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官脸沉的像水,气氛顿时有些凝重,他看了那死去警察的尸体半晌,又把白布盖上;来到第二个担架前,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这时也看出,这里面不像个人,反而像条狗。
中年警官疑惑问:“警犬不是没批下来吗,哪来的狗?”
抬担架的警察摇头,脸色有些怪,说:“不知道,曾头,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中年警官已一把把白布掀开,便见,一个狗状的东西,浑身的皮好像被剥了,白肉中带着血丝,嘴巴有些尖,正是昨晚上追了我们半夜的“野狗子”。
这野狗子好像还没死,四肢微微抖动着,眼睛此时也盯着中年警官,倒真像个被可怜兮兮的狗。
但看着这玩意,我便感觉头皮麻麻的,好像自己的脑门,下一刻就要被它的尖牙抠开一样。
那抬着担架的警察脸色发白,一胖凑热闹的司机安贤已跑到一边吐了出来。中年警官抖了抖眉毛,严厉说:“谁剥了它的皮?”
抬担架的警察直摇头,说:“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就是这样,在啃小张的头骨,我打它,它还活蹦乱跳的……”
中年警官依旧一脸的不相信,但估计也没兴趣追问,便把白布盖上。
却听刘大师说道:“我要是你,就赶紧给补上一枪,让它死的不能再死才放心。”
中年警官:“什么?”
我看那“野狗子”的确已经不能动,但知道刘大师说的,必有道理,便说:“警察大叔,你还是听刘大师的话吧!”
中年警官哼了一声:“听你个鬼话!”
但他话音刚落,我便见担架上的白布一突,抬担架的警察估计受不住力,手一下松开;那“野狗子”已钻出,扑到了中年警官的头上。
中年警官忙后退,但那“野狗子”依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甩了两下,没甩掉,那抬担架的警察提着警棍去打,只听打得砰砰直响,“野狗子”还是不松口。抬担架的警察急的冒汗,掏出配枪开了两枪,“野狗子”身上顿时出现两个血洞。
鲜血顺着两个血洞哗哗的流着,但这似乎,依然对那“野狗子”没有任何影响,它似乎不怕死,不怕痛,那警察又一枪把它脑袋打出个洞来,但它依然丝丝的咬着,韧性十足,让人心头发寒。
“大师,你快帮帮他啊!”我急忙说道。我跟这东西周旋了半夜,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这么难缠,想起昨晚面对的是十几个,不由都一阵后怕。
“没事,现在是白天,这东西被太阳照着,估计一会就没命了!”刘大师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快烧鸡腿,好整以暇的啃着。让我怀疑,他是故意让这个难为我们的警察吃点骨头。
不过,在那中年警官又是打,又是抱着那“野狗子”滚了几圈之后,那“野狗子”果真越来越无力,最后,在中年警官几乎束手无策的时候,自己松了口掉了下来,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几个警察又开了几枪,甚至用警棍,把它身上的骨头都打断了,才放下心来。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玩意估计随时能跳起来伤人。
“大师,它这是死了吧!”我不放心的问
“废话,看你吓的。以后你会知道,这种看得见的敌人,一点不算什么。”刘大师不以为意。
我想起身上还跟着两个更厉害的,也深以为然。
“少废话,看样子你是知道这东西,快说这是什么!”那中年警官心有余悸的,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刘大师。
“聊斋志异看过没有?里面有个吃死人脑的野狗子?”
“算了,就知道你又是这套鬼话。”中年警官却说,又吩咐那几个抬担架的:“把小张和那条狗带回去,让据里查查。”
抬担架的警察白着脸说:“不如,就信那道长一回吧,这地方,咱们都来过多少次了,又不是不知道这地方邪门!”
中年警官叱道:“邪个屁,再让下面找找,找不到,就请专家来看看吧,科学……一定能够解释一切的。”
“那曾头,你的伤?”
“不碍事,你们先走吧!”
其他警察也不敢再劝,匆匆抬了担架上了车,开车走了。我见这个中年警官仍旧不相信我们,也是叹气。
“好了,小龙,时间已到中午,你先睡一觉,等醒了,估计这群警察也该走了。”刘大师喊我道。
“嗯!”
到了车里,在刘大师的咒语声中,我渐渐入睡,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做了个梦。
梦中,我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婚服的女人;但这次,没看到那个打着伞的女人。那传婚服的女人看着我,我却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这次,我似乎没感觉到她有什么敌意。
半晌,她幽幽说道:“不要去那山谷好不好?”
我有些警惕:“为什么,那里面,是有你怕的东西?”
却看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去。”
我冷笑说:“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之后,她便再也不说话。我问她那个打伞的女人去了哪里,她也是一声不吭,反而渐渐消失了身影。
醒来后,我把这个梦,跟刘大师说了,刘大师一愣,却说:“我一直念安神咒,按理说,你不该做梦啊!”
沉吟了一会,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说:“先别多想,她不想让你去,说明她也感觉到了这地方跟鬼王有关,或许会有什么东西能压制她。你也不要因为她说了几句软话,就放下戒备,不然,怕你万劫不复!”
我点了点头,想想之前她控制我杀了孙酒鬼,再想梦里她幽幽的温柔语气,不由更加警惕了。
“那些警察正在撤离,咱们该下去看看了!”刘大师又说。
下了车,便见谷中的警察,在陆续上来。那中年警官,依然阴沉着脸,看样子,他是毫无所获。又过一会,警察们都上了车,陆续的离开了。
那中年警官,却留在了最后,看着其他车都走远了,向我们走来。
“看来,这次也只能指望你们了,我姓曾,叫曾阳富,接下来,我得跟着你们。”他说。
“你不是说,要找什么专家吗?”我好奇的问。
“那是说给下面的人听的,警局办案还要靠迷信,这事传出去不好。”他歉然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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