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花葬梦掀开陈旧羊皮卷时,墨尘看到里面并列整齐的寒冰银针,原本淡漠的眼神在这瞬间亮了起来。
“这……这是寒冰银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在说道最后的时候,墨尘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是身为医者看到好东西的表情。
墨尘一直在寻找寒冰银针,因为被这银针给扎过后,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能缓解扎入肌肤的疼痛,加上这也是那种千年寒冰打磨而成,不宜孵化,久而久之,成了最坚硬的玄冰。
和寒冰玉床有一样的功效,都能够帮助治病。
这可是身为所有医者都想要的东西,但是为何会出现在花葬梦的身上。
“哎呀,墨尘大夫挺懂这东西的嘛,没错,就可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寒冰银针。”这就是当时李廷送给她和夜染的新婚礼物,只不过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是她看到之后,实在是太惊讶了。
李廷害怕她不喜欢,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喜欢的不得了,在现代,可没有这么好的寒冰银针,偶尔只是在古书上看过,但一直有缘无分。她也没想到,李廷会这么大方,将如此价值连城的宝贝交给了她。
墨尘接过羊皮卷,修长的手指熟练拿出银针,但是他没有过多留恋,而是淡淡对着花葬梦说道,“你要忍住痛,现在我为你针灸!”
“来吧,来吧!”寒冰银针的疼痛可以降低一半,花葬梦才不怕呢。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害怕痛的程度,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吼叫划破静谧的夜空,星空上的星辰更加耀眼。
等着墨尘施针完毕,花葬梦只剩下半条命。
但是腰间的红肿已经消失,他忍不住问道,“我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加上这又是寒冰银针,不会疼的那么惨吧!”
想起花葬梦刚刚那歇斯底里吼叫声,让人听得真是心惊胆颤的。
他摇摇头,快速写着药方,然后对着雀跃说道,“你去让药童按照上面的方子熬药过来给王妃喝。”
接着转头,在花葬梦那个方向停留了几秒,朝夜染告辞,“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目前可以动弹,等会儿让人给她外敷药膏,不消一晚上就会消失的。”
接着他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带着几分嘲笑,“想不到她只是小小的腰伤,你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那么在你的心里,她真的很与众不同,但是我想告诉你,或许你的毒,她可以帮你治。”
夜染身体僵硬了下,扫了眼花葬梦,眼中含着不明情绪,一把将墨尘拉出了门外。
寒风凛冽吹着,卷起他墨黑的长发,在星空之下,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散发着潋滟波光,是那种世间最美的风景,却又比深渊来的更加深邃。
他就是站在那里,却有一种不自觉的尊贵散发出来。
甚至会让人忽略掉他带着的鬼面具,对他从而恭敬起来。
“墨尘,你应该很清楚,这世间连你都无法解除,又有谁能够解开。本王已经选择放弃,所以就不必在浪费心思。”
他的背影看起来高大却萧条,说出的话随着风声模糊了声线。
墨尘紧张道,“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她的毒术我见过,十分的厉害,而且不按照常理出牌,却能起到根治的作用,所以我相信她肯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当时她诊治出了你身上的寒毒吗?从这点,你就不能相信吗?”
夜染闭闭眼,选择沉默。
他总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明明想要解除身体的寒毒,却偏偏不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失去了医治身体的心。
明明他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拥有的也是普通的肉体,为何却能做到如此的坚强。
“从小咱们也算是兄弟了吧,你的性格我从不了解,但是我只想知道,为何其他人可以为你医治,却偏偏是她不行呢?”
墨尘紧紧盯着他的鬼面具,在月色下散发淡淡的冷光,“夜,你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你只有两年的时间了!在这之前,让她试试又何妨。”
“本王就是知道还有两年时间,所以才不能随随便便的相信任何人,这件事情,本王希望你不要再提起来,不管她到底会不会毒术,本王也不想让她知道。”
明明就只有两年时间,就在这两年之内,还她一个自由,这样也足矣。
“好吧,你的身体可以暂且放在一边,那你是不是该去见见琉雪了,她很希望见到你。”
夜染的身体动了动。
墨尘继续说道,“我现在根本无法调解出她身体中的毒,我擅长的不是毒,所以希望你能把欧阳明雅带去为她看病,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严重,若是欧阳明雅能够治好琉雪的毒,那么这就代表,她可以为你解掉寒毒。”
夜染轻轻抬手,淡淡对着墨尘说道,“本王不想在听见这些话,至于琉雪,本王会去看她的。”
他走到门边,停顿了下,“本王只希望能够好好的让她陪在身边,这个已经足矣,别无他求。”
黑夜之中,只剩下墨尘待在原地。
他勉强笑笑,眼底却是看不懂的复杂。
夜,我从不认为你心善,相反你是冷酷无情的,可是为何,你偏偏对她那么温柔。让我亲自前去乱葬岗,为她解毒,让她顺利逃脱出乱葬岗。放她自由,却为何要做到人如此地步。
她是虎娃,墨尘开始没有认出来,但是听到她无意间提起铁笼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想不到过去软弱任人宰割的虎娃,却变成了如今大放异彩的绝色女子,那毒术就连他也望尘莫及。
甚至自己……
他真的想不通,为何夜独独只为了一个女子保护到如此地步,却又不靠近她。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这么难猜测你的心思。
……
此时花葬梦一边盯着鸡鸭鱼肉,一边盯着面前白花花的白粥扁扁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伸出筷子,去夹鸭腿,一只手打过来,刚好打在她手背上。
啪的响两声,在屋中同样清脆。
“我又不是感冒生病,就只是腰间有伤而已,凭什么不能吃鸡鸭鱼肉的啊。反而还要喝白粥,吃药菜,这跟吃草有什么区别。”花葬梦严重对着夜染抗议。
夜染直接无视,大手自她身后捞起,花葬梦防备不及,稳稳的坐在他的大腿上,突然起来的接触,让她心头剧烈跳动。
小脸上满是不自在,“夜染,你不要以为我腰伤了就好欺负哦,你赶快放开我,不然我可对你可不客气的。”
夜染笑着,邪魅的在她耳垂边吹气,“想要怎么不客气法?本王倒是很期待王妃对本王不客气呢。说实话,王妃要不要亲自尝试一遍呢。”
花葬梦莫名的打了个颤酥,一股酥麻感蔓延四肢百骸。
她现在绝对不会将夜染和国师大人联系在一起了。
夜染是谁,是冷酷无情,邪魅霸道的大魔王,每次都是在整她。非得逼她做很多不喜欢的事情,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然而国师大人,就像雪一样纯洁,宛若天神般,就像是用冰清玉洁形容他也不为而过,特别是调戏他的时候,他的耳朵处升起淡淡的粉红,明明在害羞,却偏偏做出一种我是禁欲系的表情,他却不知道,女人有些时候,总是会被这种无意识的萌萌举动所心动。
“你在想谁?”一股莫名冷风吹进来,含着淡淡的冷气、
花葬梦抖抖身子,总感觉身边的气压下降了好多,冷的她瑟瑟发抖。迟钝的她,莫名的发觉原来那股冷气是从夜染身上散发出来的。
夜染眯着双危险的眼睛,将花葬梦往自己怀中逼近几分,邪魅霸道问道,“本王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其他人?”
“是啊,我在想其他男人,而且想的是无法自拔了。”
“谁?”语气含着危险的气息。
甚至连雀跃雀欢也忍不住发抖,直觉王爷的气压太重。想要提醒自家王妃别老是惹怒王爷,但是花葬梦扫也不扫这方一眼,双眼直接钩在了精致美味的菜肴上。
狼牙面露几分惊讶。
王爷这是又生气了?看来王爷很在乎王妃呢,但是王妃,你怎么总是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呢。
“我家阿大啊,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和旺财差不多的,我在想,没有我的日子它该怎么办,它是不是空虚寂寞。以前每天都抱着它睡的,现在咱们却分隔两地,真的好想念它啊!”
四周冷静下来。
随着啪的巨响,夜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深深的在最坚硬的沉木上印出五根手指印,看得花葬梦一愣一愣的,小心肝瞬间受不住,艰难的吞吞口水。
特别是她现在还在夜染的怀里,指不定这王爷发起脾气来,一巴掌把她给劈死了咋办,到时候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在花葬梦胡思乱想间,便听到夜染阴测测的质问声,“本王问你,那个阿大是谁?你们两个竟然还抱在一起睡觉,本王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那话,夜染加重了几分。
从夜染身上感觉到散发的危险气息,花葬梦吞吞口水,小声解释道,“那个,阿大就是我家金毛,以前我很喜欢跟它在一起的,它还会给我提菜,可乖了!”
可惜,因为一场车祸,金毛被压死在别人车下,而她也失去了这个好伙伴。
花葬梦说的是狗,但是夜染没有理解过来,将那阿大认定成为了男人,脑袋更加逼近花葬梦几分,语气冷冷的,“本王在问你一遍,那个叫阿大的男人。是不是从异域那边来的,所以才是金色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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