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父亲感觉一堆火不足以照亮附近这么宽,尤其看不见远处站岗的狗狗和小狼,就又点燃了两个火堆,这两个火堆分别在几道警戒线的中间,不仅能给狗狗和小狼取暖,也能让它们更清楚地看清周围情况。
火烧起来以后,父亲一个人拿着钢钎盯着周围,大儿子和二儿子又把几处长得比较高和密的灌木和杂草砍掉了,将砍下来的草木直接丢进火堆,这样一来从草棚就能一眼看见外围站岗的狗狗和小狼,小家伙们也能看见最中间的主人了,有危险的话,整个主人和狗狗、小狼能一起出发,共同对付。
天亮前,是一天最黑的时候,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父亲和孩子们,以及狗狗和小狼都有些累了,都在悄悄地打着哈欠。
父亲看这样不行,就让狗狗和小狼大叫一阵,惊吓其它动物。
他和孩子们赶紧架锅煮点吃的,这里没有水,他们就胡乱拢过来一团雪放到锅里熬水,煮起肉来吃,给狗狗和小狼直接喂生肉,因为它们吃熟肉太多容易拉肚子,毕竟各自生活习惯不同。
等轮流吃完吃饱后,大家又都精神饱满了起来,再坚持一会天亮就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边慢慢变灰,又变白,再变红,父亲觉得昨晚的危险也慢慢过去了。
即使有危险,白天也总比晚上容易对付,夜晚是动物们的天下,白天则人又成了天地的主人,世间万物总是这样轮回。
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在父亲凝神沉思的时候,大儿子和二儿子已经开始架锅做饭了,他们要吃得饱饱的,准备远远地走出去。
做饭带吃饭的时间,共同才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也许是大家都急着走的缘故。饭后就是收拾东西。
这个也简单,他们没几样东西可以收拾的。
现在这个地方还是石房子下来的一个冲,不知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父亲决定继续往下走,要确确实实看清楚这个山沟要冲的全貌。
再往下走,有的地方比较平坦,也有沙地,白的沙,红的岩,十分分明,有的地方又是被大水冲出来的深沟,水流湍急,沟也很小很窄,像是一个什么东西硬把一座山撕开了似的,没办法走路,需要用杀刀和斧头砍出一条路来,并用锄头挖出台阶,才能下脚走路,或者绕道走上一大截子才能回到沟里,走得很是辛苦。
不过沿路也发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花花草草和树木,有些花甚至在这大冬天里还开得很鲜艳很夸张,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不过在猎人眼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有没有毒,能不能吃,要求简单而朴素。太阳鸟在蕙状花序中大口大口地吸着花蜜。
山地紫羚羊在峡谷两边的山岭上悠闲地吃着草,吃一口,抬头望一眼这群从没见过的动物。蹄兔偶尔从身旁的一个草丛里钻出来,警惕地看看四周,快速地咬一口草,就赶忙缩回洞中。
黑色的狩猫晃荡着又粗又长的尾巴,在晨光中大摇大摆过走,把这一行人和狗狗、小狼根本没当回事。
海神花和树蕨在路两边不时出现。黑绿相间的变色龙静悄悄地趴在一个枯枝上,两个眼睛骨碌碌乱转,随时准备瞄准海神花上毛茸茸的甲壳虫子。
大儿子和二儿子却顾不上看这些路边风景,他们的心还沉浸在昨晚的恐怖遭遇中,一边走一边招呼狗狗和小狼,怕它们跑得太远或者落单。在这这狭窄的山沟里,是没办法让它们分开警戒的。
有时候水响声很大,谁也听不见谁的喊声,看不见的时候只能在一个地方等上一会。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中午时分来到了一处瀑布上面的平台,平台的岩石很硬,大部分地方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有溪水的结冰,没有结冰的地方则是水,溪水被铺成了薄薄一层,从平台缓缓流过,猛然从平台的边缘跌落下去,升腾起浓浓的雾气,雾气旁边是一朵一朵的云朵,云雾融合也分不太清楚。
再往下使劲看,则是巨大的乱石滩。
父亲和孩子们几个人手拉着手,小心地攀扯着平台边粗壮的树木往下看,战战兢兢,腿肚子发软,不时还用手摸摸头顶,深怕头顶的什么东西也随着水掉了下去。
看完底下,父亲抬头看看前面,发现前面竟然是一个圆形的大山,他们处在这个圆形大山的一个半山腰上,身旁的水则掉落下了大山的最深处,水也不知流到哪里去了。
这一看惊得非同小可,刚才只顾低头走路,根本没看远处。
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已经快要走到这个山沟的最低的地方了,原本想着这个山沟还能往下走上几天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底了,心里难免有些空空的感觉。
正在大家有些失神的时候,大儿子说已经中午了,得抓紧时间安排过夜的地方。
一句话提醒了父亲和二儿子,是啊,不管前面怎么样,今天过夜是最紧要的。
三双眼睛四处搜寻,哪里能找到什么好地方啊,能看到的地方不是石头、沙滩,就是深林和灌木,一没现成的洞子,二没遮掩的地方,即便是自己搭草棚,也没有平整合适的地方,三个人看了心里不免有些发慌。
父亲却有些不甘心,他让三个人在附近大家能看得见的地方,让狗狗和小狼分别陪着,寻找合适些的地方。
河滩是无论如何不能作为过夜的地方的,冬天虽然没有洪水的危险,一阵风却都有可能把人和小家伙们吹落到平台下面去。
大儿子和二儿子查勘的地方树长得很大,树下却是泥巴,土壤松软,适合挖洞,但很不平整,挖土的量会很大。
一河之隔,父亲查勘的地方则很少见泥巴,碎石很多,都是树木把山上岩石挤碎崩落下来的,这样的地方更没办法挖洞,很有可能垮塌下来砸到人,何况昨晚沙石坑里的情形想起来就让人后怕,再也不敢在沙石地面上过夜了。
时间不等人,冬天的日头下降得很快,三个人商量之后,就匆匆决定在泥巴地上挖洞过夜。
随后父亲就作了简单分工,他和二儿子沿着山坡的坡度轮流挖洞,轮换的人则负责砍附近的大树,尽可能多腾出一些地方来。
大儿子则负责砍柴,也在附近没有走远,狗狗和小狼在四周警戒。这里虽然是泥巴土,看起来好挖,但泥巴下面却是树根盘错,挖得既辛苦又很慢,把父亲和二儿子急得厉害,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开了头,现在要是换地方也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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