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围着我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她们不敢靠近我,我现在还惊魂未定,慌张的看着她们,在看见他们眼中同样也是慌张的神情,还有不远处抱着孩子一直在跑的人们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手里还拿着枪。
我赶紧将枪仍到了地上,这个时候警察来了,不像是以前看见的派出所那种管片儿的两三个一起的民警,这次来的是荷枪实弹的二队人。
警察上来就钳制住了我,将那把手枪放进了证物袋里面,有一队人已经顺着楼梯上楼去搜查去了吗,我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他们带着我上了警车。
“枪是哪来的?你身上的血是哪的?”
“我......”我看着警察,好一会儿内心才平静下来,“我被人带到了十一层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人劫持了我,劫持我的人是老于,他杀了一个女人,然后要杀我,我出于自卫反击打了他三枪,两枪在腿上,一枪是肩胛骨,我说的是实话!”
在这一天高强度的压力之下,我的所有神经都已经完全的崩溃,我将事情全盘说出,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你让我去刻意的编造什么我都说不上来。
而且我也没有刻意编造什么的必要。
警察这次带我带到的刑讯室,是那种有着高亮度的灯泡的房间,因为之前从我身上发现了枪支,他们这次将我控制在一个座位上面,很快,负责审讯的那个接到通知出去了,一会儿进来的时候,将座位上面的锁锁了起来。
他们问了我的基本信息之后,开始了轮番的审讯。
“我们在你说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你身上有他们的血迹,又拿着杀人的凶器,现场没有其他人出现的踪迹,所以现在,你是这个案件的嫌疑犯。”
“宋璃不是我杀的,她是被老于杀死的,老于让她杀我,她没有动手,老于就把她杀了!”我想到了老于拍摄的那个手机,“老于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你们找找他的手机,我没有说谎!”
“那老于呢,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双手愤恨的捶着我面前椅子带着一个平板,“老于是我以前的上司,他将我掳走到那个房间里面要杀了我。”
“所以你就找机会杀了他?”
“我没有,我这是自卫,而且我开枪打了腿跟肩胛骨,要是救护及时的话,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有预谋?”
警察旁敲侧击的将我往杀了老于的那个点上带,我再三的强调在他们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见惯了那些嘴硬的犯罪嫌疑人,自然对我说的早就已经习惯,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将我带了下去,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应该是被拘留的人临时住的地方,我在电视上面看见过。
等这个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开始想着发生的这一切,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老于怎么死了。
从我下楼到被警察带走,中间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老于要是被发现的话,是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宋璃不一样,老于打的那两枪,枪枪都致命,而且是当时就死了。
我陷入了一个死局。
我想到了每次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的陆承影,想到了那个被我伤了的邹墨衍,原来,他们愿意管我的时候,我被他们捧在心尖上,他们不愿意管着我了,我变成什么样都没人关心。
说到底,都死我自己矫情惹的祸。
我要是不作,也到了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个夜是漫长的,房间内很冷,被子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我坐在床上,躺都不想躺,眼睛一直看着走廊的灯光,我不知道过去多久,因为这种等待是最熬人,最漫长的。
半夜被提审这件事我只在电视上面看见过,当时只觉得是案情有什么新发展,没有去揣摩被审问人的心思,但是真的到自己经历的时候,我除了忐忑不安,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进了审讯室,我还是被困在之前的那张椅子上,不过这次他们没有拿锁锁着我,一个略有些年长的经常看着我,将几张照片仍在我的面前。
照片是宋璃死亡时候的照片,还有老于的,剩下的是房间内我用宋璃的血写下的SOS的布料,之后还有枪跟那把瑞士军刀的照片。
“这是我们搜集到的证据,我们查到你跟老于的女儿于晓迈有过节,于晓迈曾经两次涉嫌故意伤害被拘留,最近一次她出现的日期是十天之前,说说吧,你知道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当时你把她打成了重伤,”警察又拿出一些资料来,“你们之间嫌隙不浅啊!”
“是她先泼我狗血的,伤了我的嫂子我才动手,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解决不了一切问题。于晓迈是老于的女儿,他因为女儿失踪找到你,你们发生了争执,你就杀了他,是不是?”见我不回答,警察将手中的文件夹摔到了桌子上,“不给你点教训,你就嘴硬是不是?”
我扭过头,心里闪过一丝别扭:“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有什么可嘴硬的。”
“哼,进来的人都这么说。”中年警察将一边的笔录卷起来,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啪!’
他用那个本子狠狠的抽了我一个耳光。
我范懵之际,他又用本子抽了我另外一边的脸,那本子很硬,还被卷了起来,抽到身上,斯拉斯拉的疼。
我忍不住抗议道:“你们这是暴力审讯。”
“老刘,”另外一个戴眼镜的警察过来拉着他的肩膀说道,“上面交代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刘略微的冷静了一下,冷哼着看着我,“现在物证齐全,枪支跟瑞士军刀上面都有你的指纹,你现在签了这个笔录,这个过程还会轻松点,到时候我们关照着给你来个痛快的,免得到最后生不如死,你要知道,女子监狱可没有这里这么轻松。”
“呸!”我对着两个警察啐了一口唾沫,“你们上面的人是谁?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的,难道天朝就没有法律了吗?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两条人命在你身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戴眼镜的男人就抓着我将我送回了拘留的那个房间里面,我刚进门他就用力的踹了我一脚,我整个人一个不稳,直接爬到在了地上,
“我要见我的律师。”
戴眼镜的男人笑了,特冷酷,特阴险,“你现在就等着见阎王老子吧!”
说完,铁门哐啷一声的就关上了,我无望的坐在了地上,内心一切的愤怒一些的控诉都生生的卡在了那里。
我没有地方可以理论,也没有任何的方式可以宣泄,我甚至连联系一个外面的人,都很难。
现在我的更需要冷静,面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为我设计的一个死局.....
我刚刚有留意那些所谓的证据照片,里面并没有老于的那个手机,而我看老于身上也是三枪,那三枪是我开的,不足以致命,十分钟也不会构成失血过多,但是他怎么会死呢?
莫非,还有第四个人在那个现场吗?
我不敢想象。
没有人能理会我现在的绝望,那种喊天不动,喊地不灵的感觉。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外面走廊的灯明晃晃的照着,楼道里面不时有人来回的巡查,直到到了放早饭时候,我看见餐车从我面前推过,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我大概是跟外面失联一天一夜了,会有人知道吗?
一碗稀粥摆在我的面前,配着的还有一个馒头,没有菜,没有筷子,只能这么干咬。
我不想吃,一点都不想吃。
这时候有警察进来,还是昨天那两个人,他们互相使唤了一个颜色,说道,“何嘉然,走吧,还有事儿问你。”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件跟之前房间不一样的问询室里面,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密闭房间,也没有明晃晃的灯,没有之前坐着那种带锁的椅子,这里面有一个铁皮柜子,还有一个皮质的座椅。
“手快点,一会儿该交班儿了!”戴眼镜的男人钳制着我,将我放在座椅上面,继续催那个中年男人,“快点啊你,怎么那么费劲。”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知道中年男人要干嘛,但是我清楚听见了水声,他一直在搅拌着什么东西,拿到我面前的时候,是一杯清澈透明的水。
“这是什么?”
“送你上路。”带眼镜的男人捏着我下巴,面无表情的说,“你该谢谢我们,据说这玩意无色无味无痛苦。”
我摇着头,大声的抗议着,“你们这是知法犯法,”
“嘘。”中年男人将杯子放到了我嘴边,笑呵呵的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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