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三仙阵,冯雨萧守天位,桑月奇守地位,段鸣雷守人位,三人呈品字形把刘秀围在中心。
在东方明珠与冥邪单于眼中,四人的身形突然静止,雁门关前静得出奇,大漠的广袤似缩小了许多,一阵烟雾淹没了四人的身影,杀气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天色忽然昏暗下来。
刘秀的面前虽然迷雾阵阵,但他始终以目光定住昆仑三仙的身体,面色逐渐变得越来越冷峻。
段鸣雷把耕云锄挥舞起来,锄上就有云气弥漫,掩映住昆仑三仙的身体,冯雨萧血蛇杖向刘秀劈面打来,心中默念剑诀,一阵腥风扑面,血蛇杖在空中一翻变成一条粗如水桶,长有两丈的血红大蛇。
刘秀以为这是血蛇杖幻化而成,用龙藏剑去刺红蛇的七寸。其实正好相反,这条血隐灵蛇是冯雨萧在昆仑上中废尽千辛万苦,才捕捉到的一条宝蛇,用昆仑密法修炼而成,平时拿在手上是一条拐杖,祭在空中则就恢复成一条凶残大蛇,不畏飞剑,凶猛异常。
血隐灵蛇向刘秀喷出一道毒烟,张开血盆大口向龙藏剑噬来,要连人带剑一同吞下腹去。
刘秀身浸蛇蝎毒血,已是百毒不侵,这口毒烟对他毫无作用,他运起若水神功,吸了一口气,将毒烟全吸进鼻孔之内,闪身从血隐灵蛇的身旁飞过,但是血隐灵蛇长尾一卷,拦住刘秀去路,它还有一绝,就是全身长满鳞片,锋利无比,此刻全身鳞甲竖起,宛如一排血红色的刀光,向刘秀滚来。
刘秀身形拔起,但是桑月奇早料到刘秀会有此招,将天王伞祭在三仙剑阵之上,三十六把天罡刀恰如一个铁罩,刘秀向上一纵,铁罩就向下压,刘秀只得将龙藏剑丢起,化成一条白龙敌住三十六把天罡刀,而他身形不落,向下观看,血隐灵蛇在地面一弹,化成一道血红光泽追来,段鸣雷的耕云锄也从后打来,白光森森的剑气逼人!
刘秀上中下三面去路都被堵死,只有前面一条空隙,他明知这是昆仑三仙故意留下的破绽,无非是要自己上当,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向前一窜,心道,看看昆仑三仙有些什么与众不同的把戏。
刘秀才冲出两丈,前面云影一晃,冯雨萧在雾气内发出一道犀利的指力,嗤地一声,击在刘秀的腹前的石关穴上,若不是刘秀有若水神功护体,这一指只怕要穿肠破肚了,即便如此,刘秀的小腹也被这指力刺的隐隐作痛!
刘秀暗自一惊,这是昆仑派的绝学刃王指,燕无双曾向他提起过昆仑派的刃王指功夫,赞叹不绝。这门奇功乃是天下第一的指功,修炼此功需要四十年以上的纯阳真气,而且终身不近女色,刃王指功威力巨大,可以凝风成指,隔空发力,在数十丈内伤人于无形。
刘秀心中责备自己,自己对燕大哥的这些话怎么忘记了呢,是不是打了几次胜仗,就有些骄傲自满,骄兵必败,可是要终生谨记的呀。他这胡思乱想,手上的招式就有些慌乱,昆仑三仙以为刘秀支持不住了,三人齐发指力。
嗤!嗤!嗤!
三道指力,一道强似一道,两道急刺刘秀背后的肩井穴,灵台穴,一道刺他的咽喉。
刘秀心道,原来他们三个都修炼了刃王指,他们终生不能娶妻,无儿无后,我杀了赵飞,就等同于他们绝后,怪不得要来找我拼命。他这样一想,倒是同情起三个老头来了,双手一圈,运起若水神功,把三道指力一一化解了。
但是昆仑三仙咄咄逼人,血隐灵蛇与耕云锄双双飞来,刘秀呼呼拍出两掌,使出僵尸火磷掌,空气中燃起五只幽蓝的火球,火球与两件飞兵,昆仑三仙的刃王指一击,砰砰碎成无数零碎的火焰。
冯雨萧道:“僵尸火磷掌,你还与茅山派的有些瓜葛?”
刘秀道:“茅山有个僵尸老怪,我却是僵尸小怪。”
血隐灵蛇与耕云锄再次从背后窜了上来,但是刘秀头也不回,回手一袖飞出,袖中暗藏着魔仙鼎。
血隐灵蛇乃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灵物,只觉刘秀的袖中有种无法承受的神力,十分乖巧地向后缩去,而耕云锄不过是段鸣雷秘修的一件飞剑,一遇到魔仙鼎,立刻被鼎内的神力吸引,在空中团团飞转,段鸣雷紧念剑诀,勉强将耕云锄召唤回去。
如此一来,血隐灵蛇与耕云锄都不敢靠近刘秀,而天王伞发出的三十六把天罡刀仿佛也受到了魔仙鼎的制约,飞转之间已不灵便,本来与龙藏剑拼斗略占上风,可是如此一来,倒被龙藏剑剑气大涨。
昆仑三仙暗暗称奇,这小子的内力深厚倒也罢了,可是好像有什么神器在身,在他的袖中光芒闪闪,若隐若现。
冥邪单于在后面道:“三位高仙注意,这小子有一座宝鼎十分神异。”
冯雨萧的嘴里呼啸一声,“老二老三,把这小子的宝鼎给我逼出来!”
桑月奇与段鸣雷同时将飞剑祭起,人剑合一向刘秀猛扑,冯雨萧与血蛇杖也合成一道血色光华,向刘秀头上飞来。
刘秀知道该用魔仙鼎的威力震慑一下昆仑三仙,让他们知难而退,大喝一声,将宝鼎从袖中抖出,转眼之间就变成车轮大小,而且飞旋不绝,从鼎口内射出四道强劲的神风,分别顶住了昆仑三仙的飞剑。
昆仑三仙只觉鼎内有无限神力源源不绝地传出来,把他们紧紧地笼罩在一起,他们心中一惊,不愧是江湖大家,身上真气收发由心。此刻他们不是向前进攻,而是要摆脱鼎内的吸引力,而刘秀却把若水神功运在宝鼎之上,功法齐用,紫雾腾空,金光漫射。
昆仑三仙心中只有叫苦,身体四周好似蔓延出一层闪闪动荡的水波,这是一种奇怪的功力,你想抵抗时,这真气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若不抵抗,又似向你包围过来。
昆仑三仙在无奈之下,三人身形合一,伸手掌心相抵,集中三仙的功力与刘秀的若水神功抗衡。
刘秀收兵天雄山,用过晚饭心中闷闷不乐,与东方明珠双双飞到苍鹰岩上,观看大漠残阳鲜红如血,雁门关内炊烟缕缕。
东方明珠自是看出刘秀有重重心事,问道:“文叔,你怎么了,今日你大显神威,以万剑之尊吓跑昆仑三仙,本应高兴才对。”
刘秀道:“今日关前一番混战,你要乘胜杀进雁门关去,我却收兵,你可知我为何要收兵?”
东方明珠道:“是因为雁门关易守难攻,城上匈奴人多势重?”
刘秀一笑,“皇宫大内比起雁门关来要森严百倍,我都敢只身独闯,这雁门关中的匈奴在我眼中,不过是乌合之众。”
东方明珠道:“那是为什么?”
刘秀道:“不知你发现没有,守在雁门关上的不仅仅是匈奴士兵,还有许多我大汉百姓,穿上了匈奴的衣裳,手持兵器战在城头,他们必是被匈奴所迫,我们要强攻雁门,就会有许多百姓无辜惨死,临下聚仙峰时,师傅曾叫我体恤百姓,心怀天下,百姓乃是国之根本,我虽然身为将军,但是要我残害百姓,我又于心何忍。”
东方明珠道:“这必是冥邪单于的诡计,知道你宅心仁厚,故意让这些百姓守城,令你不敢攻城。”
刘秀道:“冥邪单于可谓是废尽心思,要保住此城,这是他在中原最后一道屏障,若被我夺下雁门关,他不但在中原再无立足之地,就是匈奴士气也会大大低落。”
两人正在苦想计策,忽然岩下有军卒前来禀告,“啸山王乔装前来求见。”
刘秀大喜,“快快有请。”与东方明珠迅速回到营帐之内。
啸山王像个黑塔一样,穿着汉人的轻衣小帽,走进刘秀的大帐,东方明珠看他穿得像个小丑,就想发笑,被刘秀用目光制止。
啸山王转着两只大眼睛,一见刘秀扑通就拜,“今日见将军在雁门关前一战,真是神勇盖世,天下第一也。”
刘秀愁容满面,用手相搀,“法王不必多礼,不知法王前来,有何见教?”
啸山王道:“刘秀将军实不相瞒,冥邪单于见你今日吓走了昆仑三仙,心中怀恨不已,子夜三更要来劫营。”
“哦?”刘秀悚然动容,“这可如何是好,法王有何高见?”
啸山王转了转眼珠道:“冥邪单于要动大军来劫你营寨,命我看守雁门关,不如将军今夜等他来劫营,而你去抢雁门关,我就在关内以火光为号,大开城门放将军入关。”
刘秀激动得一跃而起,抓着啸山王的双手道:“法王如此厚义,我刘文叔该如何报答。”
啸山王道:“我不图回报,只望将军大败匈奴,不要妄加杀戮。”
刘秀道:“我刘文叔以天明誓,善待匈奴子民,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啸山王道:“事不易迟,我要回去早做准备,盼望将军前来。”
刘秀道:“好,等我拿下雁门关,再杀单于一个回马枪,单于必败。”匆匆送走啸山王,刘秀立刻在大帐内,聚会众将与三大龙神,将与啸山王密谋,子夜夺关一事向众人一说。
大泽龙神第一个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啸山王之言不可信,此是冥邪单于的诈降之计。”诸将也都点头称是。
刘秀笑道:“龙神莫急,啸山王第一次前来诈我,我早已看出来了,冥邪单于要我兵屯天雄山,而又怕我怀疑啸山王,故意让震川王来抢天雄山,而且比贾复将军迟来一步,就是让我对啸山王深信不疑。”
霍庭道:“将军明知故来,难道是要将计就计?”
刘秀道:“不错,冥邪单于就是怕我不信啸山王,才如此一步一步精心设下陷阱,而我却假装不知,今日啸山王又来诈我,看来冥邪单于是以为我对啸山王深信不疑,他急于报仇,这便中了我的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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