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怡转过头看向了流光,她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那种名为仇恨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她只是有着自己纯真的念想,对着流光问道:“那这样一代一代的就会因此而仇恨下去么?流光姐,如果你遇见了你的灭国大敌会如何。☆,”
“我不知道。可能会杀了他们吧。。”流光攥着拳头,虽然她很想强迫自己去谅解,给对方说着无数的理由,但是想到曾经的那一幕,依旧是双眼通红,愤恨的心绪充斥着全身。
“难道就不能原谅他们呢?”书怡傻傻的问着,她觉得应该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就像她以前因为热心结果帮了倒忙,造成了别人的损失,然后她接着主动的弥补,也得到了别人的谅解,最后还成为了朋友。
一些事情是这样,只要说开了就能解决,但还有很多不是这么简单。流光指甲钳进了手掌之中,说道:“我不甘心,我想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子民我就做不到!”
流光说完之后慢慢的走着,她想静一静。书怡看着这样子的流光也觉得很难受,往常的流光总是自信,总是笑着。
她觉得这种愁眉苦脸的月流光不是她熟知的流光姐。
“流光姐”书怡哭了,从流光的后面抱着她。
“小怡?”流光转身看着哭泣的书怡,她不明白她怎么就哭了。‘难道刚刚自己说错话了?’
“流光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是你说过的,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一次失败没有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书怡害怕流光就此一蹶不振,如果她倒下了,那胡地就真的没办法了,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她心目中的流光就变得无所不能了。
流光看着安慰她的书怡,心中一暖,说道:“小怡,我没有心情不好,也没有丧失信心,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而已,你放心我说过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恩”书怡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想!”
“两位聊什么呢?”南宫墨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你们去哪了?”书怡对这南宫墨问着,从刚刚他们两个男人就不见了,同时背过头去,擦干了眼泪,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我交了几个胡人朋友,告诉他们一些制造的方式和技巧,他们可热情了,非要拉着我去喝马奶酒。至于云兄,他无论到哪里都受到女人的欢迎,他讲述着南安的人文趣事,让这些女人都听得很认真。”南宫墨指着又被女人环绕的云峰,随后云峰也在远处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再次和身边的女人聊起天来。
“阿哥,来我们摔跤”一个胡人壮汉,找到了南宫墨,然后一抬头也看见了这两个女子,行了一礼问候道:“居次好,额,英雄好!”
“英雄?”流光看着这个人称呼她,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么?还是?”她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被叫做英雄了。
就在刚刚,流光的身份已经曝光了,但没有说南安的关系,只说了瑶光的幸存者住在了胡地塔里甘,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部族被单于统一的,他们觉得这没有任何破坏规定的地方,只是更加激起了很多胡人勇士的好胜心,当场就开始训练起来。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胡地崇拜强者,你的英勇的形象已经在一些人心中成了神话了。”南宫墨说完,又和着他的胡人朋友一起离去了。
流光看着南宫墨和这些人一起打闹着,觉得自己有些豁然开朗了,也想通了很多,说道:“我算是能明白一点点单于的思想了。。”
流光知道了问题的根本不是去不去复仇,能不能放下,只是如果她放弃了复仇,就没了生活的目标,那她还能做什么?不正是一具没有思想的**么?一些事情尽管没有意义,但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生活目标,说道:“因为这种战争已经是一种规则,没有了战争的胡地,只会加快了灭亡的速度。”
书怡好像明白了什么,思索了一下,说道:“原来如此,你是说这是一种规则?生存的规则么?如果打破了规则,就会再次****,并且会有更大的波及。”
流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因为当权者就算再敏锐也不会去成全所有的人,总会有一些人受益,也总会有一些人利益受损。然后矛盾的升华就引发更大的战争。和南安的战争便是成全了更多的人,多余的劳动力如果不去消耗,原本胡地就资源匮乏,这样就会增加国家的压力,当压力到达一个临界点就会爆发,所以只能将劳动力用于战争来维持胡地本身的一种资源循环。也就是因为这种资源循环,而导致胡地的人对南安的一种愤恨和不满,继而展开的仇恨与杀戮。”
“呜呜,好难懂,也不想去懂。。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书怡听着觉得头痛,实在是太复杂了,她单纯的心接受不了这么多,听起来就像是战争就是为了国家稳定一样。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流光也看向了天空,她知道了问题,但是却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两个人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人在笑着闹着,各有各的心事。流光问道:“对了书怡,居次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叫你居次啊。”
她从之前就听到了居次,本以为是她胡地的名字,现在觉得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书怡解释着:“哦,胡地和南安不同,君主你知道的被称为单于,公主就叫居次,太子殿下就是左贤王。我在胡地的名字叫牒云,书怡是我母亲为我起的南安名字,盼望我能够知书达理,怡然自得。”
“恩,不错,你也是这么做的,自得其乐才能更快乐。我没想到的是,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的称呼啊”流光想到在瑶光也是,很多都是他们特有的,便如骑士,她发现在南安他们只是知晓,却并没有骑士团的存在。
“你看他们,玩的很开心啊”流光看到南宫墨被一个人扛起然后扔了出去,样子有些滑稽。
“是啊,只有看到这些我才会觉得一切没有界限。”书怡还站起来喝了几声彩,又坐了下来。她觉得如果南安和胡人也能这样就好了,那个时候大家一起玩耍,一起发展那该是多好呢。
“我明白了。”流光拍了一下手,一下子她完全想通了,并有了大胆的想法和决定。
“流光姐你的思维太跳跃了,你明白什么了。”书怡被她吓了一跳。
“一些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如果不去破而后立,永远不会有进展。”流光站了起来,兴奋地说着。
“姑娘说的好啊!”她身后传来声音。
“大哥”书怡跑了过去,行了一礼。
“左贤王,您好。”流光刚刚知道这就是相当于南安太子的人,现学现卖的也行了一记胡地的礼节,用了胡地的称呼。
“牒云,你先去玩会,我想和这位姑娘单独谈谈。”左贤王示意书怡先去别的地方,他们要说一些正事。
“那好吧,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不能让我们的姐妹上了云峰的当。”书怡看到他大哥的眼神,也明白,指着云峰所在的地方,小跑着过去。
“左贤王想说什么!”流光打量着这个人,这是一个典型的胡人汉子,强壮但不失儒雅,健硕却不粗犷。
“能和我说说南安是什么样子么?看到小妹在南安过的如此开心,我只是不明白,那里究竟有什么如此吸引她!”左贤王说着,他从出生就一直待在胡地,唯一对南安的印象都是一些负面的,并且来源于战场和长辈的身传言教。
“书怡生性豁达,很容易交到朋友。南安怎么说呢?其实都一样吧,每个国家都有好人和坏人,如果可能的话,左贤王也可以去南安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流光不好去评价一个国家,因为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着差异性的,不可全面认同,也不可全盘否认。
“一些界限实在是难以逾越,听闻你们摇光当初也是如此,越界就是大罪。”左贤王对于瑶光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没错,这些思想已经该抛弃了,这种限制会让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流光想起了曾经瑶光封闭政策确实害了很多人,还限制了太多。
“那你,在否定你自己的国家么?”左贤王眯起了眼睛,等待着流光的答案。
“没错”流光毫不讳认的说道:“我爱瑶光,但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有什么原因,瑶光的做法都是错误的。”
“姑娘居然如此直言不讳,思想更是标新立异,我很是佩服。”左贤王觉得她真的很厉害。
“左贤王找我应该不是说这些吧。”流光知道,左贤王贵为储君,找到她绝不是如此简单的闲聊,肯定有着他的目的。
“没错,我从小出生在胡地,我和牒云不同,我母亲也是一个部落的长女,可以说我是地道的胡人,也是亲眼看见两国相争这二十年,可结果一直没有变化,国界还是原来的国界,贫穷因战争而更加贫穷,资源因战争而更加枯竭。口号喊了这么多年,却一点变化也没有,说明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左贤王也说出了否定的话,她不赞同流光的构想,他只明白若是任由胡地继续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再也撑不住,垮了下来。
“左贤王也是认为两国应该联合共进退?”流光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思想从孩童时期就被灌输着对于南安的敌对,很多胡人也是如此,要说改变很难,可我总想去做点什么,看着族人在战争中一点一点的减少,我的心很痛。”他从小苦练武艺,就是为了开疆扩土,有朝一日能够打到南安帝都,但经过了血的洗礼,才明白了那只是童话,那么就应该让更多的胡人去认清现实。
“你相信么?几千年之后,胡人和南安人会生活在一起,不分彼此,互相帮助。”流光想起了南宫墨的话,无论现在如何,历史的长河还是会前进,就算他们不做,可能会迟上许久,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被发明的还会被发明,他们这些人只是起了推动的作用,让整个世界加快了发展的脚步。
“姑娘为何如此肯定?”左贤王想象不出那种场面。
“因为我们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因为时代在进步,而这种进步是靠发展,不是靠掠夺。左贤王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单于,有些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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