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剑之所向，心之所向

苏小白“你又如何知道你不会修行？”

“因为我的确不会修行！老师给我的两本书我都看了没什么用”陈望回道，他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苏小白告诉自己，像自己这样没有气海的家伙应该如何修行。，

苏小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望的意思，缓缓说道“修行之始在虚心试道而后实腹求知再问道通玄，所有人修行者都是依次而来，但你既然没有气海，自然便不用虚心试道！”

“那我应当如何？”这个陈望早已猜到，既然没有气海当然也就不能用一般的修行方法。

苏小白微微一笑道“你跟我来。”

陈望点头，苏小白却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向前走去，思贤台本就是个悬崖，雪夜中悬崖下还是看得见白茫茫的一片，白天望悬崖下望去，看到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时苏小白走到悬崖边上吗，丝毫没有停顿直接向空中迈出了一步。

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迈出悬崖的苏小白酒消失了，陈望揉了揉眼睛，也走到悬崖边上，望下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悬崖边的陈望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就学着苏小白的动作和姿势也迈了出去。

有风吹在陈望的脸上，陈望本以为自己不会害怕，但下坠时他还是叫出了声“啊！！！”

这种感觉让陈望感到似曾相识，就好像，好像在梦中十足一般，又好像自己死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一种无限坠落之后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陈望知道青山上有很多阵法，就像登山试中那宛如世界末日的星垂，所以陈望知道这悬崖下可能也有一个阵法。

坠落的感觉只是持续了五秒左右，随即变成了一种漂浮的状态，陈望感觉到好像自己的背上安了降落伞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当他睁开眼或是说有光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之中。

不知是自己闭上眼才黑暗，还是因为黑暗才闭眼。陈望随即看到了在前面一动不动的苏小白，以及在苏小白前面发出耀眼光芒的红色石头。陈望走上前刚上说话却被这耀眼的红色石头吸引了，细细看上去却是血红色的晶石，红色晶石像是从地上生长起来一般，正面看上去形状有如一顿顿乱蓬蓬的杂草，这样的晶石般的杂草陈望数了数总共是有十块。

十块红色晶石形状不一，在最中间的一块晶石是其中的最大，宛如众星拱月一般在十块晶石中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陈望心下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东西，心里更是惊讶。

“这是星石？”陈望出口问道。

苏小白看向陈望回道“是也不是，曾经是星石但现在已经不是！”

星石中含有神州大陆上最精纯的元气，是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的宝物，只是星石的资源有限，修行者却是越来越多自从有了修行者以来，神州大陆上的星石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修行者随着境界的提升所需的元气必须是越精纯越好，星石的稀少也就导致了现在过五境的神修越来越少。

陈望听说过星石这种神奇的东西，但如今一个大宗门恐怕都没有一块星石，陈望自然也没有见过，如今见到这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晶石，自然就以为是传说中的星石。

看见陈望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苏小白继续说道“星石是黑石，这十块晶石曾经也是星石，只不过星石在元气被用光后就会变成白色的了。”

苏小白说元气用尽的晶石是白色，陈望眼前所见的却是红色的还隐隐浮现出血红之色，难道这用过的星石又有了其他作用？陈望在心里想道。

“元气用尽的星石，其实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能储藏元气，这里星石除了最中间的那一块大的，其他九块其实就是青山上九个大阵的能量来源”苏小白继续解惑道。

陈望先是一惊又是不解出口问道“那这些红色星石中的元气又从哪里来的？”

苏小白顿一顿道“这就要说到书院密辛，当年创立书院第一代夫子之所以选择这并不起眼的青山，便是因为青山元气充沛，咱们如今所在的这个地方便是青山的山脉，第一代夫子便在此用用过的星石收集这山上的元气，再后来历代书院先贤以这红色星石中的能量在山上陆陆续续布了九道大阵！”

苏小白虽然语气温和，但说到书院的这些往事脸上还是不自觉的露出骄傲的神采。陈望随即点头道“是这样的啊！”

既然是九个大阵对应的九块星石，那么中间的那一块星石是干什么用的呢？虽说这些星石以块了计算，但看上却是几块甚至十几块星石被溶在一起一般，正面看上去就有如杂草一般乱蓬蓬的，只有中见的那块星石是整整的一块，这块星石的血色也是最深的，甚至能看到星石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陈望隐隐感觉这块星石和自己有关。

苏小白缓缓的走向最中间的那块星石，陈望也跟着走了进去，离得越近陈望更是看清楚这块星石中像是有血液在流动，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苏小白已经停了下来，陈望却不自觉的继续走上去，走到了这个星石边上，陈望缓缓的伸出手来，这星石变成血色的透明，好像伸手下去便能深入其间。

陈望的双手慢慢的抚了上去，陈望感觉手中一片冰凉，就像摸在一片普通石头上一般并未发生任何变化。陈望却是用手在这星石上温柔的抚摸，他觉得摸在这石头上的感觉十分舒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与自己无关，手中的那股凉意通过双手直达心中，在蔓延至身体的各个部位。

在陈望手掌的抚摸下，星石中流动的血色也变得雀跃了起来，只是正陶醉于其中的陈望没有感到。一旁的苏小白已经看到这星石中的血色居然慢慢沸腾，苏小白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陈望这时也看到了手下星石的异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回头看上苏小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白微笑道“陈望，你果然是老师所找的那个人！”

“什么？”

“这里的星石本该只有九块，这第十快是八年之前新增的。你虽然没有气海是世间罕见的异人，但这世上并未有记载没有气海之人该如何修行。老师死前便留下了这块星石，里面所藏的是他毕生的真元”

“你也不知道该怎么修行？”陈望惊讶道，若是不会修行这块星石也没用处，他从与苏小白的谈话中知道了苏小白是真的不知晓夫子其实一直都是怀乡一人，这块星石虽说是怀乡的毕生真元，但怀乡告诉自己他的修为都几乎用在了加固天门山柱上，又花了很大功夫把自己弄来这里以至于身死，那么这块星石中的元气就算有用，恐怕也没多少了。

苏小白知道陈望在想什么便道“其实我也知道老师留下这块星石的意味，因为不会修行之人就算有一座星石山在眼前也是没有用处，不过这世上既然会出现你和老师两个没有气海之人，那么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老师既然能修行想必自然就有他的办法！”

陈望点了点头“要怎么做？”

“剑之所向即是心之所向，老师当时是这样嘱咐我的”苏小白微笑道。

陈望转头看向手下的红色星石，石中的血红正在沸腾想要破石而出，陈望是深信怀老头不疑的，他相信怀老头肯定早将一切布置好了，只等自己来到而已。陈望想过要当所谓救世主吗？他一开始只是想回家而已，他注定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他虽然乐观却不洒脱，看重很多东西。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他本来有很好的前途，可惜一切都因为自己死了而烟消云散。

而今陈望又活了一回，怀老头说得上是他的再生父母。

陈望从怀中拿出心刃，青色的剑身上如今也浮现出一股血红色，陈望知道这剑能随时反映人的心意。现在剑身上的血红色不单单只是反映这血红色的星石，还反映出来陈望内心的激荡，陈望的心里自然是在激荡。

如今的陈望其实早已经在心中接受了现实，他在这个世界开始有了朋友，他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若是刺出这一剑就再也没有回头着余地，代表着他将去完成怀老头的使命，怀老头虽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使命有多艰难又多危险，但连怀老头这种大神通之人都完成不了的事情，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剑之所向，心之所向，怀老头还真是料定了自己的心意啊，只有心里决定了才能刺出这一剑啊，陈望看着手中的心刃仿佛僵硬了一般久久不语，剑身上的血红色似乎也在沸腾。

苏小白看到了陈望的犹豫，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陈望做决定，对于他来说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去完成老师使命。

不知不觉的，陈望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拿马鞭的白衣少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尽管陈望很多时候都逼迫自己不去想她，若是自己不会修行还能见到他吗？陈望在心里默默问道。

我的愿望不就是要回家吗？为什么如今有机会再自己眼前却犹豫了，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切似乎都已注定，不是吗？

心刃狠狠地向前刺了进去，没有丝毫阻拦就像真的刺入了血液之中一般。

血色扑面而来，陈望的眼中只剩漫天的血色，陈望眼睛一花，看到血色中有一白衣少女走来，正是张青青或是她。

心之所向便是剑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