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道:“你总算是醒了。”
刘秀问:“这里是何处?”
少年们道:“这里是香华夫人的极乐宫,我们都是他的奴隶。”
刘秀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少年们道:“我们都是过往此地的秀才学生,被香华夫人捉来任其玩乐,若有不从就惨遭杀戮。”
刘秀道:“我要回家。”
少年们道:“出不去了,我们也曾见过几个想要逃走的,都被香华夫人抓了回来,折断手筋脚筋,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死于非命了,你还是好好的呆在这里,把香华夫人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刘秀心想,这些少年恐怕已经被吓破胆了,就说道:“可是我的妻子还在外面。”
一个少年道:“这你就不要想了,一准是被朱温看上,带进他的乐遥宫去了。”
“乐遥宫?”刘秀糊涂地问。
“是呀,就是此宫的对面,是朱温的寝宫,他常常掠夺美貌的良家女子在乐遥宫里寻欢作乐。”一个少年叹息着说。
原来如此,刘秀心想,谢谢你们几个对我说了这些,运起若水神功轻轻一震,几个少年就莫名地晕了过去!
刘秀窜到门边伸手一摸,门上有一只精巧的八卦,刘秀用手在八卦上一拧,房门豁然打开,心道,这只八卦要手上有功力之人才能打开,朱温夫妇究竟是何来历,能在小小的县城建设如此规模庞大的地宫?
刘秀飞身而出,在暗道的幽幽烛火下,仿佛一只蝙蝠,往来几个来回,把暗道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然后顺着一条宽阔的暗道往对面的乐遥宫而来,十丈之外,就隐隐听见一间房中,朱温与香华夫人的争吵声,刘秀是来寻找阴丽华的,看着前面另一处房中隐隐有灯光闪亮,就径直来到房外,但见房中无有旁人,只有阴丽华一人独坐着,又忽然站起,好像有些等得焦急。
刘秀用传音入密在她耳边道:“丽华,我来了,就在你的门外,朱温可曾为难于你?”
阴丽华松了一口气,来到门边低低的声音道:“自你走后,他把我抓到这里,倒是不曾为难我,只是逼迫我做他的小妾,还说,若是我不应允,就杀了你,这时周氏忽然赶到,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把我独自扔在房中。”
刘秀道:“这对夫妻的来历并非简单,我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就是委屈你了。”
阴丽华一笑道:“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你且放心去查,对付朱温我自有办法。”
刘秀大喜,又嘱咐两句,这才快如闪电地出了地宫,径直来到县衙大牢。这里是由飞天虎看守,明日就要把僵尸老怪押解长安,所以他更是精神百倍。
刘秀在飞天虎眼前一晃,飞天虎居然能窥视到他的行踪,吼道:“有人!”
刘秀一掌劈去,飞天虎用双拳一撩,刘秀只是虚晃一式,转身就来到飞天虎的身后,在他背后大穴上连点几指,封了他的穴道,那些冲过来的狱卒,只觉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飘,紧接着牢门就被劈开,僵尸老怪不翼而飞了。
县衙大牢一阵大乱。
刘秀将僵尸老怪背出大牢,僵尸老怪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刘秀道:“我带你去见老朋友,不过怕你激动,只好暂且委屈你了。”说着点了他的哑穴与胸前玉堂穴。
刘秀背着僵尸老怪快如幽魅地回到暗道中,他就是要县衙大乱,好混水摸鱼,他来到刚才朱温夫妇争吵的房间外面,看见里面一片漆黑,想是大牢大乱必然惊扰了这对狗男女,因此推门进房,用目光一扫,只见在房中有一张大桌,桌上铺着锦绣丝缎,足够僵尸老怪藏身,他僵尸老怪往桌下一塞,对他道:“僵尸老怪,我请你看场大戏。”然后把丝缎放下,看看没有什么破绽,就迅速赶回自己被囚禁的房间,运功将几名少年唤醒,那几个少年继续对他劝个不停。
过不了一刻,刘秀只听暗道中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刘秀心道,这一定是朱温夫妇来查看自己,就在房间里大叫:“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忽然房门一开,朱温夫妇满脸杀气地闯了进来,几个书生吓得面无人色。
朱温道:“你若再喊,就杀了你!”
香华夫人看了看几个少年道:“你们可曾有人出去过么?”
几个少年慌忙道:“我们一直在劝说这位兄弟,不曾离开房间半步。”
朱温夫妇一对眼色,都收在刘秀目光之中,刘秀扑地跪在朱温面前,扯着他的衣袖道:“县令大人,快把我的丽华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朱温一声冷笑,抬手要打,香华夫人却一把拦过,“他是我的,你不准动。”朱温哼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香华夫人也随着走了出去,房门轰隆闭合,刘秀出手如电,就点了这几个少年的穴道,让他们软绵绵地睡去,隐约可以听见朱温夫妇的对话。
朱温道:“这却奇了,我以为是这小子暗中作梗,难道不是么?”
香华夫人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方才我们不是检查过了,他被软禁在我的房间之内,未曾离开,你再看他刚才企求的样子,根本就是个软骨头。”
朱温道:“那陈公辉又是被何人劫走的?飞天虎已被我们训练成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能在他的眼前将人劫走的,必然不会简单。”
刘秀悄悄跟出了房门,只见朱温夫妇正走进藏有僵尸老怪的房间,心喜道,好戏就要上演了,我也去凑凑热闹,当下提气潜踪来到阴丽华的房前,只见那几个艳丽女子正在房内,围着阴丽华喋喋不休,心中大怒,使出若水神功一震,这几个女子功力薄弱,登时晕了过去。
刘秀推开房们轻声道:“丽华,快随我来,我让你看戏。”拉着阴丽华的手,快速来到那个房间前面,藏在阴影里,透着薄纱隐隐听见有人在里面叹息。
香华夫人道:“你叹息什么,陈公辉虽然被人救走,但是他已经全身尽废,还能来找我们复仇么?”
朱温道:“他这些年名声极大,僵尸老怪的名头谁人不知,我是怕他结交下一两个厉害对手,于我们不利。”
香华夫人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么,当年不是你勾引了我,然后又将他一家老小杀个鸡犬不留的么?”
朱温道:“那不都是你的主谋,你怕他看出你是个荡妇淫娃,才要我下手,怎地将责任全推在我的头上。”
香华夫人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甚,为今之计,要快些找到僵尸老怪藏匿的地点。”
朱温道:“我已经派出全城兵马,挨家挨户地严查。”
香华夫人道:“就算僵尸老怪亲来,你我又何惧,他的那点茅山功夫不过是密宗法术,我们才是茅山禅宗。”
朱温道:“这件事,师傅他老人家可知道么?”
香华夫人道:“县衙这样大的动静,师傅能不知道么,只是他的年纪大了,已懒得理这些俗事。”
朱温道:“他不理俗事?侵吞了陈家的万贯家财,师傅他老人家也叫不理俗事,叫我们更名换姓,回到原籍用钱买官,修建地宫,难道不也是他老人家的授意,师傅虽然在家静修,不过他老人家可一点都不聋不瞎。”
香华夫人道:“你敢对师傅无礼。”
朱温道:“无礼又怎样,连你都和他不清不楚的,难道以为我的真是瞎子么?”
香华夫人脸色勃变!朱温夫妇正在里面大吵,刘秀以传音入密在阴丽华耳边道:“他们便是僵尸老怪的仇人,数十年前,把僵尸老怪害得家破人亡,僵尸老怪至此才性情大变,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僵尸老怪现在就藏在那张桌案的下面。”
阴丽华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却惊动了房中的男女。
朱温道:“什么人!”
香华夫人并没有惊慌,反而相当的冷静地道:“听这笑声,就知道是你喜欢的那个丫头。”
夫妇两个一走出来,就看见刘秀与阴丽华,脸上逐渐凝聚出吃惊的表情。
朱温苦笑道:“夫人,我们好像被这小子骗了。”
香华夫人却媚态依旧,“小子,你好本事,居然能骗得了本夫人的法眼。”
刘秀道:“我现在应该换个称呼,你不是什么周氏,而是姜氏,就是陈公辉当年迎娶的女子,而你朱温,就是姜氏的表哥,当年杀害陈家满门的凶手!”
朱温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但你绝不是一个小小的中军,你究竟是谁?”
刘秀道:“我是谁,不用你们知道,不过你们遇见我,恐怕会倒大霉。”
香华夫人咯咯笑道:“好像你很厉害,不过要试试才可以知道,你是不是个无用的小白脸。”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绣帕,金丝织就,珍珠镶嵌,一道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
刘秀立刻在面前竖起一道无形剑屏,香气一丝也渗透不进来。
这只合欢帕本是香华夫人用龙涎香凝炼的一件宝物,内中藏着一种淫毒,药力发作,便立刻使人迷失本性。
香华夫人见刘秀二人似乎不为香气所动,念动咒语把合欢帕一丢,一团朦胧的云雾就笼罩在二人的头上。
刘秀对阴丽华道:“这绣帕不过如五行飞云氅一般,不足为奇。”收了剑屏,他一头钻入云雾,有若水神功护身,他双臂一震,就簇拥着这团香雾冲向朱温,嘴里还喊着,“好香,好香。”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朱温大喜,伸手在腰间抽出一把蓝汪汪的软剑,一剑刺向云雾中。
刘秀在云雾中伸出二指,牢牢地钳住剑尖,虽然剑刃上涂满剧毒,但是朱温的剑尖已难进一分,只觉云雾中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传了过来。他将毒剑一丢,一个后滚翻窜出三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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