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鲲鹏祖师见元寂真向同伙发出求援信号,心中大怒,我本想将你推荐给我家公主,你却要召集同伴,倘若此事被我家公主知道,他岂不是要颜面扫地,登时脸色阴沉下来,喝道:“元寂真,你这是何意?”
元寂真此刻的语气大变,一点也不软弱,十分刚硬地道:“鲲鹏祖师,你假借朝庭威仪,欺我江湖中人,公主年幼见识无多,必被你等欺蒙,我若随你去见她,只怕见不到公主,即会被你等暗算,所以我要进京面圣,将你等奸佞小人做为,一一呈奏新皇,孰是孰非,请皇上裁定!”
“阿弥陀佛。”金光和尚大怒道,“元寂真,你这老狗,鲲鹏祖师对你好心托明月,谁知却是明月照沟渠,你青城派都是咬人的狗么,我佛爷爷岂可饶你!”金刚圈一挥,一道黄光直向元寂真顶门砸来,势如风雷!
元寂真也勃然大怒,他在与鲲鹏说话之间,却在暗自调息真气,他功力深厚,是以无人看破,此刻功力已恢复了九成,冷笑道:“你这小辈,也来欺我,滚!”双手用青城剑锁向金刚圈一震。
叮!金光和尚哎呀一声,金刚圈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大有飞去之势,金光和尚在异兽上翻身跃起,真的就在云层上滚出一溜跟斗,与金刚圈人剑合一,仔细一看,金刚圈上被青城剑锁切出许多剑痕,心中疼痛宝贝,蹦到一处高地,远远地喊:“元寂真老狗,吾与你势不两力!”不敢把金刚圈放出,只在双掌间化成一道数十丈长的黄光,猛烈地照射元寂真的眼睛。
元寂真用真气一运,面前的黄光竟然退了五六尺,笑道:“你这酒肉和尚不守清规戒律,要来红尘惹事,我也只有替如来佛祖清理门户!”
鲲鹏祖师道:“既然元掌门要一意孤行,只有得罪了。”他忽然闪身到元寂真面前,出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又沉又狠,元寂真回掌相接。
砰!
两人同时向外斜飞了八尺,只感觉从对手传来的内力均是浑厚无匹,源源不绝。鲲鹏祖师心中大惊,这元寂真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不露声色,在与我讲话时,真气已然调息得一丝不差,如若留下,日后必是朝廷大敌,杀心陡然升起,复一掌拍向元寂真软肋,元寂真见鲲鹏祖师手下已不留情,并不想多与他耗费真气,闪身躲过这一掌,反手使出青城剑锁。众人只觉他们二人的行动迟缓,但是空气之中无比沉闷,杀气几乎令人窒息,忽见剑光一闪,元寂真已先出了飞剑!
一百零八只小剑,剑如雨下。鲲鹏祖师却一点不惧道:“这是青城剑锁的功夫吗,来的正好。”大袖一扬,两道金色的滚光自袖中飞出,在剑雨上一荡,只听宛如古筝奏响,元寂真的青城剑锁又化零为整,每只小剑首尾相连,如同一只青色飘带,在鲲鹏祖师的身前翻云覆雨地展开青城剑法,而鲲鹏祖师的两团金光,如同两面盾牌,竟然让青城剑锁无隙可入。
鲲鹏祖师捻髯而笑,元寂真见金光四射,太过耀眼,也不知鲲鹏祖师用的是什么飞剑,旁人更是对那两团金光猜疑不已。金光穿透层层乌云,居然将月色都遮掩下去。
只有刘秀看得清楚,在一条剑锁上不停地滚动,扑击的是两只金色的金雕大鹏鸟,眼珠是一对黄色的宝石,内中透出金色的光芒,浑身赤金闪闪,好像一对戒刀大小,与青城剑锁刀剑相搏,十分有趣。
其实这是鲲鹏祖师的独门飞剑,名字唤作金翅大鹏斩!是鲲鹏在大内搜罗到一对海外仙客晋献给王莽的四颗太阳石宝,并用赤金打造出一对大鹏,以太阳石镶嵌鹏睛,并用秘术炼成的一对飞剑。这四颗太阳石的光芒如耀日月,仿佛具有某种神力,鲲鹏平时藏在身上,倍加爱惜,并不轻易亮出。
因此,元寂真不识他飞剑的威力,青城剑锁被太阳石上的神力射住,那道青幽的剑气似乎不能穿透那层金色的光芒,剑锁的威力大打折扣。
此刻,刘秀仿佛呆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静静地欣赏着两大仙剑的比拼。
元寂真并不想恋战,纪雷用拳剑敌住沙大头的金钱剑,胡霏霏拉着纪无霸紧随其后,正要破空飞去,忽然从东北方飞来两道剑光,一道是黑白分明,一道是碧色惨淡,如同鬼火,他心中大悦。
黑白剑光中有人说:“我说怎么这样热闹,原来是师兄在此与人过招,海崖兄,这里好像高手云集啊。”
碧色惨淡的剑光中有人接道:“是啊,幽明兄,不知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大家凑个热闹。”
鲲鹏祖师双眉一拧,从袖中直射出一道纤细的火光,火光冲上九霄,在云层内炸开变成一团红灿灿的大红牡丹,他道:“元掌门,来了帮手就要走么,没有那么容易吧。”
刘秀一见天空上的大红牡丹烟花,心道,这莫非是鲲鹏祖师呼唤芸香公主增援的信号,这下两派剑仙可要大打一气,有热闹看了,还会再见到芸香公主,不知道燕伯伯会不会来呢?竟把自身的危险,忘了个一干二净。
大泽庄内果然行动迅速,铁甲骑兵已如风卷残云一般向这里迅速飞扑。
幽明子道:“师兄,这里的都是朋友吗?”
“都是,都是。”元寂真道,“你先见过这位鲲鹏祖师,鼎鼎大名的大内高手。”
幽明子道:“见过国师,兴会兴会。”用手一指,一道黑白两色的剑光与青城剑锁双斗金翅大鹏斩!
元寂真道:“师弟小心了,那边还有茅山派的高手,无尘子道友有一块奇石,专收飞剑,奇异无比。”
“那我海崖客倒要领教一二。”海崖客说着,掏出碧环幡向着僵尸老怪一晃,剑光毒火齐发,照见众人狰狞的脸色。玉清子忙用三口飞剑射住毒火,不让靠近,无尘子用落剑石向着海崖客手里的碧环幡一指,可是碧环幡拿在海崖客手中,丝毫吸引不来,他只有垂头丧气地躲在僵尸老怪的身后。
元寂真见来了位得力帮手,问:“这位朋友是在哪座仙山修行的高手?”
“星宿海仙剑海崖客!”海崖客咧嘴笑道。
金光和尚道:“原来是个野人。”把金刚圈抖出一团黄晕,正罩在碧环幡发出的毒火之上,火焰渐小,大有熄灭之势。海崖客忙将碧环幡连续摇动,毒火大盛,居然有一道毒火飞向鲲鹏祖师,鲲鹏却不慌不忙,他头上所戴的金霞冠乃是一件异宝,毒火飞临,金霞冠忽然放出七尺金光,如一个霞光灿烂的圆盘,托住那道毒火,霞光的灿烂连鲲鹏祖师的身形也给掩映住了,只觉霞光灿烂,却不知鲲鹏祖师的人在何处。
偏在此刻,两道破空的剑光又至,一人高声道:“这里这样热闹,我们也来凑凑热闹。”空中落下两个人,一个是位美丽无方的********,另一个是位花匠打扮的老者,正是吕凤儿与昙花上人。
阴玉萍与红绡一见********,连忙叫了声,“师傅,救我。”
吕凤儿用凤目一看,阴玉萍红绡刘演躺在一个黑大汉的脚边,黑大汉眨着一双傻乎乎的目光,身边还站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子,吕凤儿怒喝一声,“还我徒儿。”身形如电,劈手就是一道洁白如花的剑光!
纪无霸用手一抓剑光,道:“我漂亮老婆的师傅来了,娘啊,漂亮老婆的师傅更漂亮啊。”胡霏霏一见莲花剑光厉害,忙把纪无霸向旁一推,抓住他的腰带,纵起妖光飞出三丈以外。好在吕凤儿救徒心切,也不想伤害他们,飞落在阴玉萍身旁,掌风一拂,如同轻风一般,解了他们被封的穴道。
刘秀已忍不住在草丛中大喊:“吕凤儿仙子,我在这里呀,我是小文叔。”
吕凤儿望见草丛里有个红甲碧眼的小怪物,目光殷切闪闪动人,就是一楞,倒是昙花上人哈哈一笑,跳上来把刘秀抱起,解开他的穴道说:“奇哉,妙哉,你是小文叔,对吗?”
“是呀,你是昙花爷爷。”刘秀见到了亲人,那种喜悦无法表露,他的内伤又犯,咳了几口鲜血,只觉有些头昏。
只是他这一咳出声,几人心中同时一震,昙花上人一摸他气息,只觉刘秀的奇经八脉紊乱不已,似是内伤过重,有绝命之症。
元寂真本想不声不响把这小怪物带回去,好得到那本玄清宫密宗宝鉴,但是僵尸老祖此刻茅山接骨大法已到紧要关头,全身骨骼一阵爆响,他霍然睁开双眼,厉声对弟子道:“这小怪物与我茅山派有重大干系,把他抢回来!”说着,以左手抓住右臂,狠力一拽,喀嚓一声,将右臂硬生生拽下,断臂处却不流血,他把断臂放在嘴里喀嚓喀嚓大嚼起来。
茅山二子忽然纵身向昙花上人飞扑而来,无尘子出手一掌,茅山穿心掌,带有巨毒,掌风有股奇腥之味,玉清子则是阴雷掌,无声无息。
众人一见,僵尸老怪对自己尚这般残忍,心中发怵。昙花上人脚下一顿,身如流星向后飞逝,一道流星飞针横亘在茅山二子眼前,好似一串流星
刘秀见无尘子又要去摸落剑石,立刻提醒昙花上人道:“昙花爷爷,小心他石头,会收你的飞针。”
昙花上人道:“放心,他不敢收。”
无尘子暗喜,用落剑石照着飞针一晃,金针如流行赶月向无尘子落去,无尘子伸手要接,金针却在眼前一花,蓦地射出七道光芒!无尘子不知这夺魄金针原有七根,昙花上人用了个绵里藏针的手法,将七根金针合而为一,此刻又分散开来,两只金针射无尘子的眼睛,一只金针射无尘子咽喉,四只金针射他的脚心掌心,弄的无尘子措手不及,也不顾什么身法轻功,大叫一声缩颈藏头,从半空摔到地上,致命之处倒是躲了过去,但是两只金针分别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与脚踝,他在草丛内滚了几滚,一蹦一跳地跑了回去。
昙花上人未将金针收回,玉清子已如虎狼一般扑到昙花上人身后,刘秀叫道:“昙花爷爷,恶道从背后来了!”
昙花上人道:“掌风好冷,神母仙子,请接接手。”他将刘秀向吕凤儿一抛,同时将一道真气输进刘秀体内,反掌与玉清子一碰,玉清子向后一跳,只觉昙花上人的绵掌内力厚重绵深,似在自己之上。
昙花上人却借着玉清子的掌力,来了一式飞绵惊虹,飞身而起与七只金针,人剑合一,七点金光直撒玉清子背后七处大穴,玉清子不及转身,只好将玄铁尸罡运起,身形向前掠去,他的玄铁尸罡已有几分火候,昙花的金针居然刺不进去,在他身后刺出点点金花,如同雨点一般,也只好作罢,收了金针落下身形,急忙来见吕凤儿。
刘秀轻飘飘地落在吕凤儿怀中,只觉胸口舒畅,被元寂真与纪雷重伤的地方不再那么痛楚。
阴玉萍对师傅说道:“这就是小文叔。”
吕凤儿眉头一皱,责怪道:“我将他交与你们,你们怎生不好好爱护,却让他变得非人非怪。”
阴玉萍也来不得详细解释,刘秀咯咯一笑道:“怪不得两位姐姐,是我自己不好,瞎乱闯祸。”
红绡道:“都怪弟子对他照顾不周,弟子知错。”
吕凤儿缓声道:“不过,这也怨不得你们,在此地聚会的不是一派之长,就是江湖豪客,你们的功夫照人家差得远哩。”
元寂真道:“奎山吕凤儿,元某素闻大名,十分钦仰。”他的青城剑锁与鲲鹏祖师斗得甚是艰辛,幽明子的剑光只在金翅大鹏斩的金光外盘旋飞舞,似乎不得其法,连他自己也焦急不安,仿佛空耗了许多功力。
昙花上人道:“小文叔受伤不轻。”脸色凝重,难过之情藏在他的苍老皱纹之中。
吕凤儿见刘秀唇边溢着几丝血珠,一探刘秀的脉象气若游丝,在刘秀胸口有一道阴柔而浑厚的内力,居然是被青城内力震伤,眼见就要经脉尽断,就算有一线生机,长大之后也是废人一个了。她脸如寒冰地道:“不敢当,你元掌门的敬仰之情,小女子心领了,在下对元掌门的功夫也佩服得很。”
元寂真只顾认真与鲲鹏祖师对阵,未见吕凤儿寒冰芙蓉的脸色,高声道:“你是朝廷大敌,现在鲲鹏祖师在此,我们合力将其击退,神母意下如何?”
“不错。”吕凤儿说。
“吕凤儿,我未去奎山,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好的很,我要把你们全都留下!”鲲鹏祖师口气特狂,冷声道:“元寂真,你勾结奎山叛逆,罪该万死!”
元寂真道:“鲲鹏祖师,你那朝廷风雨飘摇,早已是奄奄一息,你不过是草人一根,在那里插标卖首!”
鲲鹏祖师大怒,将金翅大鹏斩射出烈烈光芒,舞如疾风!
吕凤儿将刘秀交于阴玉萍,出手就是一道洁白如花的剑光,这道莲花剑光有一丈方圆,寒光凛凛,摄人心魂。
幽明子斜眼一瞧,剑光不是刺向鲲鹏祖师,而是向自己的脖子缠来,忙用黑白剑光一挥,将莲花剑光缠住,吃惊地问:“吕凤儿,你的剑刺错人了。”
“没错。”吕凤儿道,“你们青城派明里对我十分敬仰,暗中伤我文叔,我要你们以命抵命!”
此言一出,元寂真也是出乎意外,他不知纪雷愤恨刘秀,接连几脚,都用上了青城的碎石腿功,只觉这个吕凤儿如此刁蛮,不可理喻,我只将小怪物震伤,他却要我偿命,还想再游说两句,让吕凤儿抵挡住鲲鹏祖师,自己好率青城一派全身而退。
鲲鹏祖师哈哈大笑道:“元寂真,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连一个女子都不服你,我看你这青城掌门之位,真是令天下蒙羞,我要替天下除了你这青城一派!”
吕凤儿刷刷几剑,洁白剑光如同匹练似的绕着幽明子与元寂真,剑剑都致命凶狠,幽明子只得将剑光拨出,与吕凤儿剑光往来交错,元寂真倍感吃紧。
此刻,昙花上人将刘秀放在地上,用金针刺入胸口,刘秀胸前的淤血便一点点流出,竟然是青色的,刘秀本来有些神魂飘渺,胸中淤血一清,竟然苏醒过来,倍加精神。
阴玉萍三人围拢过来问道:“上人,小文叔的伤一定不会有事,他不是天赋异禀吗。”
昙花上人摇头叹息。刘演将刘秀的手紧紧抓住,虎目含泪道:“小弟,哥一定替你报仇。”
刘秀道:“不要,他们的功夫太高,哥哥,你打不过他们,再说我只是受伤,还不一定就会死呢。”这句话说得大家破涕为笑了,笑容里泛着晶莹的泪光。
僵尸老怪的身体里忽然噼啪爆响,他将自己的右臂已经全部吃进肚去,接着一声怪叫,一道红光冲出断臂处,红光又凝成一条崭新的手臂。
元寂真一见僵尸老祖恢复如初,回头喝了一声,“走。”将青城剑锁解开,化成一天剑雨,漫天缤纷。
纪雷虚晃一拳,拉着胡霏霏纪无霸转身就走。海崖客的身形腾空飞起,一溜剑光毒火护在左右。幽明子也是刷刷几剑,将莲花剑光逼退几丈,与师兄抽剑就走,青城一派人等大有溜之乎也的态势。
鲲鹏祖师见僵尸老怪的茅山接骨大法大功告成,已重继了一条手臂,忙道:“僵尸道友,不要让叛逆逃走,该你大显神威了。”
僵尸老怪嗖地一声,从草地上跃起,面目狰狞地一扫,只见元寂真竟然向刘秀扑去,大喝一声道:“元寂真,你不要走!”
元寂真与僵尸老怪同时来抢刘秀,海崖客一抖手就是一溜毒火,僵尸老怪嘿嘿一声冷笑,纵身跳进他的毒火中,火光四散竟然一丝也烧不到他,僵尸老怪伸手撩起身披的怪衣,向毒火一扇,那溜毒火居然如一条毒蛇,反噬海崖客。海崖客就在空中把碧环幡摇了两下,收起毒火,心中一阵怦怦直跳,心道,中原高手如此厉害,这僵尸手里的又是一件什么宝物?
心中吃惊的还有另外两位,一个是金光和尚,一个是刘秀。刘秀见僵尸老怪的怪衣展开,原来是一条残破的丝巾,花花绿绿的绣着鸟兽鱼虫,还有弯曲古怪的符咒,那四昆五蛰巾怎么到了这僵尸老怪的手上?让海崖客仓皇而退。
蓦地,刘秀与金光和尚同时明白过了,这块丝巾比四昆五蛰巾要略大一些,上面散发出暗红色的光泽,该是八极宝坤旗的另一角,金光和尚一见宝物,心中又想起自己的四昆五蛰巾落在阴玉萍手上,此刻若是两件宝物和在一处,岂不是威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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