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剑,每一把都代表着非凡的意义,无论是剑的本身,还是其剑的主人,都留下了种种传说,如此多的剑却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蹊跷。
千鸣神色肃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涉及到一些禁忌话题,告诉宁白不太合适。
没有得到答案,宁白撇了撇嘴,这也太看不起人了,连知道原因的资格都没有。
又前行了将近百余里,终于快要到了剑冢的边缘地带,地面依旧荒芜,只是没有了剑插在荒土地里,远远望去,能看见一面石碑:杀生之地!
四个大字,醒目无比,那是一块古老的石碑,带着沧桑与岁月之感,散发着荒凉之意。
石碑上,鲜红的四个大字如血液般殷红无比,无穷的杀伐之意让人灵魂欲颤,只是看上一眼,宁白就差点着了道,心神不稳,差点崩溃。
“一面石碑而已,竟然有如此伟力!”宁白双眼冒光,舔了舔嘴唇,眼神贼亮。
跨越了这面石碑,就真正的进入了杀生之地,里面究竟存在什么?
无人知晓。
“啊……”
突然,身后传出惨叫之音,宁白就要回头,却被千鸣一把按住,当即一身冷汗,他差点忘了千鸣说过,身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啊……”
又是一声凄厉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仿佛看见了不该看的恐怖东西,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轰!”
身后传出轰鸣之音,发生了大战,汹涌的玄气迸射,战斗十分激烈,轰轰作响,不时有金属碰撞之音响彻,还有惨叫连天之声。
“恶魔!是恶魔啊!啊……”
又有云家族人惨叫,声音戛然而止,宁白只听见云向大吼一声,一股磅礴的威压浮现,那是重天秘境的修为爆发了,然而,才过了三个呼吸,这股威势就弱了下来,又是几声惊恐的叫声后,身后安静了下来。
宁白背脊骨发寒,冷汗直流,脸色苍白无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家的人看见了什么,一股股刺鼻的血腥气息荡漾,他明白云家的人估计都遇难了。
“咔咔……”
身后,象似咀嚼般的声音传入宁白的耳里,他心中一颤,那是在吃人吗?
“快走!”千鸣清喝,这种东西他倒是不怕,可他却知道这种一旦招惹,那数量出来了,他又不是本尊之身,绝对会被消耗完力量,届时宁白难逃一死。
“我刚刚听到说是恶魔?”宁白浑身打颤,希望得到答案,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没底。
“不是恶魔,却更胜恶魔,一旦被缠住,只有死路一条。”千鸣蹙眉。
二人跨过了石碑,宁白却停了下来,听了听动静,那“咔咔咔”的咀嚼声还在,就说明那未知的生物没有追上来,当下宁白提了提袖子,准备下手。
“你要干什么!”千鸣吓了一跳。
“这石碑不简单啊,落在这里多可惜啊?”宁白砸了砸嘴,双手环抱这半丈高的石碑,准备拔起来带走。
千鸣看的牙疼,这面石碑并非普通石碑,怎么可能拔得起来?
“起!”
宁白爆喝,满面青筋乍现,手臂上都鼓起虬龙般的青筋,他动用了极致力量。
可……纹丝不动。
“妈的,怎么拔不起来啊!”宁白咬牙切齿,这石碑材质特殊,他不想放过,简直就是浪费啊。
“不是你拔不起来,是留下这面石碑警示世人的那个存在太强,走吧。”千鸣摇了摇头,看不下去了。
“这石碑谁留下的?杀生之地跟这个存在有什么关系?”宁白吃了一惊。
“一个不屈的传说……”千鸣淡淡道。
宁白一愣,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你说的可是那株草?”
千鸣一怔:“你知道那株草?”
“知道啊,我可以吸纳万物之灵气为己用,那株草也是如此。”宁白笑了笑,颇有些得意之色。
千鸣神色一变:“什么意思?”
“轰!”
一座万丈高的命门浮现,绚丽震喊,象似无数星辰环绕,顶天立地。
万灵门始一出现,浩瀚的万物之灵气扑面而来,浓郁的吓人。
“这是……”千鸣瞳孔收缩,死死的盯着万灵门,一双眸子无数景象在幻灭,他在推演。
“拥有通幽之门的力量,还有符文与规则的力量,这……”千鸣心神震动,不敢置信,霍地转头盯着宁白:“你走出了自己的路?”
宁白点了点头。
千鸣震惊的盯着宁白,久久都未说出话来,他微微颔首,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突然有些老泪纵横,遥想当年,他也是一代奇才……
走出自己的路,比登天还难,这是在修行之路开出了自己的枝叶,历古来多少天纵人物都做不到,一个毛头小子,却做到了,太打击人了。
千鸣嘴角抽搐,当年他也有一些想法,却失败了,差点被废掉,这小子是在跟自己炫耀吗?
“果然是万灵门……”千鸣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宁白,见到对方那求知的渴望,摇头苦笑道:“神峰剑州,因那株草得名,剑冢之中的剑,乃是养剑,有传闻说,那些剑的主人并没有死去,终有一天会归来,跟随那株草征战!”
闻言,宁白瞪大了眼珠子,仿佛自身陷入了一个深深的阴谋之中,让他不寒而栗,那些剑的主人没有死?
那活了多久?
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那株草征战哪里?
“像天绝剑的主人这么强大,这里又有这么多,竟然愿意跟随一株草征战,那株草究竟有强?”宁白满是疑问。
“强的难以想象,超乎了修士对力量认知的范畴。”千鸣神色肃然。
“那株草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大帝?”宁白一直觉得古之大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天下修士才会乐此不疲的追逐着步伐。
千鸣摇头,他也不清楚,那个层次太高了,近乎神明,并且连记载也没有多少,如何去判断?
“现在你还想带走这面石碑吗?”
宁白如拨浪鼓似的摇头,开玩笑,那株草留下的石碑,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走,这是亵渎……
何况那株草之强悍,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人随意就能带走?
宁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了。
遥望,一片荒芜,没有高山,土地平整,挂着凉飕飕的风,不时能看见一些烂掉的尸骨。
“对了,云家的人都死完了,我怎么没有事?”宁白有些好奇。
“我只是一道分身,你嘛……”千鸣看了看宁白:“你是人吗?”
“前辈,你怎么能骂人呢?我怎么不是人了?”宁白有些火大,对方的这句话挑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极命转世身,非血肉凡胎,一身符文与规则所化,人身不过是一张皮罢了,也只拥有斩去轮回记忆的灵魂。”千鸣笑道。
宁白怔了怔,沉默了,自己是个另类,之前还不太清楚,而剑皇那一次以自己的身躯为材料,以远古遗刻上的古法锻造己身时,宁白就知道了,自己和人类还是有点区别的。
“所以那生物没有缠上我们。”宁白哭笑不得,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走得到杀生之地来。
“糟糕,那骗子凤岂不是……”宁白忽然想到了骗子凤,心中一惊,他怕对方已经遭难了!
“你那朋友有些本事,懂得趋吉避凶,你看,这里有他留下的血,还没干呢。”千鸣笑了笑。
闻言,宁白松了口气,心中疑虑重重,这骗子凤进杀生之地做什么,这里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二人跟随着血迹一路前行,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宁白有些发怔,这杀生之地怎么会如此平静?
“你这朋友真的不简单,轻车熟路,我们只要跟着这血迹前行,就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千鸣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宁白吃了一惊,骗子凤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旋即,他手中出现一把飞剑,顺手抛了出去,“锵”的一声落在了远处,宁白狐疑:“没啥事儿啊。”
“轰!”
话才说完,那里就发生了爆炸,炸起无量光,十分的震撼人心,便是一座山岳,那威力都能给炸成粉碎,更别说人身了。
宁白吓了一大跳,果然这里不能乱走,否则会出现大问题!
“这里规则遍布,只能走规则与规则相间的微末空隙,否则一旦陷入进去,难逃一死。”千鸣早已看穿。
接下来,二人没有轻举妄动,一步一步皆跟随着血迹前行,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少里,抬头遥望,依旧是荒芜大地,看不到尽头。
“血迹没有了。”宁白咬牙,没有了血迹引路,他们根本寸步难行:“要不投石问路?”
“不行,一次两次还可以,但一直这么做,会引起规则絮乱,到时候会发生规则大绞杀。”千鸣摇头,他的双眸流光运转,勘破虚妄,在前方带路,宁白松了口气,三天后,大地的尽头,出现一道步履踉跄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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