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煞会劫持大皇子龙飞宇失败,穆海清泄露了行藏,导致大龙国与冰原帝国的关系雪上加霜,一贯主战的曹景腾力主北伐,因为事关大皇子,也引起了沈刚的愤怒,于是温和派不再温和,强硬派更加强硬,大战一触即发。
其实血煞会劫持大皇子并无恶意,而是因为与激进的二皇子龙飞霄相比,大皇子登基对冰原帝国更加有利,于是鄂多古听信了四弟鄂纳错的昏招,准备与龙飞宇签订一个城下之盟,哪成想事与愿违,非但没有谈成,反而闹得不可收拾。
在几年前,冰原帝国与大龙国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两败俱伤,然而大龙国国力雄厚,休养生息几年早已完全恢复,冰原帝国地处极寒之地,地广人稀,尚未恢复元气,此时交锋极为不利,这才派出高手行刺大龙国主战派首脑,意图引发大龙国内乱。
通过缜密侦查,曹景腾在京城有一处外宅,养了几个妙龄少女,每月都会去盘桓数日,此刻曹景腾正在外宅里颠鸾倒凤,鄂纳错打算凌晨时分突袭外宅,把曹景腾杀死,一了百了。
萧九歌并没有要求穆海清做什么,而是立即回到钱府,调集钱家卫队,赶往鄂纳错藏身的那处宅院,同时唤醒钱玉梅,让他分别给二皇子、邢彪和曹安捎去口信,就说钱家收集商业情报的人无意中发现冰原帝国大批人手混进京城,对国舅大人不利,时间和地点也说了一个大概。二皇子和曹安惊惧万分,立刻吩咐邱定国率领铁卫营援救,可惜邱定国被降职了,现在只是一个副统领,无权调兵,只好连夜去找兼任铁卫营统领的九门提督许勇元。许勇元深夜搂着小妾睡得正香,被惊扰了好梦,本来就一肚子怨气,听了邱定国的禀告,气得两眼一瞪:“京城戒备森严,怎么可能混进那么多冰原帝国的奸细?你是在责怪本官玩忽职守不成?”
邱定国心中焦急,连忙一躬身:“卑职不敢,只不过事关重大,倘若曹大人有了什么不测,你我二人都脱不了干系……”
许勇元重重地一拍桌子:“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本官可以确保京城治安,绝不可能有什么大批冰原帝国奸细混进来,你若是仍然不思悔改,散播小道消息,小心本官治一个扰乱人心之罪。”
邱定国知道钱家的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离开许勇元住所以后索性赌上一回,擅自来到铁卫营,叫出了几个旧日心腹,一共拉出十多个肯舍命追随的弟兄,直奔曹景腾的外宅。中途恰好遇到二皇子派出的几十名亲随,急匆匆来到那处宅子,隔着几条街就听见喊杀声传来,等冲到近前,发现曹家的卫队死伤殆尽,邓森浑身浴血,搀扶着受伤的曹安,被钱玉梅派来商队镖师护在当中,曹景腾衣衫不整,被两个镖师搀扶着,那些姬妾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投降了血煞会,跪在地上大哭着喊饶命。
邱定国等人虽然是生力军,但武功一般,尤其是夜战,根本不是血煞会这群杀手的对手,尤其是遇到穆海清这种高手,根本不是一合之敌,邱定国与穆海清对了两招,吃了暗亏,只好拼命冲进包围,与钱家商队的镖师合兵一处,拼死抵抗。
这些人拖住了血煞会,很快六扇门的援兵就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白虎连忙汇报给邢彪,邢彪不敢怠慢,把准备围剿鄂纳错的六扇门精英调回,援救曹景腾,而且亲自来了。六扇门的人可不同于铁卫营,尤其是白虎和玄武这样的高手,从外围猛攻,血煞会立刻乱了阵脚。
穆海清见援兵越来越多,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被大队官兵包围,血煞会的精英们就会全军覆没在大龙国。事不宜迟,穆海清怒喝一声,飞身而起,大鸟一样直扑向曹景腾。
穆海清本以为这全力一击会大功告成,没想到斜刺里突然闪过一道残影,一双肉掌对上了自己的掌力,只听一声巨响,传来一股雄浑的内力,竟然把自己击得倒飞出去落地之后蹬蹬蹬蹬退了六七步,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看挡在曹景腾面前那人,四十岁上下,目光炯炯,气定神闲。
“你……你是邢彪?”穆海清的脑子里很快闪过一个人,六扇门总捕头邢彪。
邢彪面色不改:“不错,本官就是邢彪,想必阁下就是认贼作父,效命于敌酋的穆海清吧?你本是大龙国子民,却与冰原帝国的匪类沆瀣一气,难道对得起祖宗吗?”
穆海清试过了邢彪的实力,知道他胜过自己一筹,看来今日没有什么作为了,果断地命令:“撤!”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穆海清你把大龙国当成了什么?”邢彪怒喝一声,周遭人影攒动,亮起了无数松油火把,把夜色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九门提督许勇元的人终于到了,还有大批大内侍卫从皇宫赶了过来,把穆海清等人团团围住。
穆海清见今日之事无法善罢,恨恨地说道:“邢彪,你可真有本事,为了钓我上钩,竟然拿当朝左相、皇帝的大舅哥当作诱饵,就不怕曹景腾有个好歹,你没法向龙翔乾交代?”
“住口!当今圣上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叛贼能说的!你等潜入皇城,六扇门又怎么会毫不知情,不过你们竟然敢对曹大人动手,本官还真是低估你们的胆量了。”邢彪一指穆海清:“还不束手就擒!”
双方血战一触即发,大龙国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穆海清那面都是血煞会的精英,一个个悍不畏死,既然不可幸免,索性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哈哈哈哈……”突然在宅院屋顶传来一阵怪声怪气的大笑:“邢彪,你觉得这一役你们赢了吗?”
邢彪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站着一个苗人打扮的老者,手持一根乌黑的铁杖,上面盘着两条毒舌,不停地吐着信子。
“何方妖人?”邢彪心中暗忖,莫非这就是给叶秋雨下蛊的苗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只想让你放了穆海清和血煞会的好汉。”苗人的腔调虽然古怪,但还是能够把话讲清楚。
曹景腾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在邱定国的护卫下向前走了一步,怒斥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这京城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别说是放人,就算是人头,也得挂在城门示众十日以后再来收!”曹景腾外宅里的小妾死了好几个,侥幸不死的都向血煞会磕头投降,曹景腾也不会再要了,打定主意此事一了统统开刀问斩,所以对穆海清等人恨之入骨。
苗人朗声大笑:“曹景腾,我本来想要你的命,可惜邢彪来得太快,你的脑袋暂且寄存在脖子上,不过穆海清这些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如果你嫌我讲话不够分量,我就用这个小妞来换如何?”说罢一招手,一个年轻的苗人扛过来一条麻袋,打开袋口,钻出韩娇娇的脑袋,一阵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
“娇娇!”曹景腾一惊:“你胆敢袭击曹府?”
苗人仰天长笑:“不管你知情也好,还是邢彪故布疑阵也罢,我总不能不留后手吧?穆海清来杀你,我就潜伏在曹府周围,见你的管家把府上的好手都带走了,留下一群老弱病残,我就顺手牵羊捉了你的外甥女,曹景腾你看这笔买卖能不能做呢?”
曹景腾气得直磨牙,很是纠结了一番,突然一跺脚:“娇娇是老夫的外甥女,这一点不假,老夫这些年对她视若己出,这也不假,但国事大过天,能留下你们几个,就算拔掉了鄂多古的毒牙,娇娇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舅舅!”韩娇娇悲鸣一声,她万万想不到一向疼爱自己的舅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无比伤心。
曹景腾扭过脸不去看韩娇娇,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数百张强弓劲弩对准了穆海清等人,也瞄准了屋顶的那几个苗人,只要曹景腾一声令下,就会把他们扎成刺猬。
“慢着!”苗人高呼一声,竖起大拇指:“曹景腾你竟然不过亲人的死活,老夫真的有几分佩服你了,不过老夫手里的底牌可不止这一张,把那个混账小子抬上来!”
几个苗人又抬出了一条麻袋,这次里面装着一个男人,竟然是二皇子龙飞霄。
“二皇子殿下!”曹景腾失口惊呼。
邢彪等人也大惊失色,原来波东哈突袭国舅府,擒住了韩娇娇,赶赴曹景腾外宅的途中,遇到了落单二皇子龙飞霄,就顺手抓住了。龙飞霄本来在皇子府睡觉,调集各路援兵以后觉得安全有保证,就想演一出亲临指挥的好戏,一方面进一步拉拢曹景腾,另一方面也能让父皇见识一下自己有多么文武双全,抱着这种打算,二皇子才离开了府第,哪成想英雄没当成,先当了俘虏。
“曹景腾,邢彪,你们觉得这个人够不够分量迫使你们放人呢?”苗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要想龙飞霄活命,你们先给老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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