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走的周鲲亦步亦趋的消失在眼前,而等到周鲲彻底消失,袁天罡的衣衫里才窜出一卷画纸,转眼飘出一个道士模样的虚影。☆,
“师兄!你没必要对他如此冷淡吧,我看你快把他整出阴影来了。”
“切,要不是因为他是这个死东西的天选之主,我理都难得理他,你说同样是天命之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袁天罡带着丝丝回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
李淳风飘坐到桌上,微笑着说道:“师兄,你竟然拿秦王跟他比,那他这辈子怕是都入不了你的眼了。放宽松些吧!毕竟不是谁都有秦王那种打小磨砺的生死经历和那样的师傅。”
不知道是不是李淳风的话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不爽往事,袁天罡息了拿秦王比周鲲的心思,没好气的说道:“依我看来这个死东西的本事可那人高的多,不过就是太迁就这小子罢了。要是我就对这小子狠绝一点,让他多在苦难面前磨练一下,这样他以后才不会吃大亏!”
“这又何必呢,这小子现在的性格已经很符合咱道家的平正,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被影响并改变,变得杀伐决绝起来,更甚者生出征战天下的念头,那咱们可再没有推演天道的闲暇时间了。”
“这话说的也是,为师、为臣吾所不欲,舍臣而为师者也。那我就当他的老师,教他做人!不说这些了,昨日推演、研究这个世界天地星辰的规则有点晚,趁着时间我先补个觉。”袁天罡说完便再次打了个大哈欠。
李淳风对于自己师兄的豪言嗤之以鼻,他才不信袁天罡有这个心教,但他面上却不显,只是探问另一条:“师兄这个世界周天星斗虽与我们的那个大相径庭,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劳心费神吧?”
“这方世界天机虽然不同,但还是有可循之处,可我却发现这世界上也有同辈中人,而且还颇具手段,因为天象有被改动过的痕迹。”袁天罡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放着光,完全是小孩子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的神情。
李淳风看着袁天罡绘声绘色地剖析对方改动天机所留下的破绽,不绝地出了神,仿佛他又回到了当日在正一宫与师兄弟坐而论道的日子。
周鲲虽然是夹着尾巴地被吆出来,但他内心却透亮了不少,至少他拥有了一个机会,还知道了拯救辽爷的头绪。不过他觉着最大的收获却是刚才那个真实的可怕的幻境,尤其是与龟仙人进行的那场肉搏,打击感简直爽快的爆表!
周鲲望了望自己舒展的拳头,他发现自己竟然潜意识喜欢上那种拳拳到肉的战斗节奏。要知在修罗场里比斗,双方一般都是采用快节奏及惨绝的攻防方式,故最终结果确是在一瞬之间分出胜负,刺激到是刺激,可就是不够激情,没有这种势均力敌的畅快感。
他遇到的每个人全都是招式、兵器独特的武林翘首,个人虽然强弱有别,但只要你有一丝的粗心大意,那下一刻便会被教做人,惨的不能再惨,而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可是周鲲多次出事后的精华总结,简直渗到他的骨头里。
“唉,想多了!这两种的性质都不一样,我比对个什么劲。”周鲲活动活动身子骨,用稍微遗憾的语气说道。可等他活动开,准备离开休息室时,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冒出后便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对!这事有破绽!”周鲲眼一横,环顾休息室四周,最后更是大喝地对空旷的休息室叫嚣道:“系统,你给我出来!”
“那场比赛绝不是幻境对不对!”周鲲一口咬定此事有古怪,将话摊开讲,一定要让系统给个解释。他虽是询问,但语气中无不透露出自己发现真相的自信。而对此事系统则习惯性地表示着沉默。
“不说话不承认也没用,这事一定是有问题的!刚才在袁大师那里我还以为某些细节是我脑补出来的,现在想来怎么可能那么清晰,再说那场景要真是幻境的话,最后叫喊‘巴克特里安’又是什么意思,当我傻吗?”
系统见周鲲点出了破绽让他无法反驳,自己倒也光棍,没有继续顽抗,而是开口承认道:“确实是系统出现的bug,误将你投影在那时间段的巴克特里安身上,不过这事既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你又没有损伤。”
“怎么没有!我、我好歹打赢了龟仙人,他可是这一届的第一高手,难道就没有奖励什么地?”周鲲开始还一脸委屈的,但一说到奖励立马就龙腾虎跃了起来。
系统虽然勇敢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但很明显他并没准备给周鲲送什么鬼奖励,于是他可耻的匿了。周鲲叫喊了半天,也见系统鸟都不鸟自己,无奈只好转进到修罗场发泄郁闷,继续他枯燥的修行之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之后要完成的事要要多起来了,所以不管怎样都得先把自己的实力恢复了。
于是他人眼里的无所事事的周鲲便彻底沦为了一个深闺宅男,可以说除了准时的饭点和清晨的琴艺课时,其他时间一律见不到他的人影。
大家也不知道他整天宅在屋里忙些什么,问他他也只说在闭关,其他的事能推的都推了,就连给徒弟配药这种大事也推给卓文君代劳。知道这事后的卓文君可是脸变数色,要做这事那她之后的几周休息时间可全都要报销掉,不过最后的她还是全然化为一个大大的笑脸应承下来,按当时在场刘颖的说法:那笑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不提刘伯温之后的命运,至少人家还有两个妹子悉心照顾,还算得上秀色可餐。可有的人现在虽然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却烦躁的要死,因为他们感觉自己失了自由。
有些事就像围城,城外的想进来,城内的想出去。赵之谦此时正在洪子舆家里与他商量对策,他实在是烦觉了家里的枯燥乏味,偷跑出来想找认同,可惜自家兄弟的情况比他家的不承多让。
“烦死了!皖馨楼也不让去;萍宛馆也不让玩,整天就知道让我吃吃吃,愁的我都胖了好几斤,真不知道老爹是在把我当什么养!”赵之谦低着头沿着洪子舆家地板上的砖块缝踏着碎步,而嘴上絮絮叨叨更是说个不停。
洪子舆嘴上无语,手上也没闲着,拿着他家里瓷杯上的碗盖在桌上乱转悠,听着呜呜的旋转声,愣的出神,从赵之谦来到现在一直哔哔个不停他都没有回应。
啪唧!一不留神碗盖从桌上掉下英勇就义,裂成四、五瓣。这声响同时惊醒了一直出神的洪子舆以及喋喋不休的赵之谦。
“艹,我爹的景德镇!”洪子舆望着地上不可复原的碎片眼瞳收缩,最后吸吸鼻子,然后兄弟俩不露声色地用脚将杯盖碎片湮成了粉末,手法老道且颇具默契。
“好了,别唧唧歪歪了,你还算好的了,至少还让你溜出来,哪像我!”毁灭了证据的洪子舆撇了一眼自己窗外的空地,不爽的说道:“我这可是十二个时辰被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
赵之谦顺着洪子舆的眼神,也瞟了他门外的空地一眼,虽然没看出什么来,但不知怎么地忽地感觉到后背开始凉飕飕了。
“不会吧,你老爹能把那群人派给你?”赵之谦虽然知道再怎么说对方能听见,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声音。洪子舆耸耸肩,脸上无感的表情已经表达出了一切,而这也让赵之谦又倒吸一口凉气。
“你爸倒是对你不赖,虽然也有监视的意味,但至少你的安全妥妥的,不像我爹,就知道把我关起来当猪养,估计不到饭点他都不知道我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赵之谦没有渡步,而是找了个椅子瘫坐在上面,面色激动,嘴角露出一丝调侃。
洪子舆把玩着自己的茶杯,没有顺应赵之谦的抱怨,而是皱着眉头沉思,尤其是当听到同伴是偷跑出来的时候,更是沉下眉,低沉地说了句:“你真是太胡来了!”
赵之谦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近点问道:“什么胡来?”
“你这种时候能不能少想着玩,多动点脑子啊!”洪子舆放下手中的东西,语重心长地说道:“尤其是咱们这次惹的祸风头可还没过。”
赵之谦虽然有点粗线条,但脑子毕竟不笨,尤其是听闻子舆如此说话的态度,更由不得他不重视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半信半疑地探问道:“怎地,这群人还打算从我们哥俩这下手?”
“这倒不至于,毕竟你老爹现在处在这位子上,他们能不得罪肯定不会得罪他,而我老爹还占着朝廷的名头,所以明着他们不敢做太过,可在暗处咱这可就说不准了。”
洪子舆这一分析倒让赵之谦捋清楚他老爹对他的意图,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又想起了另一头:“你说咱们俩有人撑腰,那文君、刘颖她们呢?”
洪子舆先是面色一变,不过转眼就恢复正常,继而面不改色地说道:“他们有白鹿书院的名头而且又是局外人,怎么会被为难呢,是吧?”
“就是,咱们的余院长是个什么性格,他怎么可能会让人带走他的学生。”赵之谦说完一阵干笑,很明显他不信自己说的这安慰话,同样也不信洪子舆说的。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这段时间他们光念着自己,完全都没有顾忌到其他人,现在想来这事大头了!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