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疯癫老人

老人身上的服饰很古旧，破破烂烂的，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他跪在地上，望着这边大哭，皮肤老皱，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长期缺乏营养。

“哗啦啦…”他拖着身上的锁链向着这边爬来，苍老的面庞上满是皱褶，神情激动而又悲伤，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竟然捧起地上的泥土往嘴里塞，而后竟然大笑，继而又是大哭，显得有点神志不清。

“可恶！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袁世刚惊怒交加，身体像是要裂开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其他的龙卫也是震惊不已，他们也很不好受。

然而老人似乎对外界的所有人或事都置若罔闻，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爬来，又哭又笑的，给人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这让袁世刚更加愤怒，堂堂荒城的世家公子，居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疯野人扔来的骨头砸伤。

“嗡！”重重剑气从袁世刚的身上****出来，他一步跨过去想要取回插在老族长胸口的战剑，这个时候老族长已经奄奄一息，一旦被抽出战剑必然是当场死亡。

“吼——！”然而就在这时，那个老人忽然发出一声似凶兽般低吼，一股恐怖而苍茫的气息从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之中爆发出来，他像是化身成了一头荒古猛兽疯狂地往那袁世刚撞去。

袁世刚脸色大变，情急之下打出一个玄妙的法印，强大的灵气居然化成一头威猛的狮子向着老人扑来，显然是一门强大的神通，三阶的神道强者功法通玄，可修炼种种玄妙的神通，而袁世刚作为荒城的顶级世家公子自然不缺乏神通秘法。

威猛的灵气狮子来势汹汹，大有一口将老人吞掉的架势，然而老人更加可怕，他根本没有躲闪，灵气狮子撞到他身上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化成一股精纯的灵气被他吞噬了。

“啊——！”老人狂性大发，居然一口咬过来，那似钢铁般的牙齿生生洞穿了他的手腕，其他龙卫见状全都冲过来营救，十几口战兵往老人身上砍，庞大的灵气锋芒四射，淹没了老人瘦弱的身躯。

如此多的强者联手一击，而且还是身经百战的龙卫，修者之中的精英，就算是一头真正的三阶凶兽也要被轰成渣渣，更遑论人族孱弱的体魄。然而这个老人虽为人身，但却比凶兽还要凶残，十几口战兵砍在他身上竟然纷纷断裂，所有的灵气攻击全都似百川归海般涌入他的躯体。

老人看起来皮包骨头似的，但现在发起狂来却如一尊盖世老魔一般，口中啸音如怒涛，海量的天地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气势滔天，他的眼神凶狂得吓人，撕咬着袁世刚，像是随时都要将其生吞活剥似的。

不过袁世刚毕竟是荒城顶级大世家的公子，身上不乏珍贵的秘宝，他现在虽然愤怒无比，但更多的是恐惧，这个疯子实在太恐怖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喷出一口精血，催动一件黑色似轮盘一样的东西。

“嗡！”黑色轮盘散发乌光，竟然撕开虚空，裹带着袁世刚逃遁而去，显然这是一件非常强大的秘宝，居然能够撕裂虚空。

老人乱发如狂，眸光如电，盯住了那块黑色轮盘，随后竟然也跟着撕裂虚空追了下去，这个地方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走！”龙卫头领王刚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其他，领着十几个龙卫匆忙离开。

“族长爷爷！”这个时候步风也回过神来，老族长冰冷的身子倒在了他的怀里，令他心中大恸，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他还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老族长慈祥的笑容，叮嘱他进山小心点，怎么现在就这样死了呢？

所有的族人都悲呼着围了过来，女人们哭得泣不成声，孩子们如杜鹃啼血，男人们也是虎目通红，悲愤地以拳捶地，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老族长，想起老族长生命最后的怒吼，所有人都忍不住落泪，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本该安享晚年，却还要拼着残躯保护部族，保护孩子。

那个袁世刚再也没有出现过，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但村庄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这次村庄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却损失了一族之长，老族长生前虽然没有什么卓越的功勋，但却也备受族人尊敬，死后更是那么壮烈，这是一种伟大的精神，足以激励后世子孙，最终族人们一致为老族长铸造一尊英雄雕像。

不到半个月，一尊新的雕像在英雄坛上树立起来，这是一个面慈目善的老人，阳光照在高大的雕像上，映射到步风的脸上，他恍惚看到老族长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凝视着整个村庄，这里是他曾经奋斗过的地方，这里是他曾经用生命守护过的家园。

“父亲！族长爷爷！我以后一定也要向你们一样，成为守护村子的英雄！”步风仰望着英雄坛上的两尊雕像，心中虽然仍有悲伤，但那种变强的信念却更加浓烈，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老族长用生命为他阐释了这个道理，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便会受人欺凌，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生在大荒之中的人们都是坚强的，老族长的逝去虽然令族人们悲伤，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村庄的香火必须传承下去，只有大家过得更好，部族更加繁盛，才对得起老族长的期冀。

……

皓月当空，今夜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大，清冷的月华如水般倾泻在这片浩瀚的大地上，遥远的大山之中传来悠远的嘶吼声，村庄之中灯火通明，算是走上了正轨，灾难能够打倒人的身躯，但人心永远是不屈的。

在村庄的后方有一片巨大的坟场，埋葬了许许多多为村庄牺牲的族人，老族长的坟冢立在中央一个非常显然的位置，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高大而伟岸。坟冢前跪着一个少年，旁边插着一口战剑，那是当日袁世刚疲于逃命遗落下来的。

“族长爷爷！他日我定踏足荒城，以此战剑手刃那恶贼，祭奠您老人家！”步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发下铁血誓言，他永远也忘不了老族长临死前冲着他微笑的面庞，充满了太多的期望和眷恋。

“孩子，好好活着！努力修炼，成为强者，守护我们的村子！”老族长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在那一刻，老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眷恋，不知道部族最终能否保住，但却在期冀着。

蓦然间，步风长身而起，拔起旁边那口战剑在自己的手指上割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一块漆黑冰冷的铁块上，那正是各方巨头苦寻不得的三世铜棺，也是祸乱的源头，它带走了太多的生命，也间接包括老族长。

“嗡！”以指贴在铜棺之上，鲜血缓缓没入其中，仙道真解也在步风体内飞速运转起来，神秘的铜棺突然透射出阵阵乌光，旋即一道道涟漪扩散到虚空，一个个古字从里面跳出来，在虚空之中组成一篇古老的经文，闪耀古老光辉，大道伦音响彻，无穷的月之精华也受到牵引汇聚过来。

铜棺缓缓漂浮起来，体积迎风膨胀，在其上方，一尊古老而巨大的门户自虚空之中显化出来，雾气喷薄，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仙陵轮廓。

仙陵还是老样子，宫阙破败，断壁残垣间耸立着一座座高大的坟墓，埋葬着古老年代绝艳的修仙者们，粗大的灵树摇曳生辉，晶莹的叶子如雪花般飘落，形成一道永无止境的风景，仙道气息飘渺，这是一处仙境，亦是群仙沉眠之地。

三世铜棺将步风带到这里便重重地合上，冰冷的铜棺不知是何种材质铸造而成的，黑沉沉的像是一口无底深渊，要让人永久地沉眠进去。

步风没有急着进入仙陵，而是皱着眉围着铜棺走动，铜棺的表面有传说中的至强生灵的图纹，上古先民祭祀的场景，断头的仙人，无头的神祗…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传说中的三世铜棺，难道真的埋葬了三世么？”步风喃喃自语着，想要开棺看个究竟，这铜棺显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只可惜铜棺重若万钧大山，根本不是步风能够撼动的，这铜棺十分古怪，步风每次被收入其中，意识就会陷入沉睡，想要有所发现都不能。

无奈之下他只有放弃对铜棺的探索，毕竟进入仙陵的时间有限，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巨门内延伸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天梯，共有九级，这是进入仙陵的唯一路径，也是考验的关卡，不过步风之前已经通过了这第一关的考验，如今实力大涨，通过这第一道天梯并不困难，只是片刻功夫便登上了九级天梯。

倾斜的巨门神光湛湛，上有三个残缺的大字，似乎是巨门的名字，只可惜这是非常古老的文字，不是当世人能够读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