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滴血铸鼎

2016-02-16 作者: 猛玛象
第65章 滴血铸鼎

站在鼎沸的岩浆前,刘秀对小乌龟道:“小乌龟,我怎么才能毁掉这个大鼎模子?”

小乌龟从刘秀怀中探头出来,想鼎模中一看,如有所思地道:“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你快讲,是什么办法?”刘秀问。

小乌龟道:“就是用你的血来祭鼎,你是神界之主,你的血滴入鼎中会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你的血将宝鼎炸成碎片,这白骨殿与黑水坞全要沉入海底,另一种就是你的血脉与宝鼎合二为一,那宝鼎就是你的了。”

刘秀大笑道:“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我都不输。”

小乌龟道:“神主可要三思啊,如果宝鼎炸裂,你就魂飞魄散了。”

刘秀抬起一只手臂,用紫光剑在腕上一划,一串血珠便落进滚动如沸的岩浆内,可是岩浆内只冒出一丝热汽,丝毫没有惊人的变化。

刘秀问:“小乌龟,怎地一丝变化也没有?”

小乌龟道:“那是你的血还没有流够,这三才沉星鼎必须用你的心血,才能铸造成功!”

刘秀就站在鼎模边上,抬着手臂,鲜红之血如同一串串红珠滴进岩浆,他心中在想,哥哥,燕伯伯,玉萍姐,红绡姐,昙花上人,大泽龙神,僵尸老怪,我今生只怕再无缘与你们相见,只是你们若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称赞我是个大大英雄,我这一生也就知足。忽然想起小乌龟,倘若它也随自己死了,谁又去给大泽龙神送信呢,心智清醒过来,把紫光剑当地丢在地上,掏出小乌龟道:“小乌龟,你不要留在这里,快给大泽龙神送信去罢。”

小乌龟结结巴巴地道:“神,神主,鄂多来了。”

刘秀不用扭身,已看见地上有一道斜长的身影,还有一根长长的骷髅禅杖。他心中忐忑地想,鄂多在金刚阵内,怎地来得如此之快?

他不知道,在金刚阵内,白如风与石金刚周旋一气,用眼光在阵内观看云层变化,云翻雾绕,迷茫一片,那紫色的剑光忽然不见,白如风深知此阵是在紫光剑的照护之下,借紫光剑发威,紫光消失,那把紫光剑也必然离阵而去,一想到这里,心中大惊,又要中那小怪物调虎离山的诡计!

白如风见那石金刚,又撒来一片剑光,他把大袖扬起,来了一个袖里乾坤的法术,数粒石子便软绵绵地落在袖内,他将黑风附在石粒之上,反手向石金刚抖出,石金刚不会思索,见石粒飞回,用手一接,数粒石子落进掌心,附在石粒上的黑风忽然窜上石金刚的身体,一座巍峨的石金刚居然在黑风的切割下,柔软如沙,石屑纷纷而落,化成一堆石粉。

东阵门一破,白如风就想长驱直入,忽然一团云雾拦在面前,宛如一道屏风,白如风看着云后怪影重重,风沙呼啸,白如风心道,这小怪物又在阵内布了四道暗门,里面必是玄机重重,幻象丛生,如此一来,要想破阵可要大费周章。他不进反退,由东阵门飘身而出,快如闪电地飞进西阵门,看见鄂多还在与石金刚拼斗,而摸不着破阵的法门,就高声叫道:“鄂多,你速去后殿,只怕宝鼎有失,将这一道阵门交与在下。”

鄂多对破阵正是一头雾水,见白如风来代替他,正好不过,应了一声闪身出阵,跑过几层殿门,就见阴魂溃退如潮水,心知后殿有变,又气又急地跑进后殿,看见小怪物正站在鼎模前,正在滴血铸鼎,勃然大怒,冷哼一声道:“你这小怪物真是狡猾如狐,以为你在阵内,你却跑到这里要坏我的宝鼎,若非白居士提醒,我又中你的奸计。”

刘秀道:“鄂多你快跑吧,不然宝鼎一炸,你也会魂飞魄散!”

鄂多道:“小怪物,你休想怀我的宝鼎,你既然想要此鼎,我就成全了你,正好用你来祭鼎!”一杖横推,势必要将刘秀推进滚烫如火的岩浆中。

刘秀只觉后面的气流如浪潮扑来,无论自己怎么躲闪,都要坠入鼎模中,他只能用尽全力一纵,到对面约有一丈多宽,脚下是滚滚的岩浆热流,势尽体沉,刘秀已向红得发紫的岩浆中落去。

千钧一发,刘秀忽然感觉有种轻缓的力道在身后一推,他已然稳稳地落在鼎模的对面。

鄂多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怪物一跃而过,简直有如神助,好在那把紫光剑落在地上,他附身拾剑,却不料那把剑也突然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紫线,轻轻地落在刘秀张开的掌心。

鄂多咧了咧大嘴道:“小怪物,你的怪法颇多呀。”

刘秀笑道:“大鳄鱼,你要成全我,可是没那么容易。”

小乌龟趴在刘秀的手上,舔着刘秀手腕上滴血的伤口道:“神主,宝鼎毁不成了,我们还是走吧。”

刘秀把小乌龟放在地上,毅然道:“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去向大泽龙神报信,我不会连累你。”说完抱剑向鄂多冲去,小乌龟叹了口气,将身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刘秀双手擎剑,直刺鄂多的胸口。

鄂多道,“你找死么。”白骨禅杖在剑锋上一点,要震落刘秀的紫光剑,刘秀出剑太猛,要想收招已来不及,忽然一种力量在他的手腕上一压一提,紫光剑挽出一个诺大的剑花,由下至上一剑斜挑。

嗤!

鄂多的胸前被划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鲜血淋漓,鄂多用禅杖在地上一点,向后一纵,跳到三丈外,也顾不得疼痛,脸色苍白地道:“娃娃,你这是什么神奇剑法?”

刘秀大乐,他哪知这是什么剑法,就道:“是杀鳄剑法!”

鄂多脸色阴沉如云,只是惊惧,都忘了点穴至血,此刻胸前被紫光剑划了两道伤口,好像一个鲜血滴滴的大叉,瞪着一双圆眼,上上下下反复盯住刘秀,似要看出什么破绽一样。

殿外忽然飞进三条人影,是白如风,刘玄,幽明子。白如风道:“鄂多,你楞着做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

幽明子一看鄂多胸前鲜血淋淋,神情发呆,呀了一声道:“鄂多仙长,你受伤了。”

施展隔空点穴法,连点鄂多胸前天突,云门,太乙等穴,封住淌血,鄂多此刻仿佛如梦初醒,长长地哼了一声。

白如风道:“鄂多,究竟发生了什么?”

鄂多道:“这小怪物的剑法真是神奇,我险些丧命在他的手上。”

听鄂多这样一说,白如风几人心中也是狐疑重重,看着刘秀抱剑而立,一幅踌躇满志的气概,心内如刺针芒,实在是难以忍受。

其实刘秀心中也是有些茫然,几大高手突然现身,而僵尸老怪踪迹皆无,难道僵尸老怪已遭了不测?

再说鄂多离阵而去,白如风与石金刚周旋几招只后,发现这个石金刚是傻心眼一个,只知道一招力劈华山,就立刻有了破阵之策,将黑风在袖中凝成一条长长的飘带。石金刚把宝杵呼地直砸下来,白如风一抖长袖,黑风飘带已如灵蛇缠在宝杵之上,未等石金刚变招,白如风忽然大力一挥,带着一股千斤之力,猛将石金刚掼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破了西阵门,白如风闪身出阵,进了北阵门,一见幽明子正与石金刚周旋,忙道:“幽明子道兄,你我二人合力击他。”

石金刚本就是一种法力所变化的,刘秀离阵,石金刚的奇巧变化也损失了大半。白如风用黑风蒙住石金刚眼神,幽明子用黑白剑光刺进石金刚后心,石金刚即刻扑在地上,化成一堆石粉。

两个人同进南阵门,并不废力,三人合力将石金刚击成一团碎石片。刘玄想趁胜进入阵心,但被白如风一把拉住道:“神主,小怪物在此阵还隐藏了四个阵门,轻率之间不易攻破,莫要让人趁机破了后殿。“三人这才离了金刚降魔阵,向后殿而来。

僵尸老怪的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正雄心万丈地独自坐在阵心,忽见众人纷纷离去,一座金刚阵变得空空荡荡,也自觉无趣,心知小怪物那里要遭,也急忙赶来,金刚阵没有阵主,轰然一响,又变回原来的偏殿模样,只是原来那四个石金刚已成了遍地碎石,毫无神迹可寻。

双方正在僵持,刘玄气道:“这小怪物善于装神弄鬼,鄂多仙长一时不慎,才着了小怪物的道,大家一同而上,将这小怪物劈了。”长剑一抖,七点寒星落在刘秀眼中,一式风煞剑法,七星夺魄!

幽明子把黑白剑光,化成两道黑白游龙,向刘秀的后背一竖,风吼轮左右如黑风夹击,刘秀已无退路,只得用紫光剑向外一扫,忽然一道力量顺着他的剑锋一推。刘秀只觉这一剑推出,恰到好处,眼中的七点寒星光芒全失,紫色的剑芒如同一轮紫日,闪闪耀眼!

刘玄只觉剑风扑面,团身向后飞去,只觉刘秀这一剑,似乎不是天下任何剑法,却是凌厉无匹,不但将这一式七星夺魄封死,而且将风煞剑法中的后续变化也完全切断,若是不退,只怕这一双手臂要留下一只,心里真是又气又惊!

刘秀一剑得手,体内仿佛一道真气流动,那只持剑的手与他的身法步眼融于一气,他似乎看见那对风吼轮变得异常缓慢,就像两个一正一反,相互转动的风轮,忍不住旋身出剑,用剑尖在一只风吼轮上一拨一甩。

剑光一闪!

白如风只觉一条紫光盖在他的风吼轮上,他的风吼轮就失了心神指引,两只风吼轮竟然撞在一起,绞得白如风心中剧痛,头上浮出豆大的汗珠,心道,这小怪物莫非看出我风吼轮的破绽,压住心痛道:“小怪物,你怎看出我飞轮的破绽?”

刘秀收剑在手道:“什么破绽,你的轮子一正一反,我不过想叫它们两个以同一方向飞行罢了。”

白如风哑口无言,幽明子战战兢兢地收了飞剑,他的飞剑在水牢中已被刘秀接过一次,他已是惊功之鸟!

鄂多忽然叫道:“几位不必害怕,我看得一清二楚,这小怪物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是哪位朋友藏在暗中相助,请出来吧,朋友!”

白如风这时才感觉有异,向后殿中一望,除了鼎模中滚滚的岩浆,四只青铜怪兽余烟已渺,似乎隐藏不了一个人影。

忽然大殿外飞来一条青色人影,高叫道:“僵尸小怪不必担忧,僵尸老怪来了。”僵尸老怪耸身落在大殿之上,却发现无人理睬,几人的目光似飞向天外,把他倒弄了个糊里糊涂。僵尸老怪怪眼一翻,两道凶光扫在白如风等人的脸上,但是白如风等人似对他熟视无睹,令人泄气。

白如风道:“鄂多,你说这位绝世高手,会隐藏在何处?”

鄂多摇摇头道:“此人的内力与剑法都是深不可测,我适才见你等动手之时,殿内忽然有种奇异的真气,将这小怪物的手一抬一拨,你等就败下阵来。”

刘秀自思,跑来后殿前,曾见守护后殿的阴魂溃不成军,难道有一位绝世高手在暗中相助,已捷足先登了,也是他帮着自己屡屡摆脱险境。

僵尸老怪见几人谈论,未把他放在心上,有些羞愧难当,又哇哇大叫。

鄂多道:“僵尸老怪,你稍安毋躁,这里来了一位绝世高手,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么?”

鄂多这么一说,倒激起僵尸老怪的好奇之心,他心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位绝世高手是何模样,静下心来,浑身真气充盈。

此刻,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只有鼎模内的岩浆汩汩地搅动,几道无形的杀气笼罩着大殿内的每个角落。

一个声音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忽然在刘秀的耳边响起,“我本不想现身,只是高手众多,我也隐藏不了许久,此地不易久留,你还不快走!”

刘秀一听这声音,忽然想起入城时,看见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是自己眼花,原来真的是他!心中惊喜,在脸上也罩上一层奕奕神采,正要悄然向偏门走去,又听那声音道,“我见你以血铸鼎,将生死置之度外,乃是大丈夫风范,只是以后切不可轻言生死,你是七尺堂堂男儿,面对群魔岂可畏首畏尾,你且从后殿正门大摇大摆而出,我看谁敢阻拦于你!”

刘秀心潮澎湃,迈开大步,宛如一个观花赏景的公子哥,向殿门前走去。

刘玄心有不甘,正要挺剑拦阻,当地一声,手中那柄精钢长剑竟然断成数片,他却未曾看见长剑是如何折断,耳边却听见一个声音,“有阻拦文叔者死,有出言我名号者死!”

刘玄忽然闭紧了嘴巴,好像嗓子眼里塞了一团棉花,软软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只用目光向白如风示意,满头都是大汗!

但是白如风却没有领会其意,以为大敌降临,正运足真气,以静制动。

见白如风,鄂多,幽明子,僵尸老怪全似木雕一般,刘秀精神大涨,心道,此人一来,这些个高手怎地全变成这个恐惧模样,将来自己也要做个令群魔丧胆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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