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寸官不知道,隆尼萨到底肯为自己事情出多少力不过,就算他肯出力,谢寸官估计自己肯定也要到第二天才能出去了晚上的飞机肯定是赶不上了,而且,刚才也没有退票,一笔损失啊
在这里过夜也是问题俗话说,缚住的猛虎不如牛他并不是力量型的武师,打人靠得多是技巧一个对一群,只要他能移动,他都不怕但他却怕被人缠上,一旦他被几个人按倒在地上,那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几成
有人可能会拿格雷西家族的柔术来说事,说人家就是要将人拖倒在地面上,去战斗但那个只限于一对一的技术,真正一对多,不要说多,对付内行人的话,就是一对二,那种地面技术,很多时候就只能是挨打的东西
谢寸官虽然眯着眼睛,但他却也一直打量着监室里的情况
刚才那三个人,被一帮子人又扶又拖地就坐到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还有一些人,相对显得冷漠一些,在另一个角落围成一团有一部分人,就有些胆怯和畏缩地缩在一个小的角落里,那里也离马桶最近
显然在这个监室里,刚才被自己打倒的一帮子人,是食物链的最顶端,也是这个监室里最有权势的;相对冷漠的人,应该是比较不容易欺负,属于食物链的中间段,他们不敢惹上面的,也不爱欺负下面的;而相对畏缩的那帮子人,则是这个监室里的最下层,他们是受欺负的一帮人,也就是最下层的人
自己坐的这个角落,附近的人都已经走开了,挤到了相对冷漠的那群人中
谢寸官默不作声地坐着对面的查尼没看上好戏,郁闷至极就躺下来,想着自己的心思,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不大不小的鼾声倒是个心宽的人
时间离天黑还早,谢寸官坐在那里双手带着铐子而且监室里也到处是人,也不能活动,于是他就开始修练褚燕赤传给他的那个胎息法现在他控制呼吸时,丹田里的一点,好像一个心脏,跳动感越来越强每次丹田跳动起来时,整个肾区命门,以及大腿都会发热
这种热不是我们平常感觉的那种热,而是一种渗着凉气的热
而且最近谢寸官渐渐感到当自己戴家翻丹田的劲合上那个跳动的韵律时,发劲就格外有力,仿佛如神助不过,现在他的胎息还不能达到随心所yù的程度
现代人,虽然科技发达肢体受罪少了,但心却累很少有人能感觉到真正的轻松,看着你没做什么但心里总牵挂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关健是想办和待办的事情很多而最轻松的时候,大多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就好像上厕所大解,人就感觉这时间是非浪费不可的,而且身体也在轻松,所以这种是个就比较轻松
另外一种,就是坐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个时间也是必须支出的,所以除非是开车的司机,一般人在车上都比较有轻松感
再有一种,就是像谢寸官现在这样,被羁押到一个地方不能离开,一切不受自己控制了而这时候又恰好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只是在等时间,也就比平常轻松
几年来,谢寸官感觉自己很少有今天这么轻松的时候
渐渐地,就随着他轻慢匀长的呼吸,随着丹田一下一下的跳动,他就进入了另一个境界中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世界完全进入了一个静止的环境里只有丹田的跳动,是那么的清晰宏大,此时感觉,一瞬间就好像永远那么长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但却好像一个旁观者
入定了谢寸官就在这个偶然的机会里,完全地入定了一心即万念,万念归一息
一呼一吸为一息刹那永恒的感觉
一声清脆的鸣响中,谢寸官突然就清醒过来,却是管理人员送来了饭菜
谢寸官只感觉身体一热,他就从定中出来,一时间,一种耳聪目敏的清晰感觉,就从小腹升腾,弥漫全身似乎全身的毛都在这一瞬间打开来,如清风穿堂,徐徐而过全身的汗毛在这一瞬间,也都竖立起来
这种状态足足延续了五分钟,谢寸官这才起身,在牢门口此刻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饭盒
那是他的饭菜要是平常人,这饭菜早就被其他的监室老鸟瓜分了但谢寸官的惊人武力,却让这些人不敢造次而谢寸官的华人身份,也让这些印尼犯人不愿搭理
饭盒是一个黑乎乎地有些脏的老式铝盒子,里面装着已经开始发糟的白米饭,扔着几条青菜叶子,还浇了一点肉汤之类的菜汁
谢寸官拿起来就吃,他不是那种温室里出来的娇宝宝,而是走过乡,串过镇,走过江湖的人张苗儿去世后,那段流浪的ri子里,他什么苦都吃过
吃过饭,将饭盒放栅栏外的那个塑料桶里,谢寸官就又回到自己那个角落,开始胎息,但这次怎么都进入不了刚才的状态谢寸官也不强求,就开始坐在那里,活肩蠕胯,练起龙形搜骨来现在他对龙形的理解,已经不是那种姿势了,而是一种在身体内,从一个部位到另一个部位之间,节节贯通的力之传导
他不知道这种理解对不对,不过,求艺入道,身体力行他就是要将那种大动不如小动,小动不如蠕动,风吹大树一枝动,百枝摇的状态,在身体里感知潜行在谢寸官想来,太极拳的那种慢练,肯定不是简单的肢体运动,而应该是这种搜骨之蠕动
一切消息机关,全在丹田丹田是人体之枢纽,是力量之源泉
虽然都说力发于根,这个根谢寸官感觉不是腿,而是丹田腿的作用,多的是向丹田提供反作用力的支架当然腿上也有屈伸之力但丹田才是力之根本
戴家猴桩练到后面,要求一呼一吸将气沉到腿底脚下,就是在沉丹田之劲
内家拳与外家拳最根本的不同处,就是外家拳是肢体身躯的肌肉劲儿,是身体曲张之力而内家拳则是劲由内走是包括身体内部肌肉参与的一种力量所以它的传导,就要靠这种节节贯通的蠕动之通来支撑
在练法上直接的表现就是一种念头
比如就像现在谢寸官坐在地上,左脚趾做出用力的念头,这股劲儿就顺着腿膝、胯骨、到脊柱,再到右肩头,再到右肘、到右手,一直到指尖就这样一路蠕动着贯穿过来然后,同样的从右腿到左手指尖再做一次又从双脚底,一直到头顶百会做一次
总之从任何一梢,要传到另一梢养成习惯
他认为这才是心意、形意之龙形至于在十二形和十大真形中的龙形,谢寸官认为,那是龙形之基础,是练习从尾闾到头顶的大脊的节节贯穿和节节扭通之劲
这样一直练到外面天黑,牢饭里亮灯最后直到外面传来jǐng员的叫声:“准备熄灯”谢寸官一直眯着的眼睛就睁了开来,看了一眼后,就几乎完全闭上只保留轻微的光感过了数分钟后,他只感觉眼前完全一黑,睁开眼睛,灯果然已经熄灭
就在这一黑的时时候,所有人的眼睛就在适应黑暗,谢寸官已经悄没声息地站了起来,直接果断、快无声地穿过房间的空地,按照脑海里记着的方位,直接钻到了刚才看到了,那堆冷漠的中层人中间在摸进人堆时,他不知道自己撞到了谁,不过,那人只嘟囔了一句印尼话,却给他让出个位置
谢寸官就靠在墙上,眼睛一闭,就先睡觉
他估计那帮子人要么不动手,要动手肯定也是在下半夜人睡熟后才动手而且,自己混在这帮子人中,他们摸黑要找,也需要时间,自己睡觉灵醒,一旦有动静,自然就会醒来熄灯之后,监室里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光线也已经是非常暗了
谢寸官自然是守着胎息入睡的,虽然像今天这种入定的现象出现很少,但守着胎息,总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一激灵间醒过来时,谢寸官就听到了动静
在黑暗中,从谢寸官坐下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朝自己所在那个角落里移动那些人动作自然极慢,让他感觉到一阵好笑
不过,他也已经悄悄地起身,蹑足如猫,慢慢地跟过去
快到墙角时,就听轻轻地咔嚓一声,突然间一道亮光就从那些人手中发出来原来是打亮了一个打火机,前面的人身体做势yù扑,但一动就停了下来,有人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叫,此时他们已经看清,那个角落里根本没有人
就在这一瞬间,谢寸官已经如猛虎出柙,窜步而出,双手将最后俩人的头狠狠地按撞到一起,发出咚地一声响按着这俩人,又起一腿小鬼穿靴,勾起脚尖儿,正从另一人的后裆下掏踢进去,直接用脚尖踢到了那人的会yīn上
那人一声叫,双腿就紧紧地夹住,猛进几步回头,一张扭曲的脸在打火机光中,看到了谢寸官,就大叫一声:“他在这里”
在他的叫声中,谢寸官已经一个窜步,直接进到那个手拿打火机的人面前,身体一坐,猴竖蹲,一起身,走手横拳,拱手而上,将人直接打飞出去
随着那人的一声闷哼,监室里再次陷入黑暗
谢寸官刚才在火机的光亮中,已经看清,准备偷袭自己的一共七个人现在已躺下四个,他打倒拿打火机的那个人时,突身而进,正好进到三人中间,三个人就呈品字形,包围着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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