中走出?”她觉得这个落魄的皇子越发感到神秘了。她也曾与赫连泷在剑坟并肩作战,总觉得赫连泷的修为深如渊海,难以测度。他为何会被逐出楚罗圣朝,又为何会与这座耸立了万古岁月的古老神庙扯上关系?
赫连泷的话声风轻云淡:“天之痕神庙,乃是搜神宫所建。赫连泷忝为搜神榜之末位,又流离于南诏,故得搜神宫长老相邀,在此逗留。”
他此言一出,诸子百宗一片哗然。
搜神宫!这个罗浮大世界最为神秘的组织之一,搜罗天下神才之名,制出一张搜神榜,震动罗浮大世界。无数的惊世天才都以能上这个名单而自豪,而如太阳神子韩腾这样的天才,更为不能进入搜神榜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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