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蒋安康与蒋安平将饭菜端进屋子,蒋安康便将一张下方桌搬至了床榻之上,放在了蒋承德身前。
看蒋安康的那熟练的动作,联想到之前蒋安平的话,看来蒋承德病了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将饭桌摆好,蒋安康这才与蒋安平两兄弟坐上床榻。
蒋安康坐在月云妤对面,看着迟迟不动手拿筷子的月云妤,咽了咽唾沫道:“三妹,如今家中不比往日,这些饭菜便是家中最好的了,三妹便将就一些吧。”
桌上的饭菜的确简单的很,四碗稀疏的菜稀饭,方桌中间摆了一小叠类似咸菜的一碟菜。
看着蒋安康咽唾沫的样子,月云妤也猜到,看来这白米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难得吃到的。
轻摇了摇头,月云妤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她早已辟谷,偶尔吃人间的食物,也不过是口腹之欲,如今这青菜小粥,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吃了还得浪费灵力化解杂质。
看这生活的样子,想来蒋家不只是被压到乡下来而已,只怕现在暗中给他们使绊子的人也不少,毕竟蒋承德还是县令之时,做了太多让人记恨的事,用普通民众的话来说,就是贪官,只会以权压人。
听月云妤说不吃,蒋安康正欲在说些话,旁边的蒋安平却是先忍不住直接端起碗,开始咕噜咕噜喝起粥来。
见月云妤好似真没饿的样子,蒋安康也并未再说话了。端起了蒋承德身前的碗,开始一勺一勺的喂给蒋承德。
月云妤心中叹息,蒋承德这一辈子也算是养出来一个好儿子,蒋安平以往倒是会懂得讨好蒋承德,现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却还是蒋安康一人撑起了这个家。
这不长的时间,看三人的互动,看来蒋安平依旧一点没变,还是一个多说少做的家伙,若是没有蒋安康。只怕他是要饿死在这屋中了。
吃饭的时间并不长。
蒋安康将小方桌撤下。又将蒋承德扶着躺下,便收拾碗筷出去了,临走时依旧将蒋安平拉走了。
看着就因为躺下一个动作,便又开始咳嗽的蒋承德。月云妤轻皱起了眉。
片刻后。月云妤从凳子上起身。走至了蒋承德身前。
“你生我,养我,此恩我定是要还的。”
正咳嗽的蒋承德听闻月云妤的话。一时停下了咳嗽,眼睛直直看向月云妤,满脸的疑惑不解。
“诶”轻叹了一口气,月云妤看着蒋承德问道:“你这里是否还有一副我往日的画像?”
“画像?”蒋承德一愣,脑中有些迷,月云妤前面的话他还没听懂,后面却又问道画像。
不过,见月云妤一脸正色的模样,蒋承德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床头道:“我放在盒子里了。”
月云妤抬头,果然见那床头上方的窗台处放在一个木盒。
伸手将木盒拿下,只见那木盒上一尘不染,看来是经常有人擦拭与查看的。
看了眼蒋承德,月云妤将盒子的画拿了出来。
那画正是自己当初准备进宫选秀之时,蒋承德命人画下来的,一共两幅,一副被送进皇宫,一副被蒋承德保留了下来。
看着画中十四岁的自己,看着那还未长成的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愁,月云妤似乎又看到当初自己对命运的无奈。
轻勾了勾唇角,月云妤握着画卷的双手猛地用力,撕拉一声,那画中的人儿瞬间碎裂了开来。
看着月云妤将画毁掉,蒋承德猛地撑起身,似想从床榻上起身看看那碎掉的画卷,却不想体力不支,还未起身便又跌回了床榻,不停的喘着粗气。
回头看了眼蒋承德,月云妤抿了抿唇道:“这画我便毁了,你养我十四年,却在十四年后亲手送我上了死路,十四年的养育之恩,便换你二十年的健康,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莫要再思念我,如何?”
“什么?”蒋承德刚喘过气,便听到月云妤如此言语,他是一点也没听懂月云妤的意思,只是听闻月云妤说桥归桥,路归路,一时有些激动。
轻叹了一口,月云妤也不待蒋承德想明白,便猛地一掌抵在了蒋承德胸口之处。
灵气对凡人的作用,在无意治好那和城的成衣店店家,月云妤便想到了原因,修士在修炼之时,第一次灵气入体都有易经洗髓的作用,凡人的身体虽然存不住灵力,但只要使用之人掌控好,便可以使用灵气将凡人体内的杂质清理一遍,病菌什么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灵气已进入蒋承德体内,月云妤便找到蒋承德的病因。
也不知当初被遣回林安蒋承德到底受了多少苦,蒋承德如今这般不过是湿气过重,将寒气统统堵在了肺里面,所以才咳嗽不止,用以前自己知道的代名词来说,这便该是肺结核了吧?
这时空处于古代,并没有现代那般的医学治疗,加上蒋家如今的生活状况,蒋承德能每日喝一些普通药物,坚持这么多年,已是奇迹了。
操控着灵气将蒋承德体内堵塞的寒气清理掉,顺带注入了些灵气,使蒋承德的肺部恢复正常状态。
做完这些,月云妤这才将灵气收回体内。
就在月云妤将手掌从蒋承德胸口处拿开之时,蒋承德突然从床榻上弹了起来,趴在床沿上便开始猛咳了起来。
蒋承德的动作大了些,外面的蒋安康与蒋安平皆听到了动静,齐齐冲进屋内,便见蒋承德趴在床沿上不住的咳嗽,而月云妤正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蒋安康几步上前,便想将月云妤推开。
瞥见蒋安康的动作,月云妤身形轻动,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蒋安康伸来的手。
没有推到月云妤,蒋安康也没在意,走近蒋承德便想帮蒋承德拍背。
月云妤见此,皱了皱眉道:“你最好别拍,让他自己将喉间卡住的东西吐出来,你若是拍下去,他今天便活不成了。”
被月云妤的话一惊,蒋安康犹豫了片刻,放下手转过身对着月云妤道:“为什么?”
月云妤看了蒋安康一眼,并未回答他的话,只道了一句:“你可以放心,就他那十四年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害他便是。”
听闻月云妤的回答,蒋安康皱了皱眉,却并未再上前帮蒋承德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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