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歌的马车呢?”慌乱中,却未看到花清歌的马车,心,咯噔一下,晃动得厉害。
花晨暮没有回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带她早点离开危险之地,他才能返回救助花清歌。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能扔下花清歌,他可是个病秧子,没有武功,他死定了。”梅郝韵将头努力地探了出来,焦急地喊着:“花晨暮,停车,停车,我要下去找花清歌。”
“太子妃,太子吩咐,一定要保你安全。”
瞬间,梅郝韵觉得自己的鼻尖酸涩蔓延,眼底有点点的湿润。不管花清歌此时是为了什么目的,她心中都是感激的。
他是故意引开埋伏,让花晨暮将自己带走。这样,她更不能扔下他不管了。
他们哪能想到,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根本不是花清歌,而是她梅郝韵。
花清歌吩咐侍卫,按照计划的速度,继续向前行驶着。马车外,安静如水,月光轻撒在大地上,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安。
心下,越觉得奇怪,花晨暮的马车,已经离去多时,为什么这些人还未动手。
猛地抬头,瞬间明白了过来,糟糕,中计了。他们是冲着他花清歌来的,怎么没想到是冲着梅郝韵来的呢。
花国竟然能打探到梅郝韵特殊的能力,其他国家也能做到。
心,不明一阵慌乱,一声吩咐道:“调走,跟上晨暮公子的马车。”
马车瞬间掉转,加快了速度,顺着花晨暮的方向追赶上去。
花晨暮的耳朵动了动,狭长凤目凌波一转,一股危险的感觉在四周蔓延。手紧紧握着马鞭,马在狂奔着,而他霎时明白了,他们的目标是梅郝韵,而非清歌。
“花晨暮,你耳朵没问题吧,我说听车。”
“闭嘴。”他低低一声呵斥,将身体向后靠了过来,低低道:“遇上麻烦了,你别吵。”
梅郝韵忙闭上嘴巴,眼珠转了转,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叫声东击西?”
她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等我停下马车,你立刻跳下去,能跑多远是多远。”
梅郝韵突然感觉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而掌心,多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给你应急的,你自己要自己保护自己。”花晨暮的话落,便将身体移回了马背上。
手中的鞭子更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似乎已经到达了极点,梅郝韵手心紧紧地握着那锦囊,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花晨暮。”轻轻地喊了一声,又哽咽在喉咙。
他转过头来,回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太多的含义,微微一笑。
“小心。”梅郝韵对他点了点头,露出安慰他的笑容。
就是此时,空中袭击而来的黑色人影终于出现了,花晨暮猛地听下马,对她使了个眼色,就在这瞬间,她已经从马车上跃身跳下,滚入树林深处。
花晨暮的剑拔出,四周被黑衣人围攻了起来,刀光剑影在空中一闪而过。
“交出梅郝韵。”
“那问问我手中的剑。”
花晨暮的剑术颇快,嗖嗖几声,空中勾画出电光火石般的剑气,一剑劈去,发出一阵轰隆巨响。
黑衣人快速滚到一旁,躲开那强烈的剑气。
梅郝韵的身子在从蔓中,一直向前爬着,她根本顾不上,身上被草割伤的疼。花晨暮是冒了生命让自己逃出来的,她不能让花晨暮失望。
远远的,那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她心中默默祈祷着:花晨暮,你一定要没事。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也未身处如此危险的境地,也许,正如六哥所说,以前的快乐日子不复存在,现在的局势,已经让他们背负太多沉重的包袱。
背后有阵阵凉意袭来,梅郝韵的第六感是准确了,咻一声,一把锋利的明晃晃的剑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往哪儿逃?”
梅郝韵顿觉不妙,将身子立直,捏紧掌心的锦囊,故意笑呵呵道:“我是赶路的弱女子,大侠,是否认错人了?”
“弱女子?梅郝韵,你当我是瞎子?”
那黑衣人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蒙着脸的黑色面纱,遮挡她大半张脸,她是个女人,声音侬侬细软,可手中的剑明显和她一点都不搭调。
她记得自己,那就意味着身份曝光了。
对上她的眸子,似曾相识的感觉滋生,开口试探道:“你很熟悉?”
她在脑海中迅速翻找着,眼珠动了动,似乎,眼前的人就是她。
梅郝韵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上次都是开玩笑的嘛,你又何必当真。”
开玩笑?她孟寒玉还真的当真了,不,其实,她只是被梅郝韵利用自己的弱点而已。
她拉开面善,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来,梅郝韵并不觉得惊奇,斜翘嘴角问道:“你故意装失踪,想借机对梅国发难?”
“呵,就算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梅郝韵就要成为亡国奴了。”她笑得轻蔑,看着眼前这个狡黠的女子,心中,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师傅吩咐不能动她分毫,只要活口,她不得不隐忍下来。看她得意几时,梅国很快就能完全落入师傅的手中,到时候,她只个地下的亡国奴。
“你说什么?”
梅郝韵心中一阵忐忑,上下地跳着,手中的锦囊慢慢地用手指在拆开,准备时机,脱身离开。
花清歌赶到的时候,不见花晨暮的身影,马车内也没有梅郝韵的人影,匆忙地在四周找寻了一番。
忽然,马车旁的丛林间,有一丝被挂落的丝绸,他认得,这是梅郝韵身着的罗纱裙。她从这里逃离了,应该走得不远,希望,她平安无事。
“你们四周找寻,一定要寻得晨暮公子和太子妃。”
吩咐下去,便带了几个侍卫,顺着草丛的痕迹,一直向前找了过去。
丛林中偶有尖锐的鸟叫声发出,阵阵阴风吹来,让人浑身毛骨悚然,侍卫们不禁打了个冷颤。
“太子殿下,这里好阴冷,太子妃会在这里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梅郝韵就在附近,他就是凭着这种感觉,一路找来的。
“分头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侍卫们分头而去,花清歌修长在身影在树林中晃动,梅郝韵那么机灵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手心紧紧地握在一起,却已经满是汗水。
梅郝韵这边,已经被她用剑压着,走了一段路。孟寒玉的剑已经将她的脖子隔破了些许皮,流出点点血渍。
“你这样抓住我也没用的。”
“你再这样噪舌,别怪我的剑无眼。”梅郝韵就一直这样边走着,一边找着各种理由。
“我知道,你喜欢花清歌,是不是?要不这样,我把他让你了。”
她的身体动了动,眼底似乎有一丝犹豫,随即恢复冷冷的神色,并未搭理她。
“别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
梦寒玉停下脚步,手中的剑猛地压下去,将她吓得脸色大变:“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
“对十公主这样诡计多端的人,自然没得商量。”
梅郝韵急忙闭上嘴巴,眼转转动了一圈,笑眯眯地点着头。可手中的锦囊已经拆开了,猛地朝着她的脸扔了过去。
一阵烟雾弥散,孟寒玉忙护住脸,剑偏离了她的脖子,她连忙躲闪。
“咻”一声,孟寒玉的剑刺出,一股血腥味在蔓延,梅郝韵趴在地上,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是……是花清歌。
孟寒玉也傻眼了,手中的剑就这样直直刺入他的身体,看着血涌流出来。这一幕脑海里重复着,一如两年前那场鲜血淋漓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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