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以后成为“夫人路线”的坚定执行者之后,孙鹏便自告奋勇当教练要陪安然练车。白奕辰想了想,自己这两天的确公司有事抽不出时间,小孩虽然说自己会开车,但是自己还真担心他不适应京城的路况和修的跟迷宫似的立交桥,便叫来了在院里撒欢的安然,询问他的意思。
谁知小孩听了以后眨巴眨巴大眼睛,拒绝道,“我真的会开车,而且车技很好,白二哥你老是不相信我。”之前白二哥就不相信他的医术,害自己每天都要先把他弄睡了才能开始针灸,现在又怀疑他的车技,自己像说话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见小孩面露委屈,白奕辰赶紧解释:“我可不是说你车技不行,主要京城的路况太复杂,你刚来,怕你迷路。孙鹏是车迷俱乐部的,没事就喜欢开着车大街小巷的乱窜,先让他给你当两天向导,等你熟悉了地形之后,就不用了。”
他在劝说的同时,又无耻的使出了哀兵政策:“你要是迷路了倒是可以慢慢找回来,可要是赶不及做晚饭我可就要饿肚子了,你不知道,现在你做的晚饭可是我白天勤奋工作的精神动力啊。”
安然被白奕辰苦着脸的样子逗笑了,又想想自己那“同样的路不走3遍以上记不住”的杯具路痴属性,再一向虽然这几天自己做了些准备,上网搜了很多京城的地图和某些不成文的习惯,可是现在网上的信息真真假假的也让人很难分辨,有个本地向导会方便许多。思量再三,安然同意了白奕辰的提议。
白奕辰对此也很满意,至少比让小孩一个人开着车满京城的转悠让他放心得多,当然,孙大少本人靠不靠谱这个问题,被白二少无意识的忽略了,造成他和安然走的近的结果,就是以后每每想到今天的决定,他都会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此时此刻,被两人同时忽视的孙大少则憋屈的窝在沙发里咬小手绢:少爷他主动上门陪客,居然还遭到这俩人如此鄙视,简直岂有此理!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心里则决定:一会儿自己好好飚一把车技,吓唬吓唬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屁孩。哼哼,你孙哥哥治病是一点不会,但是说到开车,能甩你一百八十条街。
送走白奕辰之后,安然手上晃着车钥匙拉着孙大少上了车。刚刚还发誓要很飚一把车技的孙大少这时候才想起来,安然的车不是自己最爱的兰博或者玛莎拉蒂,而是一辆装着QQ大灯的红色mInI。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缩了缩脖子,又往上拽了拽衣领,什么秀车技的心思全部都扔到外太空,只希望不要被熟人看见他居然坐这么可笑的车就行,顺带对自己刚刚自告奋勇的行为无比后悔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一旁驾驶座上的安然可没他那么多想法,他爱惜的摸摸座位上白色的羊毛坐垫,又摸了摸放在前台上的小阿狸,才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驶向今天的第一站目标——京城医大。
孙鹏一开始还怀着报复的想法,要对小孩的车技冷嘲热讽一番。但随着小孩的车速渐渐提高,他的脸也渐渐地有了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的趋势。他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路,手也紧紧地握着侧面的安全扶手,心中无数草泥马再次狂奔而过:少爷他虽然喜欢飙车赛车,但都是在环路上,没见过在七拐八拐的非主干道上还敢开到90迈的,你这么开车是想吓死几个啊?
彻底歇了挑衅的心思的孙大少急忙叫停,他强令安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在对无良的驾驶员进行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我守交规我光荣”的思想教育后,稍稍平复了心跳的孙大少才擦了把冷汗,指挥着安然重新上了路,并顾不上丢脸的将他的速度严格限制在50迈以内。
看着车子再度缓缓上路的孙大少泪流满面:回去还是把俱乐部退了玩点别的吧。真正体会了一把人群中的“生死时速”之后,孙大少短期之内甚至连自己开车的心思都歇了不少。
而手握方向盘状似认真开车的安然则一脸严肃的在心里偷笑:有句俗话叫先下手为强。别以为他没见到孙鹏那贼眉鼠眼的小眼神,想吓唬他?嘿嘿,那孙大少还得再找点别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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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鹏的空前配合下,两人很快到了京城医大,安然在离教学区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车,而自从有了车之后变得巨懒无比的孙大少破天荒的没有反对,只拖着两条依然有些发软的腿跟着安然往教学楼走去。
京城医大是全国有名的医学院,在建校的近100年里,曾经培养了许多知名的医疗人才,它的中医学在世界是非常有名的。安然怀着有些兴奋的心情,走进了他肖想了很久的京城医大三年级的医药学课堂,拉着孙大少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古语中的冤家路窄应该是无数先辈在无数憋屈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现在安然的情况显然就是在给这一伟大结论添砖加瓦。随着铃声响起,走上讲台的教授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他气得几乎脑溢血的王云海。
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抽过孙鹏脖子上的围巾,缠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他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轰出课堂。
孙鹏嗷的一声捂住脖子,低声骂道:“抽什么风你?想勒死我啊?”
“嘘,没事,只要死的不透我就能救活。”安然用手把孙鹏的鼻子嘴巴唔得严严实实,“讲台上那个老头跟我有旧怨,万一被他认出来,我可就惨了。”
还有这种事?拼命挣开了某人意欲行凶的手,孙大少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赶紧说说,怎么回事?该不是你偷摸拐了人家闺女不负责吧?”他仔细看了看王云海的长相,然后缺德的补充:“就他那长相,估计闺女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难道你偷拐的是他情人?”
“说什么呢?”安然毫不犹豫的给了身边的人一记肘子,“他是白二哥公司请的药研组负责人,前几天刚被我从白二哥的公司气走,估计这会儿还跟我记仇呢。”
嗯,孙鹏了解的点点头,这样的话的确要遮一遮。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冲突起来,他和安然平安离开的可能性极小。他突然有想要冲上讲台向王云海表达敬意的冲动:以这熊孩子的能力,估计讲台上这个教授曾经在精神上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可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复到这么好的状态,其性格之坚韧值得吾辈学习啊。
其实孙鹏是高看王教授了,在逸尘集团和安然的交锋被他视为生平奇耻大辱,绝对列为最不想回忆事件之榜首。但好在他那天一个学生都没带,所以在事后请了几天假做心理建设之后,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学校,实际上他现在连翌辰集团方圆十里之内的地方都不靠近了,就怕勾起心理创伤——堂堂中医学教授连自己的便秘都要别人来医治,被人知道了,下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王教授在京城医大还是很有名气的,他上课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外系的学生来听课,所以教室总是爆满,甚至有的时候会有学生站在后面听讲。所以他看到后排坐了一个几乎用围巾把整张脸都缠起来的学生时,尚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学生真好,还带病坚持听课。不过感冒了也不用把围巾缠这么多圈吧?一会儿再憋死了……
凭良心说,王云海还是有些底子的,虽然这几年有些致力于黄白之物,忙碌于沽名钓誉,但至少给医大学生讲课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这样的水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从小在千年老妖安士鹏身边长大的安然满意,他一开始还认认真真的拿出小鸭子录音笔准备做记录,听着听着便关掉了录音笔转而看坐在身旁的孙鹏打手机游戏,偶尔还使坏偷偷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腰部——哈,果然一捣乱,他这局又死了。
孙大少无比愤怒的用眼神威胁安然:我马上要过这关了你别在捣乱了。
安然也不示弱的回瞪回去:我快无聊死了,借我玩,不然你也别想过关。
孙鹏拽了拽围巾下摆:你信不信我扯掉你围巾叫你现出原形?
安然则笑的得意洋洋:扯吧,反正我被发现了你也好不了。
T.T!
碰上表面纯洁内里无耻的人还能怎么样?特别是这个人还有你不想惹也惹不起的人做靠山的时候。孙鹏不得不眼中含泪的将自己的手机“割让”给了安然,自己则第一万次在心里后悔的想抽自己俩嘴巴子,叫你多嘴自告奋勇来陪这个小魔星。
俩人在这边将刀光剑影隐藏于目光中,王云海在讲台上倒是气了个够呛:本来他还觉得那个学生挺好,感冒了还坚持来上课,还准备下了课对他进行一下“关怀”,结果老实了没有15分钟,就开始和身边的同学眉来眼去,最后居然低头玩手机,他的课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经受安然打击之后,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的王教授在面的此情此景的时候出离的愤怒了,他如摩西分海一般的穿过人群大踏步走向两人所在地,安然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一看王云海正气势汹汹,如同某小说中的魔药教授般的向自己走来,他连忙拉了一把孙鹏,两人站起身,同王云海站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形成对峙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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