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往昔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绝岛中间地带，这里，有着千里焦黑的土地，那是大战的余韵。

乱天见到了几具尸体，确切的应该说是无数份组合在一起才能出现面目的尸体，残肢断臂！足足五十余具，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乱天可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干的，满脑子疑问。却也不问，这绝岛威胁，他见识过，这些只是小场面。只是，怎么都是虎族的？

乱天变得疑惑，这些尸体已经现形，全是虎族尸骸，且大多年岁不大，只有二十五六，或是更小，但修为高绝，斗士，卫士，武士以及战士只是少数。至于他身后的三人，则是震惊，这些战斗场面他们并不陌生，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并且，这个人的修为很高，那些剩下的武士，战士是被生生撕成这样的。从现场来看，至少还有数十人在一道恐怖的杀机下变成了粉末。

这样的修为，王极至道也可以做到，但，却不会，或者不敢这么凶残。

他们震惊于，面前的这个凶人，杀机，太胜了。

穿过这里，乱天领着三人到了一处密林。

灵泉缓缓流动，飞鸟花雀，朝天拜祭的大树直逼得大地伏首，飞叶微风，吹起衣袂。

羽化登仙，是此时心灵的写照。

乱天只得不语，一直走着，心里盘算着如何去取那可说藏在虎口的“还魂草”。

至于叫着三个人来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现在他急需弄清事情真相，却也不是那么着急，对于性格还说，乱天可说奇葩。

不懂会问，但你说不说由不得你，而是自己问过以后还有没有兴趣再听，这就是乱天，全屏喜好，心情好了，变着法的整你，你不说也不成，心情不好，直接就是究极大招，就是梦也只能忍着，这爷可是说到做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乱天对于身后的三人，他根本就是懒得搭理，至于那些走了的人，迫于修为不会轻举妄动，于是，三个无限悲催的人物诞生了！

其实也乱天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帮助三人恢复功力，至于为什么叫来三人，事实上，他也不知道。

这是梦叫他做的，至于原因，乱天不知道，甚至于他一点不想知道。

“音酶……”化沫叫着音酶，神情恍惚，她看见音酶盯着乱天的背影，步子迈动，眼里，却是出神。

叫了几声，音酶才回过神来，“嘘……”似乎见到了最为震惊的事件。他止住了化沫的疑问，要她噤声。

九尾狐妖娆绝世，似乎迷离了。她看见那前面的俊逸少年的步子，用手紧紧捂住那樱桃小口，怕出声惊扰了乱天。

“怎么……怎么会？”化沫也看出来了，她青衣朴素，盖不住那双含水有神的大眼。

他们见到，前头带路的少年，步履轻盈，像是散步，那脚下，一块草皮铺道，只是那柔弱的草尖嫩牙在被这几十公斤的少年碾过时，竟是半点没有弯曲。

这是一种绝世步伐！

他们看了出来，此间，只有他们这些有眼力的人知道，这个少年，就论步伐，几乎站在金字塔顶端。

可，又隐隐觉得不对。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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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东方雅韵那葱白的小手紧紧的按住胸口，那里，疼的心扉不见。

红衣妖娆，绝世容颜，这个似天仙，似魔女的女孩子，此时，娇弱无助。

东方雅韵连转九次东方家的谪仙决，毫无作用，那丝烦乱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竟然如此蒂固！

“乱天……”是那个男孩子么？

不知为何，东方雅韵觉得这一切与那个绝世无双的少年联系不会一般。从那四岁，遇见他开始，就一直这般，那****杀绝许家，亦是有一股烦闷出现！像是前世姻缘，这种联系，让东方雅韵隐隐感觉到乱天的心神。

不用否决，这一时，恐怕他定然烦闷，不，东方雅韵感觉到了，不仅是烦闷，甚至有一丝，悲伤！

想至这里，东方雅韵开始心急了，十五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对于男女情感。她们简单的像是白纸。只想每日与情郎缠缠绵绵，恨不得揉成一团。什么都渴望一起！

东方雅韵不是寻常女子，她钟灵慧秀，才气压死一代人儿。这个女孩，借助家族，算计东方，力压西方，她是东方家的人，与那女强人姑姑一样，必须保护东方家，或者，东方家的团结，都是有这般男女不弃的族规，才是如此强盛，屹立大陆顶端。两大帝国都是不敢樱缨！

“西方！”玉唇颤抖，她说了一句，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冲了出去！

……

这一面，化沫等人终于看出哪里不对。

乱天步伐精妙，勘似天人起舞。

可这时，却有太多不对。这本该仙人临世，的步伐，此时看起来，格格不入！

似乎那步伐带动的就不是一个仙人，倒像是无助的旅客，一路疾驰。

这到底是怎么了？

“前辈……”化沫终于叫住了乱天，心中疑问。他们足足走了半日，现在没有修为，累的半死。

“有事么？”乱天回头，温和一笑，他美丽的凤眼酌酌的看着拉着手的音酶与化沫，似乎正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这一看，让三人的心思提到嗓子眼。

这个人的威胁，在绝岛，恐怕恐怕排得上前十。

难道，音酶看了一眼化沫，死死的盯着乱天，显然，他乱想了。

“晚辈斗胆，请问前辈带我们来这有何吩咐？”音酶要是有些敬意，那便是先前对于乱天实力的肯定，那么现在，如此逆天的手段，就是发自内心了。可就是如此，也没有好脸色。直接道出意思，若是没事，我就走了。

乱天的白衣乱摆，昭示着他的心情，他的全身没有任何气机，没有任何气力，愈加说明，恐怖的东西正在酝酿，这一切甚至不是人力，可那几乎可说悬浮空中的步子，让人揪心。这一切自然天成一般，如此手段。简直人间头一次看见。

乱天十年时间，华天步初探，是可轻松做到如此的。

但此时，似乎非同寻常！

“轰隆……”天边一丝炸雷，这一次是天地变脸，要下雨了！

这一声，将那胡乱思维的人儿拉了回来，乱天却是，失神！

“呵呵……雨！十年了！”又是一笑，还是温和，甚至可以亲近，但那忧郁的气质却是出现了！

十年前，他为了一个女孩子，使了那恐怖的泯灭光雨！杀足万人为她造墓。

原本十年过去，一切都应消散，却算错，这绝岛一行，又勾起回忆！

“哥哥，你也会走么？”

那个声音弱弱的出现，女孩的脸上，惶恐，不安，还有希冀。

害怕！她在害怕自己说是吧？

她，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却从来不说。即使说了，也不说全！

“雨！真像啊！”他落寞的背影屹立天地，终于天暗下来了。

是冷么？乱天想着，他感觉自己在发抖。

是担心么？

下雨！不会下雨？

就像是矛盾，三人感觉出来，眼前的少年，他在担忧，不安！

每每见到这种时候，乱天总是不自觉想起那个雨夜，他的干娘死去，那一生中对待自己如此女孩也是……

“嘁啦……”一道闪电，无法让天色昏暗，这绝岛终究是异域，闪电也无法偷出一丝光明。冷冷清清！

乱天盯着远方，身后的三人盯着乱天，场面怪异。

乱天升起那如玉女孩子一般的左手，似乎要触摸那丝光明。

这一幕，甚至像蟑螂渴望食物。没有高洁，没有气度，就是卑微的，渴求高尚！

一股源于从三人心底的烦躁升起，不知为何，那寂寥的身影，惊扰他们的心田。

黑紫发丝随风而动，掀起那个美丽俊逸的面庞。

他像是幽灵，孤独，忧伤。这一刻，三人甚至可以感觉那抹无奈，甚至，凄凉！

这种感觉，好似来自心田，悲伤不止，乱了心神！身后，三人不由痴了！

他们迷惑，这个少年手掌生死，天下哪里不可去得？可，那浓浓的无奈，亦或是不甘，确实带动心跳，连他们的一些心伤往事都被拉了出来。

绝望！

是的，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他烦躁的感觉是什么。

绝望！

这个少年，他的心底到底藏着什么？

他，竟然绝望？

“一生中，要修为天通，同时也会舍弃很多，留有遗憾吧！”化沫开口，淡淡中透了苦楚，她看着音酶，想起从前，自己不就是执着吗？

音酶若有所感，拉起化沫玉手，紧紧的！化沫抬头，满足微笑，欲泪！

一切尽在不言中！

比起乱天，他们觉得，自己很幸福！

“顾村眉头忘言语，听水脸下动鸳鸯。曲曲唱完悲欢，语语道尽离合，可，那又怎样，只是，只是……”乱天流泪。他的心很痛。纠在了一起！

那幻境之中，清漓也是这么念的，将他数十年死死压制的情感在那一刻倾刻全部勾了出来。

那一日，他怨，他恨，却无能为力！

若是可以在那幻境中，他该还是甘愿沉沦。以此逃避！

“乱天！”梦叫了出来，他无泪哽咽，这个孩子，承受太多。方才化沫与音酶真情流露，一路他死死压制，欲用一些事情转移，可是，愈加压制，反弹愈加剧烈，他疼的身体抽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没了力气。

幻境中，清漓自杀，为了不拖累自己！她甜蜜的笑着，像是透过乱天的那道心房，死死的刻在其中。

可，她手里拿着的是刀啊，她在自杀，自杀！为什么还要笑？还，还笑的那么让人心醉？

这一刻，乱天好想仰天大哭，问一问，为何自己身世如此，却还要让那个女孩子也这般……

他拼尽全力，依然无法改变，他屠杀万人，还是这般，又能如何？

这一刻，无人话语，沉默空寂，这天地间，凄凉哀伤！似乎那雨滴都是泪水断落！

许久，雨滴落下，带来清凉。洗劫尘埃！

“乱天……”声音像是一汪清泉击水，她来了，是东方雅韵。美丽优雅，从容风悠！

为何那一天，她会来到这里？见到这个男子如此无助的一面？

说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吧！

或许，想要见到他？

几日担心，她忍不住了。

所以她来了！

又或许，一切的理由，在此刻，其实都是可笑的。

这，不能解释！

“呵呵……”乱天泪流满面，仿似没有见到那美好身影。

或许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曾今泯灭光雨一战，万人成枯，或许是孝子，玄冰刺骨，全身****，一步一块，累起一座冰宫……

可这一切，却不能忽视，其实，他只是一个孩子。六岁也罢，十六也好，他只是孩子！

“啪……”她跑了过来，担心，慌乱，似乎只有紧紧抱住乱天才能缓解。

那偶尔露出的苦楚是真的，那丝不能述说的苍凉是发自肺腑的，刻进心窝的。

东方雅韵终于明白，为什么那****那么绝情，屠尽许家。

原来，竟然是为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同样让人心碎的孩子龙撒旦！

这一刻，话语是多余的。

红衣妖娆，倾国倾城，这个女子，她心痛，痛乱天之痛。

那散不开的愁眉原来在这里，那整日的嬉皮笑脸，原来尽是掩盖，他的心里到底有多苦？

“乱天！”她长发飘飘，与紧紧相拥。身体的体温在感觉着对方。似恋人温存！她却觉得，自己离得乱天好远，怎么，也追不上。

“清漓……”乱天迷离，他的左手还在停留，他的眼中该是欢喜吧，这一刻，至少，有些幻觉。

东方雅韵身躯一震，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或许离得遥远，但，已说明一些东西，长存已久的疑惑解开了，她却有不想知道的冲动。

不是因为怀里的少年叫的名字不是她，而是语气里那酸楚，欢喜。

竟然叫的，连自己都心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可以，在这般娇子心中，留下刻痕似的影子，就连一阵雨，都能让他想起来。

这时，东方雅韵竟然觉得，或许那女孩子很幸福。

那个叫清漓的女孩子，有一个这么爱她，护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