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毕竟学校作为象牙塔,学生一言不合打架是常有的事,况且我力度掌握的很到位,他们并没有受伤,连身上的淤青都不曾有。”
“然而直至黄昏时分,当我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对方十几人,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还有几人缠着绷带,相互搀扶着走路,其中一人更是直接被其他人抬着,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因为对方在学校并不算善茬,我只道他们是和别人打架变成这样,也没多想,就欲绕过他们回寝室。”
于风声音平淡,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说着,深邃眼眸中偶尔闪过一道惊天杀意,车内的空气愈发冰寒,使得张红霞不得不将空调的温度调得高了些。
“可就在这时,变生肘腋,他们死活拦着我的去路,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几名身穿制服的华夏警察更是不由分说,连给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强行将我和同行的林业泉带走。”
“林业泉何辜!他什么都不知道!”于风平淡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近乎沙哑低吼道:“之前发生冲突时,林业泉他并不在现场,可警察仍然以他是我的帮凶之名,将他一并带走!”
“他们把我和林业泉两人分开,随后把我带到了一间小黑屋里,那里面没有光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伸手不见五指,小黑屋里还弥漫着一股难以入鼻的浓郁气息,我知道那是血腥味。”
“当时的我施施然走了进去,心中并不慌张,老子行的端坐的正,号称正义无私的华夏警察总不可能屈打成招吧!”话及此,于风嘴角掀起一抹自嘲讥笑:“可怜我当时天真愚蠢,竟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给我公平!”
“那是一段黑暗的经历,谁能知道泱泱华夏,太平盛世的今天,代表公平、号称正义的华夏警察施起暴行来,比起土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风目光深邃,幽幽道:“没过多久,小黑屋里亮起昏暗、微弱的灯光,随即进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带我们来的华夏警察,他们人手一根警棍,二话不说,轮起棍子就往我身上砸!”
“直到此时我才醒悟,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专门针对我的阴谋。”于风淡淡道:“面对迎面而来的警棍,我虽有力反抗,可我却不敢反抗,只要我不反抗,他们纵然嚣张,但绝计不会轻易闹出人命,可一旦动手,那就是袭警,对方借此落实我的罪名,到那时我百口莫辩,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蹲在地上,我尽量护住头部等重要位置,那些人也不在乎,只是一味的往我身上招呼,警棍打在身上并不会使人有伤痕浮现,就算把骨头敲碎,不知道的人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但警棍上身的疼痛感却让我几乎晕厥,贴在身上火辣辣的痛,高压电流流经全身,强烈刺激着我的脑部神经,如此一来,形成一个循环,每每在我欲要忍受不住疼痛晕厥过去的瞬间,那股流经全身的电流又会使我重新恢复清醒,而且还是空前清醒,但随即又是火辣辣的痛!”
“或许你们没有过那种体会。”于风淡笑道,说着还手舞足蹈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一团塑料胶纸燃烧,然后紧紧贴在你的手上,想甩都甩不掉,火辣辣的痛,而你还保持着空前清醒,能清醒感受到那种来自于地狱的极至痛苦折磨。”
现在是夏天,是炙热的夏天,而且张红霞还将车里的暖风开到了极致,尽管如此,她和后座的阮冲仍然忍不住打起哆嗦,脊背发凉。
望着那淡然自若、谈笑自如的于风,张红霞甚至怀疑前者是不是故意在讲一个恐怖到极点的故事,否则怎么可能有人笑着将自己如斯痛苦的经历笑着说出来。
当时的那种痛苦,张红霞只是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忍受不了,于风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为什么!
静静听着于风的讲诉,安静怡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前者,无疑,于风此时极为迷人,浑身上下充满一种让她说不出的魅力。
“原来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这么好看,感觉一辈子都看不够呢。”张红霞被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撇清:“呸呸呸,一点都不好看,难看死了,难看死了,本姑娘才懒得看他!”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偷瞄向陷入回忆的于风。
“那种痛苦足足挨了一天,最后或许是他们打我打的累了,便把那已经弯曲地不成样子的警棍随手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悉数走了出去。”
“此时的我,思绪已经模糊,浑身被鲜血侵染,满地血迹斑斑。”于风脸上的笑终于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但我并不担心我还能不能活着,我只担心我的兄弟,担心林业泉,他是受我牵连才会被一并抓到这里,我作为古武者都已经被那些人打的半死不活,那作为普通人的他又该如何!”
“明知兄弟九死一生,无奈我当时自身难保,除了在心底默默祈祷外,别无他法,虽然明知道他能撑下来的机率近乎为零。”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出来的,我只记得他们把我和林业泉扔在了离警局数公里外的马路边上。”
“当我再度见到林业泉的时候,他全身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心脏还仅存微不可察的跳动,若非我本身是古武者,加之我仔细凝神静听,否则根本不能发现林业泉没死!但我并没有就此将心放下,反而神经愈发紧绷,因为林业泉心脏传来的心跳断断续续,呼吸简直微不可闻,这一切无一不证明回天乏术,想要救他难比登天。”
“我心中焦急,附近没有医院,而且我那时也是用一股毅力、执念支撑,连多余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林业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是失血过多、严重缺血所致。”于风脸上浮现惊慌,一双眼眸黯淡无光的盯着空气中的某处,语无伦次道:“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自己的手腕割破,将破口处对着他嘴,滚烫的鲜血统统流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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