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个故事而已

2016-01-08 作者: 莉莉安小姐
第87章 一个故事而已

莫涤深道,“你的确很聪明,但你其实并不擅长水木之术不是么?何况,即便你很擅长,也不见得瞒得过我。”

紫瑛闻言,遂罢手,转身来对着莫涤深道,“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们走吧。反正,徐卓贤也找到了。”

莫涤深摇摇头,对着紫瑛道,“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我们是无法释放徐卓贤的。”

“为什么?”紫瑛不解。

“他用他身上的一物下的封印,若是我们找不到这一物,硬是将徐卓贤从睡莲里释放出来,不出三日,他便会灰飞烟灭。而如果他死了,徐卓贤也是这个下场。所以,我们必须找到解开封印的那个东西。”莫涤深缓缓说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也不能解开么?”紫瑛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一刻,莫涤深忽然觉得有些无奈,叹道,“紫瑛,我很多时候不是无所不能的。虽然,我一直很想为了你,变得无所不能,但是我终究做不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有浓烈的哀伤,像冷冷的迷雾将紫瑛包围得密不透风。

紫瑛只觉得自己不愿意看见他的哀伤,甚至觉得那一刻的他是这样软弱,不同于平时的高贵冷傲,更让她觉得心软不堪,她抬手拉着莫涤深的手,道,“算了,你已经很好了,我想也很难找到比你更好的了。”

莫涤深感受到紫瑛的理解与体贴,遂笑道,“他用的这样东西必定也关乎他的生死执念,我想要找也不难,但是,在找之前,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说故事?”紫瑛惊惑地说道,只觉得莫涤深此番的作为有些不符合逻辑,遂道,“这个时候说故事,会不会……有点奇怪啊。娘子在等我们,而且我怕这朵花里的徐卓贤也等不了那么久。”

“一个故事而已,不会需要太久。而且这个故事,我想他也很想听。”莫涤深笃定的说道。

紫瑛无法,只好安静地随着莫涤深坐下。莫涤深怕紫瑛坐着不舒服,故意靠近紫瑛,让紫瑛累的时候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他将瓷瓶放下,抬手幻化出一片水蓝色的帘幕,帘幕里一个女子的身影从模糊慢慢地清晰。

乌黑微蓬的刘海弯在前额两侧,恰好露出额前那几片冰晶凑成的三瓣梨花花钿,配衬着簪在头发两侧的素银蝴蝶簪子,蝶翅上还贴着狐毛堆成的绒球,也是纤尘不染的模样。青丝长长落在雪白色的纱衣,白裙如海浪千叠,便是这般细软妩媚之中又透着丁点傲气的倾国之色,除了苏雨晴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乌黑微蓬的刘海弯在前额两侧,恰好露出额前那几片冰晶凑成的三瓣梨花花钿,配衬着簪在头发两侧的素银蝴蝶簪子,蝶翅上还贴着狐毛堆成的绒球,也是纤尘不染的模样。青丝长长落在雪白色的纱衣,白裙如海浪千叠,便是这般细软妩媚之中又透着丁点傲气的倾国之色,除了苏雨晴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然而,苏雨晴那一双轻愁的眸光之中却映着一定金顶花轿,摇摇晃晃地掠过,仿佛望眼欲穿。她是多么想要坐在那顶繁花似锦的花轿里,也揣着一个惴惴不安的心,一路喧闹着宣布着自己从此以后便是徐卓贤明媒正娶的妻。

然而,妖和人,从一开始便是孽,何来缘。

多年前的泊临镇,有一场奢华至极的婚礼,便是镇上的贵户温府嫁女儿。温府用了金顶华盖,并且缀满宝石花朵的轿子,将唯一一位千金小姐送出阁。这位小姐的陪嫁,足足用了二十四辆马车运送,而亲家徐府也不敢示落,定了一尺千金的上乘红绸,从温府一路铺到徐府大门前,迎接新娘子花轿。而三十四串长炮也是随着锣鼓敲打,从未停息过。

泊临镇的姑娘有谁不羡慕新娘子温惜初的,嫁的风风光光便罢了,姑爷也是个极懂得体贴温良的翩翩公子。谁都道当年的徐卓贤和温惜初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然而谁又会想到,良辰美景,春宵一刻,温惜初独守空房,徐卓贤却翻墙而出,流连在城西草屋,苏雨晴的温柔乡里。

草屋之中,也是红烛摇曳,喜字满屋。花烛下的合卺酒,徐卓贤手中握着一杯,苏雨晴手中也握着一杯。徐卓贤伸出手臂,绕过苏雨晴的手臂,笑道,“今夜是我大婚之日,我愿与娘子同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以后,生死不离。”

苏雨晴笑着,烛火下一双眼睛更添了明媚,红唇上荡漾着酒香的气息,娇嗔道,“你的娘子怎么会是我,她正坐在你徐府里。早上,你还同她拜堂呢,你怎么忘了?”

“你果真还是生气了,我知道对于温惜初,我是对不起你的,也是对不起她的。但是,母亲在我的水中下了药,我和她之间的那一次,我并不是自愿的。她好歹是个千金小姐,若是我不给她名分,我怕她是要为了名节去寻死的。倘或,让我看着她因为我犯下的过错而去死,我也着实做不到的。雨晴,你可以原谅我么?我发誓,在我心中的妻子,只是你,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你还相信么?”徐卓贤拼命地想要解释,连额上都冒出了汗,但其实在这个年代,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他只是很爱苏雨晴,所以从未想过要让她委曲求全。

苏雨晴淡淡一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场婚礼非他所愿呢。若不是她的默许,温惜初怎么可能和他的母亲一起算计他,给他下药,逼他成婚。若说,怨怼,苏雨晴怨怼的是自己,自己为何不是人,而是妖呢。如果她是人,她就不必如此对不起他。可是,她又有旁的什么法子呢?紫炎真人说,若是他的妻子不是人,他是活不过三十五岁的。

苏雨晴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和温惜初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英年早逝。苏雨晴想着,不觉得眼眶泛泪,这形容看在徐卓贤的眼中是何等的委屈,令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抬手要抽自己的嘴巴子时,却被苏雨晴的手温柔地握住,苏雨晴哑声笑道,“我逗你玩儿的呢,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何况,你知道我并不在乎名分,我能够在你身边,这样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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